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意忘形

在皮爾斯的手下工作了太久，以至於希特維爾對皮爾斯簡直是了如指掌。

皮爾斯這個人實力強勁，各方面都非常出色。

不過，一旦遇到滷蛋的事情，不論大小事務，他總是過於神經質，深怕有任何一絲差錯發生。

這種性格並不能簡單地說是壞，他恰恰利用這種性格隱瞞了滷蛋許多年，直到現在，滷蛋都未曾察覺到九頭蛇的一絲蹤跡。

然而，這樣的性格也極其容易被人利用。

特別是那些像他這樣過去對他忠誠無比，並且深知他性格底細的手下，比如希特維爾。

今天，希特維爾便藉此機會實現了自己的計劃。

回到辦公室后，希特維爾立刻通過藏在他靈魂深處的程序，與陸羽開始了聯絡。

首先，要把這件大好事上報給「一六零」。

其次，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能夠得到多少的功績。

「所以，你是幫我安排好了見面嗎？」

正裝模作樣看著電腦屏幕的希特維爾腦海中響起了陸羽的聲音。

「是的！」希特維爾努力抑制住內心的驚喜，心裡回答陸羽。

昨晚他已經試驗過了，無需開口，可以直接用這個程序和陸羽進行無聲交流，甚至還能視頻通話——但這並非隨時隨地都能實現，還需要藉助一面鏡子。

「何時何地？」

「今晚，我將以涉及機密事務為由，在九頭蛇控制的一處神盾局安全屋與他會面，屆時我會做好安排，確保所有人都被調離現場，只剩下我們兩人，沒有任何監控存在，也不會有任何記錄。」

「知道了，做得很好！」

陸羽對此感到非常滿意。不僅是他處理此事的方式，還有他的能力。

能在一夜之間再加上一個白天的時間裡辦成這件事，確實很不錯了。

約翰·加勒特可不是他的手下，不能隨意任由他調度，不論是神盾局還是九頭蛇，他的級別都要高於希特維爾。

如果希特維爾是個中層領導，那麼約翰·加勒特就是高層了。

「那就掛了吧，晚上見！」

「等一下！」希特維爾趕緊叫住了陸羽。

「還有什麼事？」

「那個……」希特維爾顯得有些猶豫。

「你是想談功績的事吧？」

「是的！」

聽到陸羽直接說出主題，希特維爾明顯鬆了口氣，因為緊張而握得泛白的手指也漸漸恢復了血色。

「給你一千點功績！」這是陸羽首次打算給他一點甜頭。

「那，一千點功績算多還是算少呢？」

「你可以換算一下，一點功績大概相當於一千美元！」

「一點功績是一百美元？那一千點功績豈不是一百萬美元了？」

一百萬美元確實挺嚇人的。而且，這只是表面的兌換率，在各種珍貴稀有的事物面前，價值決定價格的規律起作用，實際價值可能遠高於這個表面匯率。

一千點功績，實際上已經很多了！慢慢積累，早晚有一天能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希特維爾充滿信心，心情激動不已，掛斷與陸羽的通訊后，便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包括挑選可以招攬的人選，一刻也不能閑著。

與此同時，陸羽也沒閑著，他被斯凱找到了家門。

「怎麼了？」陸羽看著眼前的斯凱，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問你怎麼控制能力，你教我的方法我已經試過了，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嗯，看得出來。」

斯凱全身布滿了斗符炸裂的痕迹，這身打扮顯然不符合她成功的狀態。

「看來，我還真是稍微高估你了！」

陸羽原本以為，斯凱獨自使用一份泰瑞根水晶的力量會更容易掌握，缺陷也會更少。雖然事實的確如此，她的震波釋放對手臂的影響幾乎已經完全消除，掌控力足夠強大，但卻並未達到極限，還無法做到精細化操控。

高估了！

「把手給我！」陸羽對斯凱這樣說。

斯凱愣了一下，然後終於把自己的手遞給了陸羽。

陸羽握住她的手，手感柔軟細膩，不禁輕輕揉捏了一下。

斯凱的臉頰不由得微微泛紅。

「先釋放一次震波！」陸羽輕咳兩聲，對斯凱說道。

斯凱馬上收斂心神，舉起手，朝面前的地板發射出一道相對較弱的震波。

空氣震蕩起來，在空中形成了類似水波的圓形漣漪，最終撞擊到了地面並消失。

這道震波尚未具備破壞地板或地面的實力。

「還不錯！」

收回對震波的關注，陸羽從斯凱房間利用蟲洞技術搬來一塊豆腐，運用精神力將其放置在剛才震動的地方。

接著，陸羽牽著斯凱的手，再次對她說：「現在感受一下我幫你釋放的震波！」

斯凱立刻集中注意力去感受。

起初並無感覺，很快，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能量從手臂上的基因發出，經過骨骼、肌肉傳至手掌心，噴薄而出，在空中化作一道道如同水紋般的震波，推向了地上的豆腐。

