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報應。
眾人晚上吃完飯，上官淺安頓好周深，周深和趙景泰躺在西屋嘆氣，張曉晨太命苦了，命苦到周深後悔沒有拉她一把，救她出當時的苦海。
東屋的柜子上擺著眾人給張曉晨拿來的零食和紅糖，嚴燕給張曉晨沖紅糖水喝，張曉晨端著碗哽咽著感謝。
嚴燕：「怎麼又哭了，沒事了，別怕，在這我們保護你。」
張曉晨：「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
上官淺：「不需要感謝我們，你是個好姑娘，有骨氣有情誼，是別人不好，快把紅糖水喝了補補身子，咱們這不缺紅糖。」
張曉晨：「這是蓮花農場的紅糖…」
嚴燕：「你怎麼知道的？」
張曉晨：「聞出來的，蓮花農場的甘蔗清甜，製糖工藝嫻熟，別的地方的紅糖有一股苦味，只有蓮花農場的糖甜。」
上官淺：「哇，你嗅覺味覺好靈敏哦，小燕你還記得食品加工廠的蔡阿姨就會嘗辣椒，能嘗出辣椒的產地和不同的口味。」
嚴燕：「曉晨也有這天賦呢，曉晨願意去長沙嗎？」
張曉晨：「我…」
上官淺：「不說這個了，咱們躺下吧，來蓋上被子。」
張曉晨：「謝謝…」
三人躺下，張曉晨閉上眼睛看見嫂子和他哥過日子就難過，希望嫂子日後能對她哥好一點。月至高空的時候，張曉晨看了一眼窗外，她想去把周深院子里的柴火劈了，剛坐起來上官淺拉著她，讓她躺下，拍了拍她，張曉晨放心的睡了下來，上官淺和嚴燕嘆氣，這姑娘好招人疼。
一早，周深給上官淺她們打水洗漱，上官淺給張曉晨擦臉，上官淺好似她媽在世的時候一般對待她，嚴燕給她梳麻花辮子，張曉晨頭髮有些黃，是營養不良導致的，嚴燕給她梳好兩個麻花辮子，張曉晨有了笑模樣，笑起來也很陽光。
嚴燕：「好了，真漂亮，兩個辮子多好看。」
張曉晨：「謝謝你…」
嚴燕：「不說謝，康蓉給你的蛤蜊油來塗到臉上，外面風大，別吹傷了臉。」
張曉晨：「嗯…在哪做飯，我去給你們做飯…」
嚴燕：「二奶做飯呢，你和我們去吃飯就行了，今天沒活，咱們中午去鎮上國營飯店吃點好吃的，你就隨我們去，大大方方坐在那，沒人敢欺負你。」
張曉晨：「我幫你們幹活，我劈柴…」
上官淺：「柴火周深一早都劈完了，周深一邊干一邊說，這是張曉晨后媽，我劈死你，劈死你。」
嚴燕：「哈哈，周深這點小心思吧，走，咱們去二奶家吃飯，吃完飯讓二奶給你扎個棉襖，看李慧和程婷給你的花布好不好看，還有露珠嫂子給你的棉花。」
張曉晨：「好看，好像新娘子穿的花布。」
嚴燕：「你喜歡就好，走了上官小姐，咱們去吃飯。」
眾人來到周大年家喝粥，張曉晨喝了一碗粥不動筷了，上官淺又給她盛了一碗，喂到她嘴邊。
楊翠紅：「曉晨啊，多喝點粥，今年糧食豐收，一地窖餘糧呢。」
張曉晨：「二爺二奶我給你們幹活…不能白喝你家粥…」
周大年：「咱們這的話你一個姑娘家干不起來，你就和她們在一起玩，她們幾個幹嘛你就幹嘛。」
張曉晨：「我給你們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女同志：「不用不用，再喝碗粥…」
張曉晨：「謝謝…」
除了說謝謝張曉晨暫時找不到報答她們的地方，吃完飯楊翠紅拿著花布給張曉晨做棉襖。眾人圍在西屋抱著周桐玩，讓周桐給張曉晨背古詩逗她開心，張曉晨難得露出來一副笑臉，馬曉收拾行李去了，一會眾人隨他一起去鎮上。
