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當天,差點閹了未婚夫
「嗯……哼……」
「嘶——」
輕微曖昧的低喘聲回蕩在耳邊,帶著克制的低吟嘶啞,輕飄飄的癢意,酥酥麻麻席捲全身,南星辭睜開雙眼時,便看見一張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臉,她手中的鋒利刀刃,『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脆。
淡淡血跡順著那處溢出點點血色,她不可置信的伸手去觸摸,捧上那張日思夜想的臉……真實觸感提醒著她,她重、生、了!上一秒她同前世一般,要割掉他的男性器官……
而眼前這人,便是他的未婚夫-蕭、宴、栩!
「阿宴……」
南星辭將瘦弱木柴的男子擁入懷中,緊張、忐忑、悔恨情緒交織,淚水潸然落下,滾燙炙熱的砸在他的脖頸。
【好奇怪,她竟然會抱我。】
清涼溫淡的語調,猝不及防的傳入南星辭大腦,瞬間的鈍痛過後,她聽見了他的聲音,可依照時間線,現在的蕭宴栩早就被她毒啞了,怎麼會說話?
【她竟然會看我?可是今晚還沒流夠500ml血啊。】
南星辭瞳孔皺縮,眼睛瞪得像銅鈴,她剛剛認真盯著蕭宴栩看,他沒說話沒動嘴巴,所以她……擁有了讀心術?
重生本就是逆天也沒可能發生的事情,可如今真的發生,那與此同時擁有一些別的超能力,也就不顯得特別怪異。
就在南星辭還想要確認一下她是不是真的能聽見蕭宴栩的心聲時,懷中虛抱著的人,重重的朝她砸來,可他皮包骨的羸弱身體,並未造成多強的衝擊力。
「你還好嗎?我帶你去醫院?」
南星辭語調輕軟的問,右手剛垂下,便觸碰到一大灘溫熱液體,血液的腥味襲來,她按下床頭柜上的燈,眼前的血色場景差點讓她腿軟,直接給蕭宴栩跪下!
純白床單上,被蕭宴栩的血染紅,床邊掛著一個計量杯,血液容量達到330ml,前世的她每次給蕭宴栩割脈放血都要流夠一品礦泉水才收手,要知道獻血的最高上限也才400ml……
滴答滴答——
蕭宴栩手腕處的血還在流,那處滲透出的血跡也開始慢慢增多,南星辭像是掉入血色染缸中,周遭一切全是血。
「我帶你去醫院。」
南星辭扶著牆壁,慢慢找回意識,現在一切還不算太晚,還來得及!
她眼神堅定,雙眸透露出很多蕭宴栩看不懂的情緒。
【可以穿內褲嗎?】
卑微又帶著懇切的哀求話,在南星辭大腦中響起,她動手利落的給他披上外套,穿好內褲,而後起身朝卧室外的客廳走去。
客廳內的柜子被她翻找一圈后,一無所獲止血藥。
意識飄散間,她才想起,前世她才不管蕭宴栩死活,房間內根本不會存放任何止血消毒的藥物。
果真是人至賤,則無極!蕭宴栩越是逆來順受,她就越是張狂暴虐。
重生而來的迷濛,腦海中雜亂無章,三五分鐘后,南星辭才想起卧室內的蕭宴栩,公主抱起。
餘光瞥見卧室內的木棍、長鞭、繩索、套索、烙鐵……沒有一個道具是乾淨的,上面不是血就是皮……
前世的她,真是變態她媽給變態開門,變態到家了!
下樓,開車,飆車,到醫院。
寒冬臘月的天,純白無瑕的雪花從空中飄散而落,掉落在人身上時,夾雜著滲人的寒意,凌晨三點,人煙稀疏。
【她要把我扔在哪裡?這次是要凍死,還是要喂野獸?】
淡淡平常的語調,像是在問今天中午吃什麼一樣輕鬆。
南星辭心臟猛然抽痛,如蝕骨般的錐心痛,蠶食掉她跳動的心臟。
鼻尖酸澀,喉間發癢,張張嘴,卻好像聲線被切斷,吐不出一個字。
真實的殘酷現實擺在她面前,再多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半個小時后,木城醫院。
「經檢查,蕭宴栩先生3處肋骨斷裂,11處烙鐵傷,21道鞭傷,57處未結痂傷口,108處結痂傷口,且胸骨、胃等內部器官多有規模性損傷,依照法律規定,有權向您追究刑事責任,並以故意傷害罪進行立案。」
醫生祁湛的話音,仍舊如同上一世那樣冷淡,其中摻雜著被壓制的暴怒,前世的南星辭對蕭宴栩厭惡至極,當事人她都不關心,更何況是蕭宴栩的朋友?
再加上前世的她,每次到醫院,都是被迫,從來沒有一次,是像今天這樣,主動帶他去。
【你再嚇她一句試試!】
蕭宴栩目光陰森冷沉的緊盯祁湛,對方被盯得低了頭,而手中寫遺囑的筆卻是昂讓屹立在他手中,最後的倔強!
腦海中再次響起他的心聲,南星辭只覺得心顫如麻,蕭宴栩的話,一次接著一次的撞擊著她破碎凌亂的心,她想起上一世,他為救她而亡,可他的葬禮,她卻都不屑一顧去看一眼。
蕭宴栩臨死前只看著她說了四個字-『好好活著』。
在他去世后,她缺少了宣洩惡劣情緒的方式,抑鬱自閉分裂暴虐自殘將她控制,幾次自殺被救后,她才意識到她因原生家庭的影響,自身存在著很嚴重的心理問題。
前世蕭宴栩在的時候,明裡暗裡,無論他使用什麼方式,她都沒有看過心理醫生,哪怕一次諮詢也沒有。
在他過世后,她才去看了心理醫生,真是諷刺。
在經過數十年的心理干預和治療下,她的心理狀態和精神狀態才趨近於正常人,也是在那時,她才看清楚她對蕭宴栩的愛意,只可惜悔之晚矣……
【她今天好像很難過,是因為血沒流夠嗎?她……】
「現在重要的是他身體,等他身體好了再追究我的責任也不遲。」
南星辭痛苦扶額,兩行清淚從眼瞼處滑落,再抬眸時,變得清澈堅定。
這一世,她一定要讓他好好活!
寸土寸金的金城蕭家小少爺,如果不是為了她,又怎會來到人煙稀少的大漠之都-木城,裝窮受苦的小心翼翼接近她?
「你……」
祁湛筆走龍蛇寫醫囑的手頓了下,詫異抬眸,「沒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