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張獸醫苦命的閨女

馬瘋子的父母來找訛錢來了，周大年和他們周旋一番之後民警來了給他們控制起來了，這時老倔頭大喊親家，從不遠處走來兩個女人。

歲數大的女人徑直走到眾人面前，一把給她手裡牽著瘦弱的姑娘往院子里一推，周大年一看這不是張劍濤他閨女張曉晨嘛。張曉晨進院子看著周深哭，周深皺著眉頭看著她，同時摟緊了上官淺。

周大年：「曉晨，你是曉晨吧。」

張曉晨：「是…二爺…」

周大年：「你這是…」

大麗子：「民警同志等一下，我是這兩個人的親家，我有幾句話說。」

民警：「我們不能耽誤太長時間。」

大麗子：「你們先趕著牛車走吧，老倔頭，張曉晨就是你家兒媳婦了，你們去監獄吧，你們家院子和牛我幫你打理。」

老倔頭：「親家，你不能這麼辦事啊…你不能這麼辦事啊…」

民警：「老實點。」

民警趕著牛車帶著老倔頭和老倔婆走了，張曉晨在院子里哭，大麗子白了她一眼和周大年說：「周大年，馬瘋子來周家村傷了一個知青我們聽說了。」

周大年：「是啊，他傷的是李家村的知青，我們報告長沙了，你和馬瘋子家是親家？」

大麗子：「這丫頭是馬瘋子媳婦了，本來老倔頭從你們要走錢就是要給這丫頭彩禮了，現在彩禮要不走了，這丫頭就留著給你們賠罪吧。」

眾人：「這麼好的閨女是馬瘋子媳婦？」

大麗子：「是，留她在這給馬瘋子賠罪…」

周大年：「不不不，你給她留下算怎麼回事啊，不行。」

大麗子：「你剛才說的，馬瘋子打砸東西傷人要賠二百塊錢，他們家肯定沒有錢賠你了，這丫頭就在這給你們了。」

大麗子說完就要走了，周大年趕快攔著她，不讓她這麼走了：「你這話什麼意思，馬瘋子惹的事怎麼能讓這個丫頭頂罪呢。」

大麗子：「實話和你說，我兒子等著錢娶媳婦呢，這丫頭要不走彩禮去，我只能給她賣在這了，馬瘋子家院子歸了我兒子了，這丫頭是死是活和我們沒關係。」

周大年：「你怎麼這麼辦事啊，你這麼辦事不怕天打雷劈嘛，這麼好的丫頭你正月的時候就和我家獅子大張口又要手錶又要三百塊錢的，你又給她賣給馬瘋子了，你不怕遭報應…」

大麗子：「我養她十多年了，也是她報恩的時候了。」

周大年：「你那叫怎麼養的她，就剩口氣了，你這人…」

大麗子：「你不讓我走前面民警可沒走遠，監獄不差你周大年一口飯。」

周大年：「你這樣的人就差吃槍子…」

周大年指著大麗子罵，張曉晨跑出來拉著大麗子哭：「媽，求你讓我回去，求你讓我回去，周深已經有媳婦了，求你了，我不能留在這…」

大麗子：「你給他做小的，他們家富裕不差你口飯吃，你回去了你哥怎麼給你嫂子娶進來啊…」

張曉晨：「媽…我端茶倒水伺候我嫂子，我不吃飯，求你讓我回去…」

大麗子：「你還是命好，馬瘋子馬上要被槍斃了，你公公婆婆也進去了，媽養了你十多年了，你爭點氣，自己找口飯吃吧。」

大麗子說完這句話給張曉晨推到院子口就走了，張曉晨把這門框哭，周深拉著上官淺，怪不得正月的時候張曉晨特別願意留在周深家過日子，是盼望周深能救她，現在周深救不了她了，張曉晨的骨氣告訴她，周深有媳婦了，她不能在這了，可她又不知道該去哪，眾人在院里看著她，周大年氣的在門口喘氣。