康蓉：「曉晨，你鞋太薄了，我的新鞋沒穿過的，你試試合不合腳。」
康蓉給張曉晨拿來一雙鞋，張曉晨低著頭接了，換上這雙新鞋，裡面軟乎乎的棉花包裹她的腳，一股暖意從腳底暖進了心裡。
那梔子：「嘻嘻，我還有苗苗姐姐給我的巧克力，來，張嘴，餵給你。」
張曉晨：「這是…什麼？」
那梔子：「就是糖，好吃吧，我這還有罐頭在炕頭放著不涼了，我喂你吃一口。」
張曉晨：「橘子罐頭…」
那梔子：「呀，咱們不吃罐頭了，肯定讓你想起你哥了，李秋給罐頭快拿走，給二奶柜子上的針線盒拿過來。」
李慧：「曉晨，你會做針線活嗎？」
張曉晨：「會，這麼多碎布，周桐，我給你扎一個小老鼠玩好不好。」
周桐：「好。」
張曉晨拿著幾塊碎布幾下扎出來一個小老鼠出來。眾人對她誇讚不已。
眾人：「哇，曉晨手好巧啊，這個小老鼠活靈活現的。」
周桐：「謝謝曉晨姐姐。」
張曉晨：「不用客氣。」
李冬推了推程婷，程婷拿著手裡的木頭身像給她：「我看見過你爸，這個木頭像給你，你看像不像，以後你想他就看看這個。」
張曉晨接過這個身像捏在手裡看了看，真的很像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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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晨：「謝謝…謝謝…」
程婷：「不用客氣了，別哭了，我要是看見你哥，再給你雕刻你哥的身像來。」
張曉晨：「謝謝…謝謝你們…」
馬曉收拾好行李回來了，給他拿來的花生給張曉晨留下，一大包呢，放到柜子上給曉晨，他看見柜子上這瓶橘子罐頭想起來一件事。
馬曉：「哪來的罐頭啊？」
那梔子：「我北京的姐姐給我買的，怎麼了？」
馬曉：「我和你們說，白石罐頭廠的一個姓郝的主任讓人舉報和不少人搞破鞋讓上面給崩了。」
張曉晨：「真的嗎？」
馬曉：「這還有假，罐頭廠來新的主任在供銷社和凌叔說的話我在旁邊聽的一清二楚，就一個禮拜前的事，這事忒丟人，罐頭廠不往外傳，好多人都不知道，你們別瞎說啊，回頭影響罐頭廠業績咱們就沒罐頭吃了。」
眾人：「誰瞎說這個啊…」
張曉晨握緊了手裡的身像沒說話，周大年上完廁所回來了，馬曉要帶他們去鎮上。
馬曉：「走吧二爺，咱們去鎮上吧。」
周大年：「行，走，曉晨，這是五塊錢，你拿著去供銷社想買點什麼就買點什麼。」
張曉晨：「不，這我不能要。」
眾人：「拿著吧，拿著。」
張曉晨：「二爺，就當我借你的，以後我還…」
周大年：「不用還了，走了走了，老婆子抱著周桐咱們去鎮上了。」
眾人剛到了院子里，滴滴，門口來了朱書記的車，眾人迎接書記，朱書記大步跨進院子，很著急的和周大年說：「老周，快和我去一趟黑石，馬瘋子發瘋了殺了兩個人，長沙來領導了，都在黑石呢。」
張曉晨很著急的說：「他殺了誰，他殺了誰…」
周大年：「書記，這是黑石張獸醫的閨女張曉晨，她后媽給她賣給馬瘋子了，帶著她去黑石看看行不。」
朱清凱：「行，建設去忙了，沒人給我寫字，老周你拿著點筆紙，老歷一大早著急給我打電話，死了兩個人怕上面怪罪，我去給他求個情啊。」
周大年：「行。」
周大年取筆紙這個空，眾人推那梔子，那梔子對朱清凱說：「姥爺我們也要去。」
朱清凱：「你們…」
那梔子：「姥爺，張曉晨后媽欺負她呢，我們去給她撐腰。」
朱清凱：「那行，都去吧，走，走。」
