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萬物混沌

李陽若有所悟："所以混沌教團說要回歸原點..."

"就是要將世界重新拉回那個狀態？"

長生點頭："這很可能就是他們的終極目標。"

"但問題是..."她皺眉道，"為什麼是現在？"

"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顯露身份？"

"因為時機已到。"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眾人轉頭，只見炎月正從洞外走來。

"什麼時機？"李陽問道。

炎月在篝火旁坐下：

"你們可曾聽說過'星界重組'？"

見眾人搖頭，她繼續解釋：

"根據古籍記載，每隔萬年，星界就會發生一次大規模重組。"

"在重組期間，各個維度之間的屏障會變得異常脆弱。"

"現在的情況..."她抬頭看向洞外的天空，"就與傳聞中的模樣十分相似。"

"所以教團選擇在這時候行動..."長生恍然大悟，

"是因為現在最容易打破維度壁壘？"

"沒錯。"炎月點頭，"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們顯然十分成功。"

"眼下各個位面的隔閡被打破，若不能找到辦法讓它們融合...最終的後果，或許..."

她並未接著說下去，但在場眾人早已心知肚明。

就在這時，離焱也從外面跑了進來：

"有情況，各位！"

"怎麼了？"眾人問道。

"大夏那邊，夏元他們剛傳來消息。"

離焱喘著氣說，

"北方那邊，好不容易穩固下來的裂隙，又發生了鬆動。"

"什麼？"炎月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這麼快就..."

李陽站起身："具體什麼情況？"

"根據斥候回報，"離焱說，"昨晚血月當空時，北方封印突然產生異動。"

"大量混沌之力從裂縫中滲出，導致方圓百里內的生物都開始異化。"

"眼下，只能先趕過去了。"炎月嘆了口氣，

"再這樣下去，整個大夏北境都會遭殃。"

李陽點頭："現在就出發。"

"稍等片刻..."長生突然說，"諸位有沒有覺得...這太巧了？"

"什麼意思？"

長生喃喃開口：

"昨天我們才遇到混沌教團的人，今天北方封印就出現了鬆動。"

"會不會是個陷阱？"

眾人一愣。

確實，這件事的時機未免太過巧合。

"這種情況...就算是陷阱，咱們也得上鉤了。"

李陽聳了聳肩，"不能坐視不管。"

長生點頭："我同意。但我們得多加小心。"

"既然如此..."離焱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我建議我們分兩路。"

"一路直接前往封印處，一路繞道而行，以防遭遇伏擊。"

眾人研究了一下地形，很快定下了方案。

李陽和長生走地面主路，直插封印所在。

炎月和離焱則走山路，從側翼包抄，以作接應。

...

與此同時，北方封印處。

一道人影立於峭壁之上，俯視著下方翻湧的混沌之力。

黑色的霧氣在山谷中瀰漫，所過之處，草木枯萎，飛鳥墜落。

"來了嗎？"他輕聲自語。

身後，一名教團成員單膝跪地："稟告大人，他們已經啟程。"

"很好。"那人轉過身，露出執事的面容，"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是時候..."他的目光投向遠方，"讓這個世界見識真正的混沌了。"

...

李陽一行人快馬加鞭，終於在傍晚時分抵達了北境重鎮。

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一片狼藉。

街道上空無一人，房屋搖搖欲墜。

地面上覆蓋著一層詭異的黑色粘液，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這裡的人呢？"長生四下張望。

李陽蹲下身，查看地上的痕迹："有打鬥的痕迹，但..."

他皺眉："沒有血跡。"

"那些人..."長生突然倒吸一口冷氣，"該不會是..."

話音未落，一陣低沉的嘶吼聲從遠處傳來。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群身形扭曲的怪物正在街道盡頭徘徊。

它們有著人類的輪廓，但皮膚已經完全變成了漆黑色。

身上還長出了各種突兀的器官和觸鬚。

"果然..."長生咬牙，"它們就是鎮上的居民。"

"被混沌之力污染，異化成了這副模樣。"

李陽握緊山靈杖："動手吧，擴散出去就更麻煩了。"

話音剛落，那群怪物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

齊刷刷轉過頭，露出了布滿獠牙的猙獰面容。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不愧是神選之人..."

執事的身影從虛空中浮現。

"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了。"

李陽舉起山靈杖，對準他："是你搞的鬼？"

執事輕笑："不過是一場小小的實驗罷了。"

"想看看人類在面對混沌時，會作何反應。"

"你..."李陽正要發作，卻被長生攔住。

"等等。"她盯著執事，"你是在測試什麼？"

執事露出讚許的神色：

"聰明，不愧是巫咸界的妖人。"

"沒錯，這確實是一場測試。"

"而測試的目的..."

說到這裡，他稍稍停頓了片刻。

隨後，凌厲的目光在李陽身上掃過，

"所謂的神力繼承者，能否真正理解混沌的本質。"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那些異化的居民突然停止了動作，全都跪倒在地。

"選擇權在你們手上。"執事說，"是選擇毀滅他們..."

"還是試圖拯救他們？"

"當然..."他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你們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

"任由他們在痛苦中掙扎，直到被混沌完全吞噬。"

"這就是你們的目的？"李陽冷聲道，"在這種時候玩弄人心？"

執事搖頭："你錯了。"

"我們不是在玩弄人心..."

"我們是在向世人展示真相。"

"當混沌降臨時，所謂的道德，信仰，秩序..."

"這些人類賴以生存的準則，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到那時..."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深沉，

"你們又該如何抉擇？"

李陽握緊山靈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在你們眼裡，這些無辜的生命就只是用來證明自己的工具？"

執事不以為然：

"生命？無辜？"

"在混沌面前，這些辭彙又有什麼意義？"

"萬物本就源於混沌，終將歸於混沌。"

"我們不過是在加速這個必然的過程罷了。"

長生上前一步：

"所以你們就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用所謂的必然性，來掩飾內心的扭曲？"

對面的執事並未回答。

而是忽然咧開嘴角，留下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滿足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