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契約

男人仔細交代了一切。

他甚至連失去尾指的傷口都沒敢要求處理，草草用毛巾裹住，眼看著整條毛巾染成紅色，血液滲出滴落在地，失血過多使他原本因為激情而泛紅的臉色變得煞白。

「你的同伴是長這樣嗎？」

安迪使用異能根據他的描述幻化出男子同伴的模樣。

「對！對對對！他就長這樣！我帶你們去找他！」

「……用不著你帶。」

巴耶力轉身出了房間，把剩下的事情交給學生們去處理。

未來他們也許要上戰場，殺戮是必修課。

這個男人，絕對不能再讓他活著了。無論是誰心裡都是這麼考慮著的。

「殿下，我來處理。」

菲利克斯上前請命，拔出了純黑的佩劍。

他現在身上隨時攜帶著兩把長劍，一把是隸屬於七皇子的騎士之劍，另一把則是莉莉絲專門為他打造的。

黑色的劍身沒入胸口、拔出，再刺入、旋轉。

男人沒能熬到第三次就咽了氣。

若不是趕著去尋找莉莉絲的蹤跡，菲利克斯絕對不會讓他死的那麼輕鬆。

「走了，安迪。你在看什麼？」

幹完臟活準備離開，安迪卻站在原地不挪步。

菲利克斯以為他是被嚇傻了，畢竟安迪一直表現出來的，是懦弱、膽小，怯生生躲在莉莉絲身後的樣子。

「這個女人還沒處理……」

原來安迪是在看著房中角落裡尿了一地的女人。

尿液獨有的氨味彌散在空氣中，菲利克斯皺眉。他看到，安迪的表情異常涼薄，似乎是在考慮自己手上沒有武器，應該用什麼手段去結果那個女人。

灰色的瞳孔光彩閃現，直視蜷縮在地的女人，讓她進入了幻境。

十幾秒后，女人掐住自己的脖子，又把頭用力往牆上撞擊。反覆多次，倒地不起。

「菲利克斯哥哥，可以請你幫我補一劍嗎？」

怕女人沒有死透，他轉過頭來用以往畏縮的樣子請求道。

下垂的小狗眼濕漉漉的，完全看不出來剛才殺人果決的模樣。

「呵。」菲利克斯輕笑出聲，劍尖貫穿了女人的心臟。

……

「我們就不能直接去他說的那家店裡要人嗎？！」

修疾步跟在巴耶力身側，他不理解老師為什麼會先去找男人的同伴，太耽誤時間了。

雖然心情很差，完全不想說話，巴耶力依然沉著性子解釋道：「沒有契約連人家的店門都不會讓我們進去。就像國家有國家的律法一樣，哪怕是在地下黑市，不管是誰，也必須遵守默認的規則。」

這個城鎮里所有的商鋪，不管大或小，背後皆有人護著。

商鋪老闆除了城鎮稅收外，還需要定期上繳地稅，說白了就是要交保護費。

無事便無事了，真出事了這些費用可不是白白繳納的。

地下黑市打手的實力巴耶力見識過。

在這裡對上，以一敵多他一人想要逃出生天都很勉強，別說帶著五個學生。

他們來到的是之前沒有踏足過的、本地人的生活區域——貧民區。

巷子兩旁的牆壁斑駁不堪，爬滿了青苔和蔓藤，給人一種陳舊而壓抑的感覺。腳下則是臟污的泥地，坑窪不平，積水中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破損的房屋更是歪歪斜斜，有的屋頂已經塌陷，露出腐朽的木樑；有的窗戶玻璃失去了蹤影，用破布或木板勉強遮擋。

更為魔幻的是，僅僅相隔幾條街道之後，景象便截然不同。

那裡是富人區，矗立著一排排漂亮的洋房和大別墅。

七拐八彎，眾人終於尋到了對應的門牌號，巴耶力一腳踹開只剩下半扇的木門，視線落在窩進像是破抹布一般舊沙發里的男人。很顯然，他就是他們要找的對象。

男人喝醉了，借著酒勁搖頭晃腦、氣勢洶洶地起身質問：「你們誰啊？敢闖我的家！」

「我只問你一次，你今天拿到的契約在哪裡？」

除了巴耶力外，其他幾個少年披著黑色長袍外形看起來差不多，不知道是誰開的口。

「契約？啊啊，是說那個頂級貨物的契約嗎？來找她的？你們是她的追求者？哈哈哈哈哈，看，她不就在那裡嘛！」

眾人朝著他抬手指著的方向望去。

一名年齡相當的少女被捆在床頭，她的頭上裹緊了床單，看不見樣貌、不知死活。身著莉莉絲的衣物，上衣被發泄般的撕爛，露出肌膚，胸口正中心的位置印刻著奴隸紋；下著褪到一半，血跡從大腿根部往下滑落……

「我剛給她破的瓜，你們來遲嘍！雛玩起來就是舒服，她可真香啊～」

說罷，還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的樣子。

哪怕知道床上的少女不是莉莉絲，哪怕清楚男人只是在意淫。

憤怒沖昏了所有人的頭腦，眨眼間，男人便身首異處，連同他的下體五肢齊飛。

無聲的沉默和翻箱倒櫃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們都知道，如果再不快點找契約贖回到莉莉絲，很可能那一瞬間令他們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想法會變成事實。

……

「做的不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學會了。」

老婦人對莉莉絲連連誇讚，撤走了她面前的男體倒模。這是她見過學的最快的好苗子，如果徐徐圖之，把她培養成黑市有名的交際花，她能為自己掙到的錢絕對比把她直接賣掉要多得多得多。

至於身上的疤痕，想想辦法紋個什麼圖案遮擋住就好。

改變了主意，老婦人走出房間呼來一個下人吩咐道：「跟拍賣行說一聲，今晚我們不賣身契了，改賣初夜。」

「可是主人，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們還想強買強賣不成？！不行就換家拍賣行。」

「是……主人。」

下人退走，心裡不禁好奇，是什麼樣的貨色能讓主人改了主意。

她們口中交流的拍賣行可不是普通的拍賣行，那都是針對各國皇室貴族的頂級私人拍賣會。

作為貨物的她們，躋身進入這種拍賣會，只要不遇到變態、不出大差錯，後半輩子足夠衣食無憂。甚至在老婦人這裡學到厲害手段的女人，最後成功上位的也不是沒有。

「讓我看看給你挑件什麼衣服亮相好，可必須得一鳴驚人了。」

「婆婆，衣服能讓我自己選嗎？」

莉莉絲溫婉的語調再加上濕潤的眼眸，又有誰能拒絕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