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那就養著吧

周桐撿來的孩子找到了他媽是小單山的知青，只是這個女知青好像不想生下這個孩子，朱清凱呵斥小單山的老火幾句回鎮上去了，有了周大年的解圍。

老火嚇得一身冷汗，朱清凱一走，老火擦了擦汗，和周大年在小屋子抱著這孩子說：「老周啊，大恩不言謝，這孩子要是凍死在外面我得進監獄。」

周大年：「我孫子看見的，他去那樹那撒尿發現的。」

老火：「哎呀，自從這群知青來，我可整天提心弔膽，怕他們打架，又怕哪個跑了當逃兵，這好不容易日子過到臘月了，馬上殺豬吃肉，出來這麼個事。」

周大年：「依我看這女娃肯定有怨氣，對這個孩子他爸有怨氣啊。」

老火：「她一句話都不說啊，誰跟她說話她從來不回，我都以為她是啞巴，唉，我去衛生院看她去，告訴她孩子沒事，可別輕了生，死在這我咋向她爸媽交待啊。」

周大年：「行。」

周大年送老火門口回頭看沒有人跟出來，周大年拿著煙斗雲里霧裡的和老火說：「這幫孩子都盼著回城，你沒事念叨念叨，誰表現好就能回城，以後有機會給他們爭取，他們就聽話，書記是氣急眼了，要不書記不能那麼說話啊，別往心裡去啊…」