豆腐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推動一般，緩緩向前滑動著。

豆腐被陸羽通過操控震波給推動了起來。

更為驚訝的是，這震波竟然還是由陸羽精確控制的。

「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斯凱滿是驚奇地問。

「首先呢，你要理解一個物體所能承受震波的最大頻率是多少……」陸羽回答道。

「但是，你經歷了那個過程嗎？」斯凱打斷了陸羽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沒經歷過程？當豆腐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已經完全掌握了它的極限承受力，那個過程其實已經完成了！」陸羽笑著說。

「這我還真是沒看見。」

「很正常。」

陸羽微笑著並未多言。

陸羽對於事物的理解源自他的雄心。

而雄芯對於某件事物的了解程度，並非輕易就能讓人明白，也不是其他人隨意就能察覺的。

「我對你並未要求你立刻徹底理解，而是逐步來，逐漸增大震波的頻率。現在你就試著操作吧！」

陸羽握住了斯凱的手，指導她再次釋放震波。

一道震波閃過，空氣略微扭曲。

豆腐紋絲未動，而且，豆腐也未碎裂，安靜地停留在原地。

「不錯，現在逐步提高震波的頻率，直至達到剛才我引導你感受到的那個狀態！」

斯凱聽罷，又一次釋放起震波。

一次，兩次，三次...

一直到了第二十三次嘗試時，豆腐終於有了反應，雖只是輕微顫抖，並未移動位置，但至少沒碎裂。

「居然沒碎？」

斯凱鬆了一口氣。

「有沒有接近我先前帶給你那種釋放震波的感覺？」

「有，有點接近了！」

「那就繼續！」

在陸羽手指的指引下，斯凱再一次加大震波力度。

這次，豆腐移動了位置，但它本身卻沒碎裂。

「很好，接著來！」陸羽鼓勵道。

斯凱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再度釋放震波。

然而，這次剛一出手，斯凱就感覺不對勁，一個「糟」字剛出口，豆腐瞬間破碎開來，變成豆腐渣四處散落，飛濺至天花板、牆壁和其他物品上。

「不能得意忘形啊！」

斯凱尷尬地笑了笑。

「要做到這些，速度並非最關鍵，最重要的其實是耐心，慢慢地提高並把握住那種感覺，記住那種感覺，你就能做到了！」

稍作停頓，讓斯凱消化一下，陸羽接著說：「然後，當你把這一整套流程熟練到只需兩步就能完成的地步，那時候，你就真正完成了這一階段的學習！」

「我明白了！」斯凱認真地點點頭。

陸羽笑了笑，終於放開了斯凱的手。

隨後，他舉起手，指向了豆腐碎片的方向。

精神力波動，一塊塊豆腐渣紛紛從各自的位置飛起，回到了原來所在的位置。

豆腐重新組合在一起！

一方正正的豆腐重新出現在斯凱的眼前。

儘管早已見識過陸羽的神奇本領，此刻的斯凱仍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陸羽並未在意斯凱的表情，運用精神力控制著那塊豆腐飛回到自己手中，並用自己的雄芯力量對它進行了重新編程。

「好了，這塊豆腐你拿去練習吧！」過了一會兒，陸羽對一邊感到困惑的斯凱說道。

「這塊豆腐……」

「不一樣了，我在上面添加了一個自動恢復的屬性。」

「自動恢復的屬性？」

斯凱不解地看著陸羽。

「意思就是你儘管去使用，無論怎麼折騰都沒問題，最終它都會自行恢復。不然的話，我怕你買的豆腐真不夠用的！」

斯凱沉默了片刻，心想自己早已不夠用了。

事實上，斯凱此時使用的已是第三次購買的豆腐。

而她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了，原因並不是別的，只是因為她幾乎已經把所有能買到的豆腐都用光了。若再不行，她要麼得換地方買，要麼只能選用內脂豆腐。

不過，想到這裡，斯凱打消了念頭，因為用內脂豆腐來練習震波能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從陸羽手中接過那塊豆腐，斯凱開始了試驗。

輕輕一用力，豆腐便被捏碎。

一秒，兩秒，當第三秒剛開始，地面上已碎成渣的豆腐在一股無形力量的作用下飛起，回到了斯凱的手掌心中，重新組合成了一塊完整的豆腐。

斯凱驚訝地問道：「這...這是什麼原理啊？」

「你可以把它當作一種魔法來看待。」

「魔法？」

斯凱想起之前陸羽修鍊魔法的情形，竟真的相信了這個說法，認真地點點頭。

這副樣子看得陸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實際上……」

陸羽還想進一步解釋，然而斯凱卻沒給他機會，而是認真地對他說：「我會拿著這塊豆腐好好練習，爭取早點掌握住！」

「嗯，那你去練習吧！」

至此，陸羽似乎已無話可說。

看著精神飽滿離開的斯凱，或許這樣反倒更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斯凱如此充滿鬥志，應該可以維持很長時間的訓練熱情，這對她掌握這項能力必定有所助益。

「這樣做也算是為你考慮了！」陸羽帶著一絲尷尬說道。

尷尬之餘，陸羽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注意力轉向今晚即將舉行的會面，提前為此做了些許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