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渣女?
「這可怎麼辦,師傅如果吃不下去,那,那,那必死無疑啊!」
舒朗焦急地在原地轉圈,祁湛反覆的給時曠喂葯,可不管是藥水、還是藥丸,都被吐出。
一時間,帳篷內陷入極端的哀默。
【經檢測,鑒於您近期的表現,獸語學習能力已達到中級,特此發放一顆保命丸!】
【備註:可在必要時間段保命。】
南星辭睜開雙眼,腦袋裡面的系統提示音就響起,剛接收完,就被眼前血腥場面給嚇到,「這,這……」
很想喊人,但隱約發現眼前這三個人她好像都認識。
「南星辭姐姐,你醒了,太好了!」
舒朗的情緒兩級反轉,「可,可師傅好像不,不行了……」
「怎麼會!」
南星辭訝然出聲,聲音有點低,有點膽怯地問。
整個人和從前的她自己,呈現出微妙的差別。
祁湛第一時間,敏銳地察覺到南星辭的變化,並未多言,只是沉聲解釋,「歸還你原本的記憶,損耗身體,然後便成了現在這樣,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精神方面的疾病,有時候要遠超於身體機能方面的疾病。
二者是相對而言,從不可一概而論。
因為人,無論離開哪一方面,都註定不能獨活。
「怎麼會……」
南星辭腦海中一閃而過,從前的記憶開始在她腦海中上映,播放。
宛如幻燈片一樣,讓她逐漸地接收這些撲面而來的信息,最後,她對系統說-【給我保命丸。】
【你確定要救他嗎?如果不是他,你的記憶根本就不會丟失!】
來自系統的靈魂拷問,讓南星辭斷斷續續連接上的記憶,開始出現時曠的臉,當初,她是作為實驗品,落入時曠等人的手中,參與『重啟記憶』計劃的人,還有蕭嚴、孟鍾泰……
而她當初,之所以要成為實驗品,只不過是為了一口飯。
多可笑多荒謬多離譜啊,卻又偏生是那殘忍的、讓人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錢貨兩清的交換,算不得他虧欠我。】
【好吧。】
系統無奈地嘆口氣,而後將保命丸交到南星辭的手裡,仍然是以這個世界看不見的形態,而給時曠喂下,不一會兒,人便醒了。身體機能的內里,以時曠本人才能感受到的速度,高速癒合著。
「我,我……咳咳咳……」
時曠劇烈咳嗽出聲,喉間發癢的腥甜血腥以莫名其妙的感覺淡化,而後逐漸消失,胸口出的鈍痛窒息感,也蕩然無存。
可以說,這是他以身入局這麼多次,唯一一次痛感消失得如此之快!
而剛才那種瀕臨死亡的壓迫感,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地上那一灘血跡,便是最好的佐證!
再加上祁湛和時曠臉上高度擔憂的神情……他剛剛要死掉絕不是一種感覺!
那是誰……救了她?
時曠的視線,最終落在剛清醒過來的南星辭身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具備『神力』,而南星辭……她是最成功的實驗品!當現實與虛幻產生連接,當日月星辰不再沿著既定的軌道前行……而中心處,也就是南星辭……她整個人極有可能發生逆轉!
『重啟記憶』的計劃,不止是要更改人類記憶,最終目的如果達成,那時光機將不再是一場虛幻的假象,任何人都有可能回到從前,而這……才是他願意為『重啟記憶』計劃奉獻餘生的根本原因!
他想要回到過去,想要彌補從前所犯的錯誤,想要和他最愛的人,重新開始……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只能抱著水晶棺材,度日……
「南星辭,你……」
時曠想要問,卻再三緘默其口,如果回到過去,那現如今的一切,就必然要全部捨去,連帶著他日夜守候多年的妻子……
「師傅,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舒朗給師傅把脈,祁湛也給時曠把脈,舒朗得到祁湛點頭的動作,才高聲地喊出聲。
「你們兩個先出去,半小時后再進來,我有點話,要單獨和南星辭說。」
「師傅,我也要出去嗎?」
「嗯。」
「好啊吧。」舒朗喪氣地和祁湛肩並肩,朝著帳篷口的方向走去,什麼時候,師傅也和他如此見外了?