老火：「我知道啊，你替我說話呢，不然書記咋能這麼輕鬆放過我啊，我讓我家老婆子給她燉了肉湯了，我給她拿衛生院去，都是半大孩子，出來當知青讓人心疼著呢。」

周大年：「是啊，我看著這些孩子也心疼他們，你放心這個娃娃我絕對養的白白胖胖的，等這個女娃身體好了就給她送回去啊。」

老火：「謝謝你啊，老周…」

老火拱拱手就走了，周大年回到小屋子裡，楊翠紅給露珠沖了奶粉喝。周桐摸著兩個小弟，一個胖一個瘦。

楊翠紅：「露珠，你餵養兩個孩子可不容易，一會奶粉溫了喝點奶粉。」

周桐：「盼海餓了。」

露珠：「周桐怎麼什麼都知道，你怎麼知道盼海餓了的…」

周桐：「張著嘴就是餓了，我發現好幾次，盼海張著嘴就餓了，吃完奶睡覺就不張嘴。」

露珠：「哈哈，這個小神童，我給盼海餵奶吧。」

露珠給盼海餵奶，周大年和幾個男人都出去了，屋子裡留下幾個女同志和楊翠紅，對著小樹可憐。

楊翠紅：「看咱們盼海生下來就胖胖的，壯壯的，這孩子越看越可憐，這小腿還沒盼海的胳膊粗。」

露珠：「真是可憐的孩子，我只是不明白，他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做。」

上官淺：「如果是遇到難處了，她當了知青只要好好乾活就不愁吃喝的，怎麼會想到喝葯折磨自己的。」

嚴燕：「只能聽天津那邊怎麼說了，不如咱們去鎮上看看她去，開解開解她幾句。」

康蓉：「我正有此意呢，咱們溫暖溫暖她去吧。」

那梔子：「我也去，我雖然不會說大道理，我給我零食給她拿點去。」

李慧：「我讓藥房給她開點補身子的草藥，她喝了那麼多益母草不補身子可不行。」

程婷：「我給她做個娃娃木頭像，先讓她拿在手裡做個念想吧。」

楊翠紅：「你們這些孩子真不錯，怪不得連朱書記都誇呢，一會吃完午飯再去吧。」

眾人：「嗯…」

周桐：「這個小弟也餓了，喂這個小弟喝奶粉…」

露珠：「周桐想的真周到，正好這碗奶粉溫了，餵給他喝點吧。」

那梔子：「鋁勺子涼…」

程婷：「我和李冬屋子裡有木頭勺子，我去取。」

程婷取來木頭勺子，上官淺一勺一勺餵給小樹喝，咕嘟咕嘟的喝得可快了。

上官淺：「好能喝。」

嚴燕：「我也想喂…」

上官淺：「勺子給你，你喂幾口，看著他咽奶粉心裡可舒服了。」

嚴燕：「我試試，真的啊，好神奇啊，小寶貝多喝點…」

楊翠紅：「唉，養大一個孩子可不易了，晚上又要換尿布，又要喝夜奶…」

幾個女同志輪流給小樹餵奶粉喝，那梔子喂完最後一口之後有了一個想法。

那梔子：「不如…」

眾人：「不如什麼？」

那梔子：「不如咱們幾個晚上輪流看小樹，一人一天的，晚上餵奶粉，白天帶到露珠嫂子屋子裡吃奶水，不然露珠嫂子要照顧兩個寶寶太辛苦了。」

眾人：「行。」

露珠：「你們都沒有帶孩子的經驗行嗎？」

眾人：「行啊，餵奶水，換尿布都行。」

楊翠紅：「我看也行，幫著露珠照顧照顧小樹，晚上喂點奶粉，要不然露珠和吳德晚上太辛苦了，要照顧兩個孩子太辛苦了。」

露珠：「這是不是需要和他們商量一下，盼海吃飽了，你們把他們叫進來商量一下吧。」

眾人：「老公，進來。」

幾人在院子里無所事事呢，聽見屋子裡喊他們，進屋一看，六個女同志笑靨如花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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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志：「老婆怎麼了？」

