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論養小孩，我有許多經驗

張師傅見張啟元走向假聖嬰，也沒有吭聲。其他孤兒營的小崽子也在觀察張啟元，他們都知道張啟元的名字，張家第一個自動覺醒的雷麒麟，那日的雷暴至今仍然被張家人津津樂道。

「小崽子，你叫什麼名字？」張啟元自己也不大，但是看著比他大一兩歲的張麒麟，怎麼比他還要矮？

穿的衣服不合身，破破爛爛的，頭髮跟狗啃的一樣，毛毛躁躁的。

也就一張臉瞧著白白凈凈的好看。

「我不知道。」

張啟元嘆了一口氣，這麼乖，難怪文女士這麼稀罕，他也挺稀罕的，比他養的大貓都要乖巧。

「小官，張小官。」張啟元說出口，一口血含在嘴裡，心裡痛罵總部，這該死的規則！

張啟元吐血藏得很好，他牽著張小官，然後在廚房找到水槽，吐了血，然後自然地漱口，最後吃了一顆補血丹。

張師傅瞧著張啟元領著假聖嬰往外走，不得不跟上去詢問：「小元，這是幹什麼？小孩不能隨便領走。」

張啟元滿不在乎：「我領養他啊，這不是孤兒營嗎？」

張師傅哽住了：你一個五歲的小崽子領養一個四歲的小孩？

張啟元看得出張師傅的為難，但是他不打算理會：「回頭跟族長說一聲就行，別婆婆媽媽的，不像是張家人。」

張師傅無話可說了，搬出族長，他說啥都不頂用了。

領著張小官回到家，張啟元回想自己養寵獸的操作，自覺很有經驗。

先洗個澡，打理一下毛髮，換一身衣服。

然後解決睡覺的地方，張啟元跟養小貓小狗似的鋪了一個窩，緊挨著他的床。

吃飯問題不大，跟他就行，飯盆是張啟元從隔壁小孩那裡搶的。哦不，不能說是搶的，隔壁小孩是主動上貢的。

最後是教育問題，跟他去上課，順便幫他分擔一下來自張師傅們的「愛意」。

飯桌上，張海青看著穿戴整齊的假聖嬰，唯一就是頭髮剪得跟狗啃的，一看就是自己兒子的手筆。

他無能狂怒：「張啟元，你反了天了！」

張啟元站在凳子上：「你要是再沖我吼一句，我馬上出去把新修好的祠堂再燒一遍。」

說著，張啟元叉起腰，得意的說：「這次我早早就在祠堂周邊淋了火油，一點火星子就能點著。」

然後，張海青就被氣暈了過去。

不暈過去怎麼辦，他解決不了這個收養假聖嬰的大問題！

張啟元嫌棄的叫人把張海青抬走，然後招呼張麒麟，哦不，現在叫小官的過來，繼續吃飯。

張啟元為了回憶起第一世關於張麒麟的記憶，整整睡了一天，才從零零碎碎的回憶片段里，大致拼湊出一些劇情。

哎，誰讓張啟元沒看過原著呢。

不過，張啟元也有一點疑慮，他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臉，讓總部給他單獨開一個平行世界治療精神病。

所以，張啟元覺得這個世界說不定是什麼犄角旮旯里的同人文衍生的小世界。

而張小官第一次知道人是可以被氣暈的。

同時，張小官發現這個家不是很歡迎他，他害怕再次被拋棄。

「小官，過來吃飯，今天有紅燒肉，張師傅燒的可好吃了。」張啟元興緻勃勃的說，然後給張小官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

「張師傅？」張小官還有些拘謹，他有些疑惑，張師傅很出名嗎？

張啟元見他不知道，熱心腸地告訴他：「有很多張師傅，廚房的張師傅，學堂的張師傅，隔壁的張師傅……哦，有好多張師傅。」

年紀輕輕的張小官第一次感知到無語這種情緒。

這個時候的張小官還遠遠不是那個行走人間的神明張麒麟。

張家族地還真是遍地都是張師傅。

這麼一想，還沒什麼問題，張小官居然找不出什麼毛病。

吃完飯，張小官要回孤兒營那裡，張啟元不願意，抱著張小官的腿開始哭嚎。

張小官腦瓜子嗡嗡的，然後莫名其妙就答應住下了。

那些怕被拋棄的想法是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他覺得這個家沒有他得散！！

這一住就是接近十年。

張小官在張家有了一個完整的家，有人給他做機關小馬，有人會送他親自繡的荷包，有人和他分享美食……

就像是飄渺的靈魂一下子落在了實處。

人這一輩子總要有一個寄託。

十年裡發生了好些事情，對張小官來說，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張啟元的母親，張海慧死在了外面。

屍體入葬后，張啟元哭了整整一天，不停地說，我沒有媽媽了。

看著就讓人心疼。

本來有點嬰兒肥的小臉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雖然張啟元傲嬌，不怎麼承認這一世的父母，但是相處不短的時間，還是有感情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更何況張啟元這個精神病，感性起來，是可以拋棄理智的。

張小官不太理解，但是他心裡有些酸，是一種很不好受的心情。

他陪在張啟元身邊，一面安慰他，一面細細的感知這種嶄新的情緒。

「你有媽媽嗎？」張啟元哭得有點久，整個人蔫蔫巴巴的，像是一顆沒水的小白菜。

張小官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我不知道。」他從小到大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但是他的養母張海慧對他還好，不會讓他放血。

張啟元想起第一世碎片化的記憶，文女士提到過，張啟靈的媽媽白瑪用三天喚起了他的人性，三日寂靜，只有呼吸聲陪伴著的三日。

「你想去找你的母親嗎？」張啟元第一次在人前拿出命運之骰，晶瑩剔透的骰子在他手心裡靜靜的卧著，金色的數字散發著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