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秦野的猜測

夜間獲取晶核的過程十分順利，秦野在大量收割喪屍的同時，也詢問了別墅里武器的情況，得知她其實也並不會使用的時候，提議要教她練槍。

肖素有點古怪的說：「你懂的可真多。」

見秦野笑笑沒有接話，她也沒有追問。

或許是路上也喝了咖啡的緣故，肖素並不困，回到別墅也沒有立即回去睡覺，而是將柴油儲油桶和各種小型農具都放到前院的工具房裡，又去後院的羊棚給兩個小羊喂草。

剛一走近，小羊便咩咩叫了起來，肖素「噓」了一聲，小羊像是看懂了一般乖乖的不再發出聲音，只用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

摸摸小羊細密的捲毛，肖素用小梳子給它們梳著毛，忍不住又抬起頭看向夜空。

今夜星辰之力是近幾年來最強大的一天，或許今後會越來越強大，盈月之力和星辰之力都可以幫助妖族提升、鞏固修行，沐浴在這樣的星空下，肖素有種化身原形在草坪里打滾的衝動。

這也讓她對妖族滅族的預言更加疑惑。

預言不會出錯，但就目前她所了解到的情況，妖族受到的威脅遠遠比不上人類，因此她實在想不通危險來自於何方。

拿出一顆晶核對準天上的繁星，流光溢彩的微弱光芒不遜於今天看到的珠寶，任誰都難以想象這是來自於醜陋的喪屍頭顱。

吸收晶核能夠讓異能變得強大，異能強大的人里難免會有心思怪異的人，或許在預言里，正是這樣的人發現了妖族的存在，然後雙方起了衝突？

不對，應該沒有這麼簡單，第一次預言是五年之內，後來長老們在多次測算和占卜下，時間縮短到了兩年。

也就是說，在預言里，妖族會在兩年內被滅族，無一生還。

按照她剛剛的猜想，雙方爭鬥都會持續五年以上，妖族又怎麼可能會在兩年內滅族呢？妖族萬年底蘊，可不是好看而已而已。

一定是有什麼更加瘋狂、更加可怕的事情，導致了預言里一切。

「還不睡么。」

熟悉的清冽嗓音在夜色里顯得低沉，將肖素從沉思中喚醒，入夜的冷風吹來，激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已經冰冷。

「來看看小羊，就快睡了。」肖素又揉揉小羊腦袋，給它們添了一把草。

秦野嗯了一聲，「天氣涼了，別在院里待太久。」

肖素又是笑笑，看起來反應有些遲緩。

短暫猶豫了一下，秦野低聲一句「冒犯了。」便伸手探向肖素的額頭，感受溫度正常才放下心。

今晚肖素一路都表現得心不在焉，還時不時抬頭看著天空發獃，他忍不住懷疑她在河邊野餐時受涼了。

現在看來，她或許是夜裡思戀家人和朋友了吧，秦野的眼神愈加柔和，輕聲道：「看過小羊，該休息了。」

肖素確實有些思緒不穩，回到別墅的安心感讓她忍不住放鬆下來，秦野的聲音從耳朵里穿來穿去怎麼也聽不清，對方重複了好幾遍才明白他的意思，也點點頭順勢離開了。

她的確想念狐族，同時也是因為今夜的夜空太讓妖舒服了，她有點犯懶，走起路來也拖拖拉拉，但又想著要回房間悄悄變回原形沐浴星光，便時不時快走幾步，卻又記得要小聲一點，別把秦奶奶吵醒了。

幾種想法交織著，她走起路來便時快時慢，腳步帶著凌亂。

秦野一路護在她身後，生怕她走路不穩摔下樓梯，好在肖素雖然恍惚，也沒有到不能自理的程度，安安全全回到房間，回頭一看秦野還在身後，停在門口看著她。

「晚安。」肖素彷彿恢復了精神，笑著沖秦野揮手。

「晚安。」

眼前房門關上，秦野轉身向自己房間走去，他和肖素的房間可以稱之為「相隔萬里」，一個在最左邊，一個在最右邊，不難看出之前肖素對他多少有點意見。與他形成強烈對比的便是，秦奶奶的房間就在肖素隔壁，差別可見一斑。

回房的腳邊走到一半突然停下，秦野有些不確定的看向肖素的房間。

剛剛，肖素的氣息變了。

不是消失，而是非常突兀的變得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如果不是別墅里只有他們三人，他一定不會發覺這是肖素的氣息。

比平時更加微小，彷彿一不注意就會忽視。

再次回到肖素房間前，秦野敲響了房門，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一會兒才傳來肖素的聲音，她含糊的讓他等等，再次開門時依舊是剛才的樣子。

看著眼前的秦野，肖素不解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秦野拿出感冒藥和溫水遞過去，這是他剛剛到樓下去拿的。「吃點葯再睡吧，今天晚上突然降溫，別感冒了。」