女同志：「我們商量好了，不能讓嫂子太辛苦，一人一天晚上照顧小樹，白天在小屋子看。」

男同志：「啊？看孩子啊，怎麼餵奶啊？」

女同志：「餵奶粉啊…」

男同志：「哦，餵奶粉行，先從誰開始，二爺你說行不行。」

周大年：「這太行了，我正發愁露珠和吳德太累呢，先從周深開始，然後是趙景泰，胡軍，李秋，李冬，白陸，吳德。」

周桐：「不，爺爺，吳德叔叔晚上要照顧盼海，吳德叔叔那天給小樹抱咱們屋子去看。」

周大年：「哦，哈哈哈，行，我的好孫子啊比爺爺會打算，那就這麼定了。」

楊翠紅：「這幫孩子真好，二奶給你們做飯去，炒臘肉去，哈哈…」

中午楊翠紅給他們從農場拿來的臘肉炒了，露珠這個月子一點沒虧到自己，喝羊湯吃羊肉，現在又有炒臘肉吃。

吳德：「珠兒，多吃點，你要餵養兩個孩子了，多吃…」

露珠：「我胖了好幾斤了，胖了不好看。」

吳德：「我倒覺得你胖了好看呢，珠圓玉潤的有福氣。」

露珠：「我喂小樹喝點奶吧，把這個孩子也養的白白胖胖的，他爸媽接他來看著開心。」

吳德：「這孩子也夠有福氣的，剛來半天我發現他好像就長大些了。」

露珠：「我奶水盼海吃不過來，有了這個孩子正好，這幾天堵著我可難受了，這孩子有勁吃得多，剛好給我通奶。」

吳德：「你奶水要是還多讓周桐幫你吃點，他看你喂盼海喝奶眼饞呢。」

露珠：「是嗎？一會吃完飯給他抱來，我看看他吃不吃我的奶。」

中午吃完飯，幾個女同志圍在小屋子裡看孩子，吳德抱了周桐來，要讓周桐幫露珠通通奶水。

吳德：「周桐，你露珠嬸嬸的奶水可多了，兩個孩子都吃不過來，你快幫你露珠嬸嬸通通奶。」

周桐：「我不會，我沒有吃過我媽媽的奶，我不會。」

吳德：「你試試，喝了奶水身上有勁。」

周桐：「好吧。」

周桐趴到露珠懷裡，嘬了一口奶，還沒咽就要吐，吳德抱著他去外面吐，吐完的周桐捂著嘴再也不喝。

露珠：「周桐，不喜歡喝奶水嘛？」

周桐：「不喜歡，不好喝，我喜歡喝酒，我還想喝酒。」

吳德：「啊？喝酒？你喝過酒？」

上官淺：「在農場周深不小心倒了一杯給周桐喝，這小傢伙比他們幾個酒量都好。」

吳德：「那可不行，你還小呢，不能喝酒呢。」

周桐：「喝了酒身上暖和，說話好聽。」

吳德：「哈哈哈，你個小傢伙什麼都知道。」

上官淺：「嫂子睡會午覺吧，我們去鎮上看看那個姑娘…」

露珠：「好，讓她放心，孩子在這餓不著冷不到。」

上官淺：「嗯…」

周桐：「我也要去，嫂子抱著我去。」

上官淺：「外面太冷了，周桐，你在家和奶奶睡覺好嗎？」

周桐：「嫂子我要去，你不抱我，我自己走著去。」

嚴燕：「周桐你好撅啊，讓趙景泰抱著你吧，走吧，嫂子們給你買糖吃去。」

周桐：「好。」

女同志從屋子裡出來，院子里的幾個大老爺們想著晚上怎麼看孩子啊，周大年正教他們呢，有了周大年教導幾人心中有了數。

上官淺：「二爺，我們想去鎮上看小樹媽媽。」

嚴燕：「我們知道她肯定有苦衷，不然不會拋棄孩子的。」

康蓉：「我們給予她一些溫暖，這是我們幾個湊的紅糖，給她補身體。」

周大年：「行，二爺去問問你建設叔天津那邊回話沒，走吧，大家一起去。」

眾人來到衛生院，周大年去了公社說話，上官淺推開病房門，幾個護士看著小樹媽媽呢，小樹媽媽面如死灰躺在病床上，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大了看著天花板，頭髮枯燥燥的披在耳後，這模樣，幾個大老爺們看了不忍心，都在走廊里坐著等著幾個女士勸好她出來。

上官淺她們坐到她身邊，這個女知青指甲扣進了肉里，雙手雙腳綁在床上呢，上官淺嘆口氣，慢慢幫她舒展開手，拿著醫用剪子幫她剪指甲。

李慧幫她把手上的傷口包紮一下，和嚴燕配合著給他手纏上紗布。看著這個女孩子的面龐年齡和他們差不多大，五官標誌，身材嬌小，即使生了孩子也沒有多少走形，好似一個大姑娘。

現在本該燦爛的年紀卻躺在病床上痛苦，眾人不忍心，對她溢出來滿滿心疼，女知青好似有了神識般咽了咽口水，看了看眼前這六個人，見她有了意識，李慧鬆開她的綁腿。

康蓉從口袋裡拿出兜兜給她換上，程婷喂她沖了紅糖水，那梔子餵給她喝，女知青咽著溫熱的紅糖水盯著她們的動作，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她不知道從哪來的這六個人，做出溫暖她的事，這份溫暖她很久沒感受到了，六個人誰也沒說話，直到她喝完一大碗紅糖水后，能稍微坐了起來，上官淺幫她墊了枕頭在身後，程婷給自己刻的木頭胖娃娃交到她手上，看著這個木頭娃娃女知青什麼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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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燕：「我給你梳頭髮吧。」

嚴燕要給她頭髮整理一下，女知青沒回話，嚴燕幫她通好頭髮她靠在病床上，一句話也不說，撫摸手裡的木頭胖娃娃，始終一句話不說，幾人互相看了一眼。

上官淺開口說：「你放心孩子沒事，在周家村養的很好，有奶吃有熱炕睡，冷不到餓不著，你好好養身體，等你好了讓你們母子團聚。」

女知青沒說話，閉上眼睛流淚嘆口氣。

嚴燕：「我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我們理解你，別哭了，月子里哭會哭瞎眼睛的。」

康蓉：「這些紅糖我們告訴小護士幫你沖，你一定要喝，還有這些兜兜，要勤換，不然容易落下病，養好你的身體以待來日。」

李慧：「衛生院的葯你也要喝，我摸了你的脈，雖然你是燥熱體質，可現在你身子有些虧空，喝了葯補一補，身體是你自己的，別在折磨自己了。」

程婷：「下回我來再給你刻木頭胖娃娃，娃娃長的可快了，一天一個樣呢，你養好身體就去周家村看他。」

女知青沒說話，只是閉著眼睛哭，閉著眼睛嘆氣，眾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周桐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纏著紗布很溫熱，女知青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周桐，周桐和她說：「小弟弟在家等你接他，你要快點好起來。」

女知青微微點點頭，這是她除了哭唯一的反應了，小護士端來中藥來，女知青喝了，見她肯喝葯眾人從病房裡出來嘆口氣。

上官淺：「什麼都不肯說，肯點頭了，肯喝葯了。」

周深：「咱們去公社找二爺去吧。」

眾人來到公社，周大年臉色不怎麼好的從公社出來，嘬著煙。

周大年：「怎麼樣，那女娃肯說話了嗎？」

上官淺：「不肯說話，肯喝葯了。」

周大年：「肯喝葯就行，她家街道一直沒回話，這都一上午了，告訴她家街道她生了個孩子在這，街道說聯繫她爸媽，到現在了也沒個回話，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