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401
可是我的熙兒,我怎麼能捨得。
心很痛很痛,眼前的一切,似乎變成了黑白之色,就連耳邊那些吼著要殺妃的聲音,也變得很遙遠。
我搖頭,淚珠紛落,尚在熟睡中的熙不知道他現在面對的是什麼?
太后欲殺,我心如刀割,怎生的難以選擇。
她不在乎這些,而我很在乎。
「你說是不說,哀家沒有什麼耐性,哀家可也不是吃素的。」她指尖在熙兒的脖子上動著。
「住手。」冷厲的一聲。
一個身著淡藍色衣服的男子騎馬而來,那聲音清響有力,讓燥動的千軍萬馬都停了下來,因為,在他的後面,那狼煙滾滾,馬蹄聲如雷般響,再看到是黑壓壓的人頭。
太后都有些顫抖了,我也甚至不敢去認,那是他嗎?
是夏君棠還是他呢?我都不敢肯定,我怕換來的是失望。
「皇上,皇上。」被逼在角落裡的陳公公喜出望外地大聲叫著。
沐公候坐在馬上跟隨而來,厲聲說:「皇上在此,誰敢作亂,還不跪下。」
眾人一駭,看著那馬背上的藍衣人,那以生俱來的君威讓他們竟然都跪了下去三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浪一浪的聲音,是真的,是他。
我張開嘴巴無聲地大哭著,所有的疲累和痛疼,都一併哭了出來,淚珠迷糊了我的視線,只看到他騎著馬往這裡跑過來。
聽到他上樓梯的聲音,氣勢強得讓我也顫抖了起來。
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母后,你是在幹什麼?」他厲聲地問著,瞪著太后心中的熙兒。
我仿若夢醒,那按著我的公公也讓皇上嚇得放開了我,然後腳軟地跪在地上,我撲過去就去搶太後手中的熙,緊緊地抱著。
太后似乎不相信是他,認真地看著。
他淡淡地一笑:「母后,朕不該出現的是嗎?母后,朕不得不說,朕真沒有料到你會如此的狠,什麼親情,什麼血緣,抵不過你心中想要的權勢,但是母后,你輸了。」
最後幾個字,讓太后踉蹌地退了一步,一手扶著好欄杆有些搖搖欲墜。
他走近我的身邊,溫暖的手細細地給我擦著淚。
那麼的暖的,是他啊,就是他。
才抹掉淚,可又一下子淚又盈滿了我的眼眶,他什麼也不說就把我抱入懷裡,抱得緊緊的讓我知道他心跳得是如此的快。快得是那麼的痛,這個懷抱,可以給我擋風擋雨了。
下面的亂,沐公候和各位將軍在平息著,這麼多人肯定是不會殺的。
「母后,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母后你是想垂簾聽政呢,還是直接取代夏家江山。如今朕還能尊你一聲母后,可是朕對這二個字,是如何的又愛又恨。」
太后嘴巴抽搐著:「皇兒,藍兒,是災民湧入了京城的事。」
「太后還想騙朕嗎?那些是豈是災民,楊尚書和路家一起,把朕派下去的軍糧都擋了吞了,所謂的災民,都是年輕力壯,都是手拿武器的人嗎?母后,你是當朕是傻子,還是認為朕沒有本事來處理這事呢?三軍的兵權,李家,沐家的兵權,都不在朕的手中嗎?」
太后嘴皮子動了動,不再說話。
夏君藍又冷冷地說:「你倒是這般對北方的雪災難民,你就不怕遭天遣嗎?母后,利慾薰心到頭來是什麼樣的下場,朕想你比朕還清楚,一杯沉醉,朝中兵權,朕看來,母后真不配再做這個天下的太后,你何德何能,你都做了些什麼事?」
「皇兒……。」
「當你要殺熙的時候,你有當過朕是你的皇兒嗎?所謂虎毒不食子,你倒是兇狠得連虎也不如了。」
我嗚嗚地哭著,只要抱著他,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外面很靜很靜,一場風波,終是那樣平息了去,幾十萬的大軍圍鎮著,只處理了主事者,也多是路家的將領,以及將楊府的人都囚禁了起來。
路家的,還有楊尚書,私吞皇糧策劃造反,當誅九族之事,但是人數過於多,夏君藍只殺了這些相關的人,楊家除了下人,就連所有的,都得遣到邊疆充軍。
「怎麼還哭呢?知秋,不哭了,是朕不好,是朕丟下你一個人,對不起,朕現在回來了,你該高興啊,是不是傻丫頭,來,給朕笑一個,咱不哭了。」
他奈心地哄著我,可是我還是很想很想哭。
笑也哭,不笑也哭,我的勇敢我的大膽,在他的面前瓦崩土解得不見蹤影了。
「不哭了。」他小心翼翼地哄著:「朕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就不哭了好不?」
「你說。」我依在他的懷裡,感覺著他的溫暖,他的存在,真好啊真好,他真的回來了,我不是做夢。
他輕拍著我的肩,輕親我的額頭:「小東西,朕其實離開京城不久就醒了。朕喝酒的時候,還是發現了那隻九龍杯不是朕的,因為朕不小心九龍杯撞到了石桌子有一隻龍尾斷了,朕當時怕先皇責備,就不敢出聲,喝酒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將那斷尾的龍移到朕的面前,那天朕轉著,卻沒有發現那龍,當下也懷了些戒心。還有一隻九龍杯那就是太后所有了,酒聞不出有什麼怪,可是朕打小在宮裡,什麼沒有看到啊,母妃害人的招數也就那些,沉醉只要沾了點在白布上,就會有那麼點淡淡的紅意,可不喝太多,就會醒得快的。朕的兵權,一夕之間居然不見了,太后必是藏得密實的,只有身行險招,才能出其制勝,這可真難為你了,知秋。」
聽得我是又氣又惱,原來他清醒得那麼早,可是居然還一直瞞著,有些氣恨啊。
他抱著我又哄:「朕的知秋表現得真好,朕都不知道你可以這麼有氣魄。」
「你少說好話。」我氣沒有消呢?
「朕有看過你,可是為了拿回兵權,朕不得不忍住,你以為朕不難過嗎?你和夏君棠躺在一張床上,看了就讓朕來氣。」
他說得可是酸兮兮的,我抱著他的脖子:「不要再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