肖素有些驚訝和不解，但還是接過葯：「我空間有葯，不過還是謝謝你，你也記得吃點葯再睡。」

門再次關上，秦野才面色如常的回到自己房間。

剛剛，就在他敲門后不久，肖素的氣息突然恢復到平時的狀態了。

他並不想去探究別人的秘密，只是這種情況第一次發生，他難免擔憂，既然已經確認過剛剛的變化是肖素自己造成的，而非受到了傷害，那麼他就不會過問了。

他們都有自己的秘密，又都相互尊重理解。

如同他猜測她來自修道世家，屢次看出她的奇異之處，卻並沒有拆穿。

如同她發覺他知道得太多，對於末世和喪屍的情況了如指掌，卻並不追問。

肖素的房間里，在確定秦野這次不會再敲門后，她謹慎的將房門上鎖后，再次變回小倉鼠，歡快的跑到露台曬星星。

說起來也是自己大意，剛剛竟然忘記鎖門，若是秦野沒有敲門而是直接開門的話，確實有點不好辦了。

幸好秦野是個知道禮數的人，不然說不定就會穿幫了。

她暫時還沒有做好與秦野和秦奶奶坦白身份的準備，也並不覺得有說出實情的必要。

在陽台吊椅的毛絨軟墊上，一隻金色的小倉鼠舒舒服服的翻了個身，把肚皮也晾出來曬一曬，決定今晚就在陽台過夜。

天氣陰沉沉的，有厚雲將陽光嚴嚴實實擋住，風中已開始帶有寒意。

陰沉的天氣卻阻擋不了秦奶奶的熱情，此時她正熱火朝天的指揮著秦野耕地，別墅區一片片草坪都已經被翻出的泥土覆蓋，倒是周圍的繡球、月季等花卉都保留的好好的。

肖素麵前擺了一堆園藝工具，有木牌、毛筆、防水顏料等物品，在木牌寫上番茄、菠菜、荷蘭豆、白菜等蔬菜名，放在一旁晾乾，打算將木牌插進耕好的地前面作為標識。

秦奶奶說翻好土最好還要晾曬一段時間，但最近估計都會是陰天，決定用最原始的火燒枯草進行消毒。

之前的草坪里其實都埋了噴灌系統，秦野檢查了一番，確定噴灌系統都是金屬製成，不會被火勢傷害，也同意了燒火消毒的做法，但還是給噴灌系統裸露在外的部分用瓷磚隔開作為保護。

將枯枝幹柴等堆在田地中間，秦奶奶抬手放出異能點燃后，便拿了個長杆子守在旁邊盯著，以免火勢變大不受控制。

只有第一塊田是用的火燒方式消毒，剩下的田都是用生石灰消毒的，因為目前秦奶奶只需要種一塊田，其他田不著急用，撒上生石灰后蓋上膜可以暫時不用管。

忙了一下午，開墾、打理好了十塊田，便算是完成了，今後如果地方不夠再繼續開墾新地。

第一塊田裡，由秦野壟好地，然後用播種機均勻撒上了小白菜、菠菜和荷蘭豆的種子，澆水后蓋上膜，又把寫了標識的木牌插進土裡，之後便交給時間了。

「奶奶，今天種的菜多久能發芽？」肖素好奇的問。

秦奶奶搖搖頭：「天氣冷了，大概是四五天吧，或者更久。」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地里種過菜了，這種具體到天數的她還真有些記不清了。

連種菜開地的步驟，都是前些天看了農業書籍才慢慢回憶起來的，不過書上寫的和她記憶里的有很多都不一樣，她也得到了不少啟發。

他們現在開的幾塊地在別墅右側方位，離溫室有些近，別墅側門一出來便能看到。如果站在別墅門口望過去的話，不仔細還看不出來這邊缺了十塊草坪。

雖然肖素已經說過，這些草坪隨便他們怎麼折騰，但秦奶奶也不好真就大大咧咧在正門口的地方就把地開了，這麼漂亮的地方真就瞎折騰毀了，多可惜呀，倒不如種在側面，倒也不會太過突兀。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依舊是晚上出門行動，白天睡覺和幹活，現在肖素屬於是看到小型的物資點都不忍心去收，擔心自己收完了，別人就沒有了，實在是她的空間里堆得太多，沒有必要去爭搶別人的救命資源。

在又一次經過鄉鎮的時候，他們還帶回來了兩頭牛和三隻小豬仔，放在之前特意多做的棚里，頓時餵養的壓力增加不少，便不再往回折騰牲畜了。

畢竟，無論是常見的牛肉、羊肉、雞肉，還是少見的鴕鳥肉、鱷魚肉、孔雀肉等肖素的空間里通通都有。

養一些家畜可以打發時間，但不能成為負擔。

很快，兩人收集的晶核便足夠又一次升級，這次他們升級的時候，秦奶奶已經可以熟練掌握基礎的異能了，便也加上了秦奶奶的份。

升級之後，秦野看不出變化，肖素和上次差不多，也是靈泉水變多、空間靈氣更加濃郁，那個看似脆弱的小嫩芽葉片肥厚了不少，卻依舊沒有長出真葉。

不知道它在地下的根系，又延伸了多少米？

肖素隱隱有種這個小苗要霸佔整個靈田空間的預感。

和他們吸收完晶核約等於沒有變化比起來，秦奶奶才第二次吸收晶核，倒是變化最大的那個人。

除了她本人感受身體狀態好了不少，異能也變得更加強大。她所凝成的火系異能依舊只有掌心那麼大，威力卻比之前翻了不知多少倍。

秦野在院子里做了幾個靶子，秦奶奶沒事就愛對著靶子練習異能，這次升級后，靶子被擊中后直接燒了個乾淨，倒把秦奶奶唬了一跳。

再次發出異能的時候，秦奶奶明顯小心了很多，靶子被打掉了一個角，只有掉落的部分燒了起來。

秦野暗自點頭，這是對異能的控制更加熟練的表現，那麼他們也是時候進入下一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