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高考

江一然追著安敘來到祠堂，就聽裡面「哐當」一聲，他慌忙推開門進來，只見少年安安靜靜地在裡面站著而安景的靈牌卻躺在地上，很明顯是被安排一把推下去的。

「寶寶……」

安敘睜開眼，紅色眼眸中滿是絕望和痛苦。

「都這時候了你還要幫他說話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很擔心你。」江一然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把少年摟進懷裡，「看你這樣我也很難受寶貝，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點。」

安敘靠在男人懷裡，無助地閉上眼睛。

事情已經發生了，安景死了于晴死了，他甚至連發泄的人都找不到。

「不早了寶貝，早點回去休息吧。」江一然道，「明天還要很多事情要做呢。」

安敘點了點頭，慢悠悠走了出去。

江含茵看到小兒子眼睛時也是一愣，後來江一然給他解釋了原因。

「小敘他……」

「沒事，他需要時間緩緩。」江一然道，「有我呢，不用擔心。」

「是我遇人不淑，不然也不會這樣。」江含茵嘆了口氣。

「您別總是自責，這和您沒關係，是父親自己蠢。」

「你好好照顧小敘。」

「當然。」

……

轉眼間已經到了九月份，安敘開始復讀生涯，和慕寒城慕跡凡以及風呇他們三個人一起。沫雨走了，風呇就是新的「除靈」社社長。

不過今年開學討論更多的話題還是年底結束的第二次人妖大戰，風呇的「除靈」社幾乎天天都在說。

「那可不，我們社長還參加了呢。」

「哇塞，真的假的？」

「那必須是真的，我們社長可厲害了。」

說話間，風呇推門而入。

「聊什麼呢？」

「在聊社長你好帥。」

「社長社長，他們說你參加過人妖大戰，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風呇笑笑，「哇當年啊……」

安敘和慕跡凡靠在牆邊，默默聽著風呇吹牛逼。

「我請問呢社長大人，還讓不讓午休了？」半小時后，話突然被打斷，安敘瞥向旁邊，是韓珍。

以韓珍的成績應該是考上了啊，怎麼會在這？

他又看向風呇，後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讓大家回教室休息。

「你怎麼在這，沒考上？」安敘問。都是自己的手下，問的直白點也沒什麼。

「嗯。」韓珍點點頭，「回來複讀。」

風呇：「切。」

「復讀就復讀，跑我除靈社幹什麼？」他小聲嘟囔。

「沒了沫雨，看你能把除靈社管成什麼樣子。」

「什麼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

「知道就好。」

「——」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不對勁？」私下裡，慕跡凡和安敘聊起這個事。

「看出來了。」安敘道，「很不對勁。」

「風呇不是喜歡小雨嗎？」慕跡凡疑惑地撓撓下巴，「我知道了，肯定是韓珍喜歡風呇，在追他，所以才故意沒考上！」

「……」

「你想象力可真豐富。」安敘眼角抽了抽。不過韓珍雖然是他的下屬，自己也不會刻意去問的，每個人多多少少都要有點隱私。

幾個人復讀期間，洛瀾和沫雨來隔三差五就來他們，有時候會帶著各自對象。

「我也好想上大學啊。」慕跡凡抱怨，「現在壓力好大，尤其是復讀班，我都受不了了。」

「正常正常。」沫雨安慰道，「因為你們是復讀生啊，既然選擇復讀肯定就是沖著大學去的，不拚命怎麼行？」

「話是這麼說，要不是因為那場大戰，我也不會回來。」

「你的組織怎麼樣了？」

「挺好的，在慢慢發展，目前已經有一千多人了。」沫雨道，「多虧我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人氣，不然還沒不會有這麼多呢。」

「慢慢來。」安敘道，「時間還長。」

「最近怎麼沒看見你抱著你女朋友啊？」洛瀾問。

慕跡凡女朋友是若盈，不過她修為全部耗盡，化為了原形，再次恢復人形需要兩千年時間，所以慕跡凡在等她，每次出來的時候也會帶著她。

「她去妖族了，這不快過年了，在若塵那邊過幾天，」

聞言，幾個人都是一愣，低下頭，一語不發。

慕跡凡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安地搓手手。

距離陳旭獻祭已經快一年了，哪怕是過了這麼久，大家想起來依然會難受。他們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有故人的身影。

「好了好了，喝酒，再不喝他們我們就沒時間出來了。」風呇打圓場。

「來來來，乾杯！」

……

「看春晚么？」江一然問。

「不了，我有事。」

轉眼又是一年，幾個人約好了來到陳旭的墓前，給他帶了一些燒烤和脾酒，擺好貢品，點燃幾根香，幾個人乾脆坐下來聊天。

本該是闔家團圓的一天，他們卻縮在好兄弟的墓碑旁，一杯就一杯地喝酒。

「除夕夜，開心點。」沫雨安慰道，「哪有過年愁眉苦臉的。」

幾個人呵呵笑了兩聲。

或許，之後的每一次除夕，他們都開心不起來了。直到他們能真正放下為止。

……

「寶貝，考試千萬別緊張，正常發揮就好。」江一然把安敘送到高考考場外，「沒事的，我在這裡等你。」

「嗯。」安敘笑笑，把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放到男人手心。

「等我回來再給我戴上。」

「好。」

周圍都是陪考的家長，江一然找了個涼快的地方，買了瓶水，目光焦急地看著學校大門。

隨著最後一門收卷鈴聲的響起，江一然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影，他飛速收拾了下自己，捧著一大束玫瑰來到安敘面前。

「考的怎麼樣？」

「還行，感覺比去年簡單。」

「那我寶貝肯定能考上！」

「回家吧。」安敘笑了笑，「我想出去玩。」

「好，聽你的。」江一然道，「休息兩天我們就走，想去哪？」

「都行。」

安敘一直在忙月淵的事，在學校和月淵之間來回穿梭，抽不出時間出去玩，唯一去過的幾個城市還是因為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