第2章 法槌初掌,正氣滿懷
「你二人,姓甚名誰,何人是被告,何人是原告啊?」
陸譯一臉威嚴的說道。
「大,大人,草…草民是原告。草民是梁家村的梁大壯。」
「小的張有亮見過大老爺。」
說著二人跪了下來,朝陸譯叩頭道。
「梁大壯,你因何事狀告張有亮啊?」
陸譯一邊打量二人,一邊沉聲問道。
「稟大老爺,草民因近日家裡老娘病了,俺想著帶捆柴火到城裡賣了,換錢抓藥,又擔心錢不夠,就帶了家裡下蛋的老母雞,想著一起變賣了好湊夠葯錢。」
梁大壯哭喪著臉道。
陸譯一聽,此人倒是一個孝子。他不由得點點頭,問道。
「既如此,那你二人又因何爭執?」
「草民進城后,路過他們家飯店,被一輛馬車所驚,小人躲避之間,竟不小心讓手裡的老母雞飛走。」
「這可急壞了小人,小人趕緊跑去抓,誰知這雞竟飛進了他們家店後院,小人上門討要。這廝卻非說是我偷了他們家的雞。」
梁大壯滿臉委屈的說道。
聽完梁大壯的供詞,陸譯不置可否,轉頭看向張有亮,故作嚴厲的喝道。
「張有亮,梁大壯說你昧了他的老母雞,此言是否屬實啊?此等小事,你若肯物歸原主,本官可既往不咎。但若不從實招來,本官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冤枉啊!青天大老爺。」
陸譯話音剛落,張有亮便大聲抗辯道。
「這廝分明是鄉下的潑皮無賴,我們張家在縣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豈會貪圖這鄉下人一隻雞?分明是這廝想訛詐。」
「肅靜,此乃公堂之上,並非雄辯之地。」
陸譯重重拍了下驚堂木,厲聲說道。
「張有亮,本官是要你將事情原委詳細道來,說明清楚,你可明白?」
「是,大老爺。」
張有亮,抬起頭來,雙手一揖,緩緩道。
「今日早上,小的正在後院餵雞,想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的,這進進出出的多,門也就沒關緊,這廝闖將進來,盯著我們家雞群,目不轉睛的猛瞅。」
「小的看他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剛想質問他,誰知這廝,竟衝進雞群,抓住了這隻老母雞。硬說是他的。小人沒辦法,只能求大老爺為小人做主。」
「一隻老母雞,你二人各不相讓,各說各有理,那到底是誰有理啊?」
陸譯不好妄下定論,他問道。
「張有亮,你說雞是你的,可有證據啊?」
「回大人,小的有證據,小的家養了10隻雞,早上餵雞時想著抓一隻今天要用,沒想到一隻雞驚飛出院牆。」
「小的跑出來想抓回,遇到修鞋的老孫,他說雞已經飛回去了,小的回到家一看,還真是,此事老孫已跟小的一起同來,可以作證。」
張有亮一臉淡定的說道。
「既如此,傳證人老孫上堂問話。」
陸譯說道。
不多時,只見一個修鞋匠的高瘦中年人,鞠著腰,後面背著一口修鞋的木箱,晃晃悠悠的上堂來,跪倒在地參拜道。
「小的,孫有福,叩見青天大老爺。」
「孫有福,剛你在後面也聽到了,本官問你,你早上可有看到,這張有亮家的雞飛出院牆,又飛回去了呢?」
陸譯一臉疑惑的問道。
「回大人,小的今日出門早,想趕著早市人多,佔個好位置,也好增加點收入,沒曾想經過張掌柜家時,確實看到此番場景,張掌柜所說屬實。」
「孫有福,你可知道,公堂之上,如若作偽證,本官可是決不輕饒哦。」
陸譯一臉嚴厲的說道。
「回大人,小的不敢啊,誰都知道,張掌柜家是城裡的大善人。定是這廝,貪圖張掌柜家的雞,故而胡攪蠻纏。」
修鞋匠一臉鎮定的說道。
「大人,他說謊,他說謊,小的沒有啊。」
梁大壯急切的說道。
「肅靜,是否冤枉,本官自有定奪,休得喧嘩。」
陸譯重重的拍了下驚堂木。
就在眾人以為縣令大人即將宣判結果時,卻見陸譯轉頭看向下方錢師爺道。
「錢師爺,此事,你怎麼看?」
卻原來,陸譯初來乍到,對縣衙中相關人等品行,才能並不了解,此番詢問,也存了考校的意思。
「回大人,此案已清晰明了,張有亮所言,有孫有福證詞加以佐證,固其所言應該屬實,實是這刁民無理取鬧,胡攪蠻纏。」
錢師爺也是官場中的老油子了,見狀也是心知肚明,只見他一臉鎮定的回答道。
「故,依屬下所見,應罰銀一兩,再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陸譯聽完一臉冷笑,卻又不置可否,只是轉頭淡淡的說道。
「張有亮,你早上餵雞,用的是什麼飼料啊?」
「回大人,小的家的雞,一般都是喂的自己飯店剩下的饅頭,米飯之類的東西。」
言語之間,張有亮一臉得意,環顧四周,彷彿有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聽到這裡,陸譯心裡已有計較。
下一刻,他對下方衙役吩咐道。
「取菜刀來,將這雞給本官殺了,此間二人各執一詞,本官一時也分不清,誰是誰非,故而將此雞在此宰殺,你二人一人一半,如此可好?」
此言一出,堂下百姓紛紛抱怨。
「昏官啊,怎能如此斷案?」
「哎,得了,還想著能來一個青天大老爺,幫我們做做主,看來啊,這是等來一個糊塗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