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靖玄府
「小友身體有恙?我離國有靈丹妙藥,定可助小友解決修鍊上的問題。」離國使者知道此刻若是再不開口搏一搏,這麒麟之才就要成為寧國公的人了,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向方即墨畫餅,「而且天下第一刀東門宇乃是我離國第一高手,論修為實力,不再劍仙寂懷真之下,有他出手,必能解決小友你的身體問題!」
「小友,我淵國幅員遼闊,能人異士輩出……」
「我南晉……」
「我祁國……」
離國使者開了頭,其他諸侯的使者們此刻也都回過神來,紛紛向方即墨拋出橄欖枝。
這位鬼谷最年輕的弟子,從姍姍來遲,小時了了,一下子就變成了眾人爭搶的香餑餑。
方即墨笑了。
諸侯的使者們越是積極爭取,他越是可以待價而沽。
此時,寂懷真卻是不動如山,仍舊淡然的輕搖羽扇,目光深沉如淵,看不透他的心思。
「諸位,請安靜。」趙元看不下去了,若是仍有諸位使者們繼續這般下去,那這鬼谷大堂豈不是成了菜市場,「諸位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至於如何選擇,端看我小師弟的意思。」
說罷,趙元皺著眉頭,將目光投向方即墨,又道:「小師弟,你怎麼說?」
方即墨對著趙元拱手作揖,隨後又看向眾人:「諸位的好意,晚輩心領,不過茲事體大,且容晚輩好好考慮。」
諸位使者你看我我看你。
「寂懷真前輩,這道門武學秘籍,在下先行奉還。」方即墨雙手將《太上篇》奉上。
他還沒有選擇寂懷真,自然不能白拿寂懷真的好處。
豈料寂懷真只是搖頭:「我寂懷真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這《太上篇》只不過是我道門基礎武學,並不算是什麼珍貴之物,小友拿去參詳亦無妨。」
「既然如此,那晚輩謝過前輩。」
不拿白不拿,寂懷真如此大方,他方即墨自然卻之不恭。
「兩天後我會離開鬼谷,小友若是做下決定,可來尋我一同上路。」寂懷真說罷,竟是直接起身,退出了大堂。
要知道,此刻除了方即墨外,大堂內尚有其他鬼谷弟子。就算爭取不到方即墨,也可以爭取其他人,但寂懷真卻是直接離去,擺明除了方即墨外,其他人並不入他之眼。
其他使者們此刻心中一緊,寂懷真又一次領先了他們兩步。但偏偏這兩步,是他們這些人都不敢走的兩步。
道門《太上篇》雖然只是基礎心法,但寂懷真送出的那一本,卻是他貼身收藏之物,其中必然有他對於《太上篇》獨到的理解,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更何況,他們這些人中雖然不少人也習武,算是半個高手,但誰能和天下第一劍寂懷真相提並論?
更何況寂懷真此刻表明了態度,非方即墨不要。這種態度,寂懷真可以有,他們卻不敢有。因為寂懷真和寧國公是師兄弟,他們和他們所代表的的諸侯,卻是主僕的關係。身份的差距,讓他們不敢恣意妄為。
眾人心中明白,這顆明珠,多半是要投向寧國了。
「招聘會」仍在繼續,出乎意料的是,諸位使者們雖然對其他鬼谷弟子提出了問題,但卻再沒有一名弟子對他們假以顏色。這一次招聘會,竟然就這般不了了之。大師兄趙元,也似乎興緻不高。
送走了最後一名使者,趙元偽裝出來的笑容方才收斂:「一群庸人,竟然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濟世之。」
趙元拍了拍身下的塵土,揚長而去。
韓毅聽了,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隨著趙元一同離開了。
「大師兄與二師弟是見那些人追捧小師弟你,冷落了他倆,心中不爽了。」仍然留在原地的一位師兄弟對方即墨道,「看來,今年只有小師弟你一人出谷了,不知小師弟你,準備投向何方?」
「那還用說嘛?當然是寧國公了!」
「我也覺得那寂懷真前輩最有誠意。」
「其他那些傢伙,一個個眼高於頂,還什麼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我呸,也不看看他們自己什麼東西,也配對我鬼谷指手畫腳?」
眾弟子們你一言我一語,除了寂懷真以外,似乎對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方即墨辭別了眾人,回到自己的屋中,剛推開門,便察覺到屋內一股氣息。
正是縱橫子。
「學生拜見老師。」方即墨心中一凜,連忙上前問候。
「你有何打算?」
縱橫子顯然對大堂內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寂懷真前輩最有誠意。」方即墨笑道。
縱橫子睜開眼,眉彎一挑,並未說話。
方即墨知道自己這點程度糊弄不了他,只好繼續接著說道:「諸侯之中,離國最強,但地處中央,乃四戰之地;淵國幅員遼闊,騎兵天下第一,但南有離國,東有祁國,北方還有游牧民族虎視眈眈,難以大展宏圖;南晉憑藉川江天險以據,擅水戰而不善陸戰,只可據守,沒什麼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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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子聽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如此一來,你是準備選擇寧國了?」
「寧國,民風剽悍,就連兵強馬壯的離國亦奈何不了他們。這二十年間,安國君主持變法,已有小成,再有十年,必有大成。境內多山川,礦藏豐富,易守難攻,如今只要苟起來猥瑣發育,十年之後,必是猛虎出山。」
「還有一點,安國君乃是出自鬼谷,是你的師長,有他在,你在寧國的前途就有保障。而且,安國君如今年事已高,再過幾年,怕是就要告老還鄉,正好是你上位的時機,對吧?」縱橫子像是看透了方即墨一般,將他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方即墨呵呵一笑,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也罷,有安國君在,我也能放心了。」縱橫子長嘆一聲,起身而走。
到底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此刻縱橫子心中竟有一絲不舍。
「老師。」看著縱橫子的背影,方即墨忽然開口道,「鬼谷,是不是已經選擇了寧國?」
縱橫子身體一頓,知道自己來這一趟,終究還是太過刻意。
但他並未說什麼,揮了揮衣袖,出門去了。
兩日後,鬼穀穀口。
寂懷真負手而立。
方即墨換上一身素衣,於天明時分,出現在他的面前。
「前輩似乎並不意外?」方即墨笑道。
「嗯,意料之中。」寂懷真說罷,翻身上了馬車。
方即墨毫不客氣的跳了上去,二人共乘一車。
「我們這就去寧國雲都?」
「不,我們先去離陽。」
「離陽?」方即墨愣了。
離陽可是離國都城,離國乃是寧國死敵!
「我此行,非只為你一人。」寂懷真道,「知道靖玄府嗎?」
方即墨聽到靖玄府三個字,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