上官淺走上前拉著張曉晨說：「你別哭了，先來屋子裡暖和會。」

張曉晨：「我不進這院子，我不進這院子…」

上官淺：「你放心，我們不會欺負你，二爺，你讓二奶給這丫頭做口熱粥喝。」

周大年：「氣死我了。」

周大年回院子和楊翠紅一說剛才的事，楊翠紅氣的大驚，來到小屋子裡，張曉晨哭的沒完，這丫頭可這瘦啊。

楊翠紅：「這丫頭…曉晨啊，你別哭了啊，二奶給你做口粥喝，你別哭啊。」

楊翠紅給張曉晨煮點粥喝，李壽拉著展鵬就走了，展鵬回頭看一眼，這丫頭惹人憐呢，周大年送完李壽回來，張曉晨擦擦眼淚給周大年跪下來。

周大年：「哎呀，你快起來，好孩子，你快起來啊。」

張曉晨：「二爺，我知道你們一家都是好人，求你們讓我在這給我口飯吃，我什麼活都會幹。」

周大年：「你放心，你先起來，二爺和你說，你后媽這麼辦事不對啊，二爺和她說去，讓她把馬瘋子家院子給你。」

張曉晨：「二爺，我不能要他家院子，我要了他家院子就是他家媳婦了，我不能要…」

周大年：「行行行，你先起來，你先起來，咱們起來說話，二爺給你想辦法啊…」

眾人扶著張曉晨起來，這丫頭身上衣服這麼薄，還沒上官淺身上的棉衣一半厚呢，上官淺讓周深回家給周奶新給她做的棉襖棉褲和毛衣拿來，寒冬臘月的別給她凍到了。

周大年想辦法呢，眾人也都想辦法呢，張曉晨不哭了，眼神空洞般認命般在屋裡炕上坐著。周深拿著上官淺新的棉襖棉褲毛衣來，男同志都出去了，上官淺見她沒反應，打算給她脫衣服換上，剛摸到張曉晨脖子此舉嚇得張曉晨一跳，大喊一聲跳下地，瞪大眼睛看著炕上這七個姑娘，露珠拍了拍盼海，張曉晨看著她們委屈的流淚，上官淺下炕把她攬過來，抱著她說：「別怕，在這沒人會欺負你，你放心，你棉襖太薄了，咱們換上厚的，都是新的，你來穿上。」

上官淺溫柔的聲音讓張曉晨哽咽。嚴燕幫她脫下毛衣，張曉晨瘦弱的胳膊上都是淤青，看的眾人心疼她流淚。

李慧：「白陸，給我藥箱子的治跌打損傷的藥酒拿來，在窗戶給我，快。」

白陸去取葯，外面男同志也都知道張曉晨身上肯定都是傷，紛紛嘆氣。嚴燕給她穿上毛衣毛褲，溫聲和她說：「不怕，我們給你上藥，別哭了…」

張曉晨點點頭，李慧拿過藥膏給她上藥，張曉晨砸下眼淚來，那梔子一邊給自己擦淚，一邊給她擦，康蓉給她充了紅糖水拿來點心來，讓她喝，張曉晨搖頭說：「我要先幹活在喝東西…」

眾人：「喝了吧，你身子太弱了，補補。」

眾人給紅糖水遞到她嘴邊，張曉晨咽了一口，緊接著喝了一大碗，這糖水和他哥給她買的蜜棗一樣甜，程婷招呼眾人進來商量對策，周大年撓著頭，這可怎麼辦啊。

張曉晨：「謝謝你們，我給你們幹活，我什麼活都會幹，我馬上就干。」

眾人：「不不不，你先坐下，先坐下。」

周大年：「曉晨啊，和二爺說說話，你爸呢？」

聽見周大年問她爸，張曉晨更難過了，哽咽著說：「我媽說我哥要娶媳婦沒錢，要我爸去渣子廠幹活，上個月幹活的時候不小心…過世了…」

周大年：「啊？渣子廠的活是危險啊，這…渣子廠賠錢了嘛？」

張曉晨：「賠了五百，可我嫂子家來人說要一千彩禮。」

眾人：「你嫂子憑什麼要一千啊…」

張曉晨：「我哥和她在白石罐頭廠上班搞對象，我嫂子懷孕了，找我們家來了，我媽怕我哥被人點了…」

眾人：「那也不能要一千塊錢啊…」

周大年：「咱們桂陽最多的娶媳婦也就六百了，大部分都幾十，你哥就願意了？」

張曉晨：「我哥說要是我媽給我送人他就不願意，可是我嫂子就說了，不給我送人她就點了我哥去，告我哥強姦，她說養我費糧食，我哥就說寧願坐牢也不給我送人。」

周大年：「你哥對你還不錯…」

張曉晨：「我哥比我爸對我還好，我哥說他不願意給我賣了拿錢娶我嫂子，給了我五百塊錢讓我跑，可我能跑哪去，這事我媽知道了，她給我和我哥一頓毒打。」

周大年：「你…你媽怎麼想到給你賣給馬瘋子啊…」

張曉晨：「我嫂子家逼得急，我哥一直咬死了不同意我媽給我賣了，我媽一直在尋覓給我賣了的人家，她要的太多了，好幾家不同意，馬瘋子家半年前就知道了我媽要賣閨女，就問我媽要多少錢，我媽張口就是五百，馬瘋子家就說給你五百這丫頭給我們不，我媽說肯定給，逼著我點頭…嗚嗚嗚…」

