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病好了

現在景澈病治好的事也基本傳開了，雖然也都知道他曾經身體受損，還需要養著，但是不用早亡就是大喜事了。

伏牛村也都很高興，因為他們村的發展跟景澈息息相關，如果景澈健康的活著，那絕對是他們伏牛村最大的靠山。

不少人都給姜晚歸家門口送了賀禮，不是貴重的東西，但是都是自己家能拿出的好東西。

臨回京之前，姜晚歸他們在家裡擺了宴席，原本是想請村裡一些有代表性的人，可是看著這些禮物，改成了宴請全村人，因為現在春耕太忙，沒有擺三天的流水席，就一天的席面。

也正好藉此跟大家道個別，以後雖然也會經常回來，但是不會常住在村子里了。

這段時間景皓對種植類，養殖類，都有了實踐和了解，景澈給他布置了任務，每天都要把所見所聞記下來，到時候要交給外祖父看的。

擺席這天，村裡人都停工一天，因為大家都真心的想要祝賀景澈病癒，這個是別人不能替代的。

一大早，姜晚歸和景澈就都梳洗好了，在院里迎客人，以前的景澈總是表現得病病殃殃地，現在的景澈意氣風發，神采奕奕，大家看了著實為他高興。

馮喜和程氏今日把過年的衣服穿出來了，顯得很是喜慶。

程氏把姜晚歸拉到了一旁，笑得開心：「真好，真好，之前我們一直盼著這天，沒想到真的就來了，我們終於不用擔心你了。」

姜晚歸知道，不管景澈怎麼安頓好她的未來，馮喜他們還是擔心她守寡之後的日子不好過，現在這才算是真的放寬心了。

她道：「這回你們都不用擔心我了，我過兩天就跟他回京城了，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

程氏點頭：「我們這邊你放心，你也不用挂念，閑了就回來住兩天，這邊不也留著么？」

「留著，我還想看著咱們伏牛村以後發展成第一大村呢，我這不得留個地方在這。」

「我也盼著能看見咱們村發展成跟鎮上那樣。」

「咱們村會比鎮上更好的。」

他們這邊說話的時候，馮喜和幾個兒子跟景澈也在說話，除了祝賀，還有對村子的未來規劃。

很多男人也都圍著他們那邊，一起聽著，他們以前從未想到過這些，他們的見識也沒有能力想這些，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雖然沒走出去，卻聽到了很多外邊的事情，以前他們村的人很少去鎮上，有一種畏懼，但是現在他們經常去，就算是不買什麼，因為他們懂得多了，自然膽量也就大了。如姜晚歸和景澈說的，出去就是長見識去，所以他們喜歡長見識。

出去多了，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更想得好好地發展他們村子。

景皓今天很忙，拿著本子和炭條，記錄著大家說的，他還是第一次參加村子里的宴席，很新鮮。

從他來到伏牛村，一切就都是新鮮的，當然，他在祖父的教導下一點不矯情，跟著馮四鵬上山下地的，一點不嫌累。

這時候，林氏走到了姜晚歸的身邊，她現在很清瘦，但是精神狀態好不少。

姜晚歸對她叫了聲娘。

林氏笑著點頭：「嗯，嗯，多好的孩子，我以前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說完，她擦了下眼淚：「我聽說你要去京城了，所以來看看。」

「嗯，後天走。」姜晚歸雖然不能原諒林氏上輩子為了姜晚珠把她賣了，間接害得她被虐死，但是這輩子知道了林氏這樣做的原因，她理解，只是做不到原諒。

程氏很有分寸地離開他們，讓他們能單獨說話。

林氏看著她：「晚歸，我想了很多，終於算是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你的不幸其實都是因為我的執念，如果不是我這個當娘地排斥你，討厭你，那麼你的哥哥們也不會有樣學樣，如果我對你好，那麼你爹和祖母也不會不把你當回事，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我，我對你的態度，才是讓你痛苦的根源，我雖然事出有因，但是我還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

姜晚歸沒有說話，因為林氏說的，正是她所不能原諒的，一個孩子沒有母親的關心和愛護，別人自然就會欺負你，因為你爹母親都不愛你，別人為什麼要愛你？

林氏想要去拉姜晚歸的手，可是又不敢，搓了搓手又道：「去了京城，就沒有現在這麼簡單的生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我知道你的能力可以，希望你的未來都好。」