舒朗:終究是錯付了,嚶嚶。
帳篷的門被關上,時曠終究是問出聲,「南星辭,你是……從平行時空逆轉而來的南星辭嗎?」
如果不是,一個人的性情又怎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當得知南星辭便是曾經最成功的實驗品時,他便將南星辭的過往經歷一併徹查清楚,這才驚訝發覺,南星辭竟然真的性情大變過!
依據時間推算,再加上從浩如煙海的資料中查找、檢閱,這才知道,一切的一切,並非偶然與意外,而是多重數據鏈條的堆積與重壓,才讓南星辭成為天選之女,竟真的從另一個世界,重生歸來!
「你怎麼……」
「你想要回去嗎?」
「不……」
「也是。」
時曠自嘲的笑笑,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既來之,則安之,祝你好運。」
「謝謝。」
「能和我講講,你是怎麼重生的嗎?」
「是在另一個世界中的我,自然死亡后,才重生到現在……」
南星辭嗓音平和地講,摘除掉與系統有關的事,言簡意賅地講述,全然信任時曠。
帳篷內的氛圍,跌宕起伏地變換著。
「那你重生以後,身體可有不適?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沒有。」南星辭搖頭,反問,「您問我這麼多,是想要做些什麼?」
「我也想要重生……」
「可……」
「我知道不可能,因為時空的裂縫,必須巧而又巧,也不知道我死後,能不能和你一樣,回到從前去彌補遺憾……」
時曠雙眼溢滿憧憬,如果回到過去,回到她還在的時候,該有多好啊。
可惜過去已是枉然,再多的懷念,也只能選擇放下。
「所以剛才……是你救的我嗎?」
「是。」話都攤開來講,時曠以身入局救她,對方既然問了,那她也不能瞞著,南星辭在賭,賭時曠不會繼續問下去。
「謝謝你。」
該說的話,點到即止;不該說不能說的話,時曠從業多年,對人類微表情的研究早已經出神入化,自然知道不能再多問。
半個小時后,蕭宴栩掐著秒錶,第一個衝進帳篷,看到安然無恙的南星辭,連忙將人緊緊擁入懷中,胸腔止不住的震顫,心跳如雷股,在南星辭耳邊咚咚咚——響個不停。
「星辭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時曠點點頭應道,「好好靜養半月有餘,務必一日七餐的多吃,食量突然增大你們不要過多擔心,養一陣子就好了。」
「那還有什麼其他注意事項嗎?」
蕭宴栩被南星辭推開,緊接著問。
「沒有了,好吃好喝的養半月有餘的時間,就沒事了。」
時曠露出和善的笑意,事情到這裡,他也算是將那個人交代的事情,完成了。
舒朗扶著時曠去了隔壁帳篷,師徒兩人開始悶頭淦飯,祁湛后加入,但淦得比誰都狠,真的餓了,高強度的精神壓力,極度消耗人,唯有吃吃吃,才能恢復得快快快!
另一處帳篷里,長輩們先行一步離開,將獨處空間留給蕭宴栩和南星辭。
「你,你,你離我遠點!」
南星辭抵著頭,緊張急促地伸手阻攔,蕭宴栩被趕到距離床一米遠的距離,這才意識到南星辭的突然變化,剛剛他被推開,不是無意,而是有意!
「那我再後退一步?」
「兩,兩步!」
南星辭強調,面色微微泛紅,耳垂也燙得厲害。
這個人她記得,可,可,可是怎麼可以抱那麼緊!!
而,而,而且還握住她的手,女孩子的手,怎麼能隨便的給男孩子握?
「好,兩步。」
蕭宴栩好笑著,朝後挪了左右腳的距離,也算是小小的兩步。
南星辭理了下她鬢角處凌亂的碎發,蕭宴栩習慣性的想要上前,幫她打理,卻被南星辭制止,「男,男,男女有別,你,你離我遠一點!」
她呼吸急促的像是快要喘不上氣,嚇得蕭宴栩雙手舉過頭頂,呈投降狀的後退。
「好好好,我後退,星星你,你別著急。」
南星辭僵硬了下,就像是機器突然故障了下,兩秒后恢復運轉,「蕭宴栩,你別喊我喊的這麼親密,你以後喊我南星辭!」
「啊?」
「對!」
南星辭鼓著腮幫子,重重的點頭。
「星星……」
南星辭兇巴巴的看向蕭宴栩,蕭宴栩只好改口,「南星辭?」
「嗯!」得到當事人肯定的點頭,蕭宴栩覺得他自己快瘋了!