周大年：「你們沒有結婚證啥的吧…」

張曉晨：「沒有，還沒來得及，馬瘋子家得到我媽肯定之後就經常把馬瘋子放出去傷人，然後他們去訛人，這半年已經訛了黑石白石的人兩百多塊錢，訛一筆就來我家看我來，拿著錢和我媽說千萬不能把我給別人，上個禮拜我嫂子來了，和我媽說就在給她一個禮拜時間不然就給我哥點了，我媽和她商量，就給八百行不，我嫂子就同意了，住在我家裡開始數日子，我媽去馬瘋子家找去，讓他們給三百就行了，他們一聽又給馬瘋子放出來了，我哥知道之後就想殺了馬瘋子，不想讓他糟蹋我，可我哥也瘦他不是馬瘋子的對手，馬瘋子給我哥打昏了，我哥被我們村的人救了，村子里的人就打馬瘋子，馬瘋子就跑桂陽來了，被抓回去的時候，我媽聽說是周家村的人抓得馬瘋子，就說桂陽的周家村可有錢了，攛掇馬瘋子他們家人來了。」

周大年：「瑪德，這個毒婦，我真該報告長沙給她崩了去，曉晨啊，你怎麼不跑啊。」

張曉晨：「我給我哥照顧醒了我就想跑了，我媽知道我肯定要跑了，就和我說我跑了她給我爸墳刨了去，讓我背著我爸屍骨跑，再有我跑了，沒錢娶我嫂子哥肯定會被我嫂子給點了，我哥就會去坐牢，我認命了，我說我不跑，我今天出來的時候我哥拉著我手說他寧願坐牢去也不會給我教給馬瘋子，我騙他說我一會就回來，我不想他太難受了，我媽給他綁起來，我出來的時候我哥拿腦袋撞牆我嫂子把這他呢，我不忍看了，我媽想要了錢今天下午就去我嫂子家下聘的，我媽就帶著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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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年：「他瑪德，便宜了這個毒婦，曉晨啊，馬瘋子傷了不少人別人拿他沒辦法，可他這次傷的是知青，知青可有政策的，不能隨便傷了打了，長沙肯定會來人給他處置了，他爸媽也會因為詐騙錢財給關起來，你不會在吃苦了，你守著馬瘋子家院子過個日子也行啊…」

張曉晨：「嗚嗚…二爺…你說的我媽都知道，她都打聽好了，她知道馬瘋子會被槍斃了，她也聽黑石的派出所的人說了，等著給馬瘋子爸媽來外面撒潑后給他們抓起來霸佔他們家院子呢，她和我嫂子說給馬瘋子院子給她和我哥住，她在招個老頭回來過日子，還說…還說…先給我隨便扔哪省糧食，過完年再給我領回去找人家再賣了…嗚嗚嗚，她昨天晚上和我嫂子的話我聽的一清二楚啊…嗚嗚嗚…」

眾人：「我草她媽，你別怕，有我們誰也拎不走你去，你就在周家村過日子，我們養你。」

張曉晨：「嗚嗚…嗚嗚…」

周大年：「我草他媽，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法律了，瑪德，她一個毒婦還想翻天了不成，走，找她去，我說啥給你討回公道。」

張曉晨：「二爺，二爺，我不能回去了，我回去了我嫂子饒不了我哥啊，我哥肯定被她點了吃槍子啊，二爺，求你們給我口飯，我給你們幹活啊，我來世當牛做馬抱你們大恩。」

周大年：「好孩子，你別怕，你就在這，從今往後我們照看你，你別怕。」

楊翠紅：「粥來了，曉晨啊，你先喝口粥。」

楊翠紅端了一盆粥來，張曉晨吃的狼吞虎咽喝了一碗粥放下碗眾人知道她肯定沒吃飽，給她盛粥，喂到她嘴邊，張曉晨哽咽著一個人喝了三大碗粥，眾人為她流淚，這丫頭太可憐了，周大年和楊翠紅說了張曉晨的事，楊翠紅真可憐她。

楊翠紅：「曉晨啊，你就在這過日子，我們給你找地方住，給你飯吃，你放心，在周家村沒人敢欺負你，那個毒婦再敢來我拿著大掃把給她打走。」

張曉晨：「謝謝…謝謝你們…」

上官淺：「周深，你先和爺奶住幾天，讓曉晨和我住幾天，咱們給我和嚴燕洗澡那個小屋子給她住，慢慢收拾出來。」

張曉晨：「我住小屋子，我不住大屋，我不去周深家住，我不是周深小媳婦…」

上官淺：「放心吧，你不是周深小媳婦，你是我的好妹妹，妹妹住在姐姐家天經地義的，我們照顧你。」

張曉晨：「我…我…我給你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