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時飢時飽的第四天
原本人群聚集的地方，只剩下空空蕩蕩的草地。
看熱鬧的人群沒了熱鬧，已經散去。
莫秋池不死心站在草地上，往四處觀望。
卻還是什麼都沒有。
惡魔心裡沒有什麼愛情不愛情的，男朋友這種關係，對他們來說，更像是一種綁定。
莫秋池在同意成為沐雲歸男朋友的時候，已經把他當成了私有物。
他現在，更多的是私人領地被入侵的不滿感，和不能得知真相的無能為力。
莫秋池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兒，雙眼閃過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紅光。
「可惡……」
莫秋池正調整心態，準備繼續遊玩的時候。
沐雲歸才躲過擁擠的人群，往小道跑遠。
今天又是無妄之災。
沐雲歸面上表情沒什麼變化，內心卻想著要不要找自家老頭子要點轉運的東西。
原本只是和師父在深山修行，突然變成了編外人員。
然後幫著忙，變成了災難調查部的一個隊長。
災難調查部，是為了調查非人類引發的災難起因。
必要時，需要成員親手解決非人類。
所以裡面能人怪人也多，沐雲歸花了很大的心力，才站穩腳跟。
最近非人類出現的頻率變大，災難調查部隱隱有要轉向明面的動向。
沐雲歸得有一個明面上的身份，於是成年後他第一次回了親緣意義上的家。
然後，回歸宴會上就被下了葯。
應該是安全的地方，至少比險象環生的追擊過程安全？
沐雲歸心想。
他放鬆了一點戒備，喝下了父母遞給他的酒。
後面在追一個惡魔過程中，藥性發作……
然而，父母的好朋友的女兒。
就是給他下藥的人，還敢約他單獨出來。
看著那個女人哭得梨花帶雨被拖走，嘴裡還喊著：「如果不給你下藥，我就要被賣了……」
沐雲歸格外冷漠。
他年紀到了想要四處給別人牽線的父母，也感嘆過。
「要不是劉家閨女早早訂婚，還真想讓你們認識認識。」
訂婚對象是她父親公司十分有潛力的中層，幾乎是培養的下一任繼承人。
沐雲歸不想去理解那種人的想法，只交給了助理，用法律去解決。
小道越走越偏，手環上顯示的數字突然飆升，沐雲歸神色一凜。
他加快了步子，往手環指示的方向去。
內心卻閃過了，被人群包圍時的匆匆一瞥。
沐雲歸沒有惡魔的視力，所以他並沒有看清那是莫秋池。
閃回的那段記憶，卻讓他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怎麼回事？
莫名心間一顫，沐雲歸當下掏出手機。
【沐雲歸：師父，轉運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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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只是一個惡魔，莫秋池也把自己玩到精疲力盡才離開。
身上帶著的現金，已經不剩多少。
快樂由莫秋池的好幾天工資購買。
踩著月光下的影子，莫秋池慢慢踱步回家。
他在途中猶豫過要不要撐開翅膀飛。
一路上時不時閃著紅光的監控，讓他打消了念頭。
還是慢慢走吧，小魅魔可不想變成什麼奇觀然後上電視。
路上經過了那個酒吧，莫秋池在門口猶豫。
「學生？」
門口的保安看著莫秋池在門口停留太久，以為他在想著用什麼辦法偷偷溜進去，忍不住出聲。
「學生不讓進。」
什麼？學生？
莫秋池沒有回話，這一下的驅趕，也打消了他想要進去看看的想法。
惡魔沒有學上，至少小魅魔沒有。
按照網上的說法，他應該是……
九年義務教育漏網之魚？
希望義務教育有一天普及到魔界，讓每一個失學惡魔都有書可讀。
「噗呲……」
走著走著，莫秋池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逗笑了。
他抬頭望了下月亮，很圓很白很亮。
也不會有一天突然變成血紅色。
曬在身上也沒有能量能被吸收。
好事壞事總不會只有一邊，小魅魔很安於現狀。
回家換掉舊衣服，莫秋池痛痛快快洗了一個澡。
時間來到了晚上十點左右，現在趕去上班還有點太早。
莫秋池猶豫了一下，放出了自己的小翅膀。
「翅膀毛有點亂了。」
他伸手捋了捋翅膀上的羽毛，又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梳子。
莫秋池仔仔細細從翅膀根部，梳到翅膀尖。
梳子的齒，摩擦過羽毛下面的皮膚，有按摩的感覺。
「呼嚕呼嚕……」
莫秋池把自己梳舒服了，微微打起了呼嚕。
就像是一隻被撫摸舒服的貓咪。
尾巴也不知不覺跑出來了，在空中愉快地左右擺動。
「一、二、三……」
偶爾有鬆動的羽毛，飄散在空中，都被莫秋池收集起來。
他把羽毛放在了桌子上，數了數，也就只有三枚。
魅魔有換羽期，就類似於動物的發情期。
換羽期是方便魅魔用羽毛去追求別的惡魔。
畢竟對於有翅膀的惡魔來說，羽毛也是一個很私密的私人物品。
「我什麼時候，才會有換羽期？」
不過沒經歷過換羽期的小魅魔不知道，到時候掉毛，也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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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
中班的同事，已經打起了哈欠。
在莫秋池走進便利店的時候，同事猛地一個激靈。
他強打起精神，和莫秋池打了一個招呼，就迫不及待下班了。
「欸，有人已經到了。」
在莫秋池走到櫃檯，檢查是否需要補貨的時候，又一個男性同事走了進來。
「你是第一次上晚班吧？」
「是的。」
「怪不得我以前沒見過你。」
莫秋池不知道怎麼搭話，也就沒有回答。
不過那個同事很自來熟，也不覺得尷尬。
「我比你年紀大點，叫我吳哥就行。」
「晚班其實和白班沒什麼區別，人還更少一點。」
「錢多事少，只要能耐得住困和顛倒的生物鐘。」
「不過……」吳哥指了指莫秋池沒見過的新東西，「老闆最近開通了外賣，是我們自己配送的。」
「每單都有補貼，到時候我們輪流去。」
莫秋池對於吳哥提出的解決方案，沒有什麼異議。
他點了點頭，回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