「那南星辭……」總感覺彆扭又怪異的,「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的事情嗎?」
「我又沒失憶,當然記得!」傲嬌的小表情,理直氣壯的可愛。
是蕭宴栩從未見過的南星辭,他忽然覺得,見見這一面的南星辭,好像……也還不錯?
「那你記得我們抱抱、貼貼、親親、睡……」
「睡你個大頭鬼啊!」
隨著蕭宴栩的話,南星辭已經面色紅溫了,奶凶的叫停蕭宴栩。
而後上下看了一眼蕭宴栩,掙扎著糾結開口,「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南星辭想要劃清界限的話,惹惱乖巧小狗,蕭宴栩邁開大長腿,大步流星走到床邊,一把將人拉入懷中,語氣強勢,很兇,「想不認賬?」
「我……嗚嗚……唔唔……」
南星辭回答的話剛蹦出一個字,就被蕭宴栩以吻封緘。
唇齒交錯間,他啞著聲強勢道,「怎樣都可以,但不能丟掉我!」
南星辭呼吸急促,連接吻都不會了,被蕭宴栩狠狠強吻。
「我……」
太過著急,一時故意,蕭宴栩咬住她的下唇。
上一秒強勢瘋批狗,下一秒宜室宜家軟萌狗。
「別不要我,好不好……」
不過三五秒的短暫停頓,蕭宴栩雙眸已經變得通紅,惹人憐的要命。
不管是從前的南星辭,還是現在的南星辭,逃不過的,都是可憐兮兮的蕭宴栩。
「我又沒說不要你,唔唔……別,別親了,剋制點!」
南星辭又雙叒叕被親,被親到幾度缺氧,最後有氣無力的癱軟在蕭宴栩寬闊健碩的胸膛里,小心翼翼地喘著氣。
「剋制不了一點。」
「壞……蛋!」
「我壞?」蕭宴栩輕笑一聲,「當初睡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你自己壞?嗚……」
南星辭聽不了,直接一甩手,捂住蕭宴栩的嘴,阻止這張嘴,再說出什麼叫人羞羞羞的話!
等南星辭慢慢平復好,蕭宴栩又被南星辭趕到兩米開外的距離,這一次,是很嚴厲的那種!
蕭宴栩不敢把姐姐真的惹惱,只好乖乖的聽話,每當南星辭看向他時,總會露出一臉幽怨的小表情,無聲控訴最是惹人心軟。
於是一行人坐私人飛機離開時,蕭宴栩這才被允許坐在南星辭旁邊。
「吃嗎?」
蕭宴栩將一塊切好的菠蘿叉住,遞到南星辭唇邊,問。
「不,不吃……」她敢吃嗎她!前前後後好幾個人,還有蕭宴栩的家長在,她敢吃?
「那草莓呢?火龍果?還是……」
「我都不吃,你,你吃吧。」
南星辭抿唇,忍住想吃的慾望,將蕭宴栩用叉子叉到她面前的水果全部推回去,蕭宴栩一點也不介意,水果可能碰到她的唇,直接那麼水靈靈的吃了下去!
南星辭看了下蕭嚴,又看了下穆桂豪,仔細在腦海中搜尋一番,「要是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我應該沒拜訪過你的父母吧……?」
「嗯,沒拜訪過。」
「那現在這樣……豈不是很失禮數?」
「等回去再拜訪也是一樣。」
南星辭立馬慫了,從蕭宴栩手邊搶走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塞入口中,「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還是說,又想打退堂鼓,你都(睡)……」
南星辭手動捂住蕭宴栩的嘴,給他手動消音。
蕭宴栩失笑,星星的記憶找回來后,和從前相比,膽子小了不少。
但太慫,不好!
「現在都什麼社會了,那種事情,即便是發生了,也不一定要領證結婚吧?」
南星辭口出狂言,「年紀輕輕就結婚,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