說完，林氏沒等姜晚歸說什麼，離開了他們家，因為她害怕聽到姜晚歸的埋怨，雖然她知道，女兒已經不在意她了，可是她寧願地保持這樣的一點點的希望，讓自己還能懺悔。

姜晚歸看著林氏的背影，心裡挺複雜的，林氏的執念，前世讓自己受盡了屈辱折磨，這一世自己改變了所有人的路，可是不能磨滅前世自己慘死的經歷帶給自己的那些傷痛。

還有就是，這一切未必只是這麼簡單，如果自己真的被調包了，那調包的人，也是造成自己不幸的原因之一，自己知道找到身世八成是更多的不堪，可是她還是想要個答案。

景澈走到了姜晚歸身邊：「不開心了？」

姜晚歸搖搖頭：「沒有，就是想了很多。」

「一切都會有答案的，但是不管什麼事，都還有我呢。」

「嗯，我知道。」

「那就別想了，一會開席了，咱們一起吃。」

「好。」

很快就開席了，因為也不是婚喪嫁娶這類的，也沒那麼多的講究，大家就都是說些吉利的話，就開席了。

姜萬峰也在主桌，他是姜晚歸的爹，這是自然的，主桌還有姜姜萬海，馮喜，孫老爺子，王郎中，李夫子等。

姜萬峰桌上沒說什麼，因為大家都在說著伏牛村的未來規劃，根本沒人說那些家長里短，讓他想要挑點姜晚歸不孝順之類的毛病，都沒辦法挑。

吃完飯，大家還在說話，姜晚歸走出院子透透氣。

孫哲跟了上來。

因為在路邊，不是什麼私密空間，光明正大的說話，倒也沒什麼不合適。

孫哲對著姜晚歸道：「他好了，我為你高興。」

姜晚歸知道孫哲的意思：「謝謝你，你是個很好的人，祝你早日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我不知道是不是能找到，但是我會努力變成更好的自己，如果你需要，我希望我能隨時幫到你。」

「你想錯了，你變得更好，應該是為了國家，為了孫家，為了你的祖父，為了生養你的父母，而不是我。」

孫哲沉默了好一會：「我之所以放不下，就是因為你是個有格局，有眼界，很不同的女子。」

他每次想放下，可是聽見姜晚歸的話，他就又放不下了，她是個女子，卻比自己學堂里那些男子更有大義，學堂里，大多數的人都在為了功名利祿學習，而她卻知道為國為家，這樣的女子，怎麼能讓人不心動。

「孫哲，我有丈夫，有家，你的這些對我來說是負擔。我希望我身邊的人，都能有屬於自己的美好生活，錯誤的執念，要早些斷了，否則那將是你一輩子的束縛，也是別人的牽累。」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只是……」

「晚歸，怎麼出來了？」景澈走了過來，拉住了姜晚歸的手，然後對著孫哲又道：「孫公子是不是喝多了？」

孫哲低頭說了句：「我喝多了，告辭。」然後匆匆才離開了。

他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不光彩的，如果不是剛才喝了一點酒，他是不能來跟姜晚歸說這些的，他知道是錯的，之前他已經試著放下過，可是再次回村看見姜晚歸，他那種壓不下的心跳，總是又讓他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姜晚歸想要掙脫景澈的手，景澈握得更緊，他在姜晚歸的耳邊委屈道：「我吃醋了。」

微熱的，帶著一點點酒香的氣息在姜晚歸的耳邊散開，她的臉熱的厲害，心也是跳的更快：「你喝醉了。」

「沒有，我心裡很清楚，我害怕，怕以後到了京城，有更多的男子往你身邊湊，那我真的會被氣死的。」景澈越想心裡越不安，委屈的眼眶都紅了，可憐兮兮地看著姜晚歸。

他不想影響姜晚歸的選擇，他說過得尊重姜晚歸，可是又真的很吃醋，他的心都要碎了。

「那麼沒出息，你不會把他們都打走？自己的媳婦不會自己守著？」說完，姜晚歸紅著臉，跑進院子了。

景澈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姜晚歸的意思，他咧著嘴笑了，對著姜晚歸的背影喊了句：「我聽媳婦的。」

他站在門口越想越高興，獃獃地站在那傻笑。

「妹夫，你傻笑什麼呢。」馮四鵬出來，看著景澈自己笑，莫名其妙。

景澈從懷裡掏出來一張銀票，遞給了馮四鵬：「義兄，給你娶媳婦時候的賀禮。」現在的高興真的無以言表，所以散點財，多個人一起高興。

馮四鵬拿著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莫名其妙的看著景澈的背影，他真的蒙了，不是，自己也沒媳婦啊？娶誰？

不對，就算是娶媳婦，那賀禮也得婚禮時候給，這現在給什麼意思？

等等，多少？他把銀票轉了兩圈，又揉了揉眼睛，多少？一百兩？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