眾人：「走，咱們去后鬥上。」
眾人擁護著張曉晨坐上皮卡車，周桐讓楊翠紅看家，他跳上周深的背，他也要去，周大年還不知道周桐也跟來了，和朱清凱坐在了前面告訴了朱清凱張曉晨后媽的所作所為，朱清凱聽了大氣，拍著大腿說會為張曉晨討回公道。後車斗的張曉晨緊張不已，手都是抖得。
張曉晨：「馬瘋子不會殺了我哥吧，嗚嗚嗚…」
上官淺：「不會不會，你放心，不會，不會…」
嚴燕：「肯定不是你哥，你放心，朱書記的車開的快，再有半小時就到了。」
馬曉：「爸，我去黑石一趟。」
馬曉看見鎮上的馬力在大馬路旁拿著他的獎狀和人顯擺呢，馬力看見馬曉給他行李扔下來喊一聲，這孩子去黑石幹什麼啊，馬力高興呢，背著馬曉的行李和馬路上的人逢人顯擺馬曉的獎狀。
朱清凱的車開的確實不慢，周大年寫好了一些張曉晨后媽的罪詞，希望能讓朱清凱和長沙的領導給張曉晨討回公道，這個公道馬瘋子已經幫她討回來了。
黑石鎮，馬瘋子家門口圍滿了人，朱清凱的車按了喇叭，人群稍微給他們讓出一條道，黑石派出所的厲所長在月台上和長沙來的領導說話，朱清凱去給他求情，張曉晨跑去院子里，院子里全是血，地上蓋著三張白布，張曉晨打開一張白布看，大麗子脖子已經被削斷了一半，張曉晨顫抖著手打開另一張布，睜開眼睛來看，是馬瘋子被槍斃了，張曉晨一看就腳軟要倒，上官淺和嚴燕拖著她，張曉晨指著最後一張白布說不出來話，張著嘴發不出聲音，周深乾脆扯下白布來看，張曉晨埋進上官淺懷裡不敢看。上官淺看了一眼也閉上眼睛說：「曉晨，不是你哥，是個女的…」
張曉晨睜開眼睛看，是她嫂子，馬瘋子的斧子還在她脖子上呢，張曉晨腿軟站不穩，上官淺和嚴燕給她拖到月台下，張曉晨抱著上官淺哭。
張曉晨：「媽，嫂子…嗚嗚…」
上官淺：「曉晨，你不能太傷心了…」
張曉晨：「我哥呢，我哥呢，厲叔，厲叔我哥呢，我哥呢。」
老歷：「哎呀，我給你哥忘了，這麼半天沒看見他了。」
張曉晨：「我哥肯定在家呢…」
張曉晨跑去家裡，知青們隨他一起去，周大年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應該沒事，周大年和朱清凱幫老歷在長沙來的領導面前說話求情，門口的人群里指指點點，張曉晨跑到家，她哥被人五花大綁在炕上呢，嘴裡塞著破布，眾人趕快給她哥鬆綁拿出嘴裡的布，張曉晨抱著她哥哭，他哥看見張曉晨完好無恙的回來了，抱著她，給她全身看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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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卓凡：「曉晨，曉晨，你昨天怎麼沒回來，昨天怎麼沒回來…」
張曉晨：「媽給我賣給周家村了，我在那住一晚，他們照顧的我…」
鄧卓凡：「那就好，那就好，沒去馬瘋子家就好…」
很顯然鄧卓凡不知道大麗子已經被馬瘋子砍死了，張曉晨看著他哥泣不成聲的說：「哥，媽和嫂子都被馬瘋子殺了…嗚嗚…」
鄧卓凡：「什麼？」
鄧卓凡趕快跑去馬瘋子家院子，大麗子她們的白布都沒人幫給蓋上，鄧卓凡看見大麗子屍首跪在地上哭，張曉晨也哭，長沙領導了解情況之後就回去了，本來是來處置馬瘋子的，他已經被槍斃了就讓老歷看著辦吧，有了朱清凱的求情長沙領導說了這句話就走了。
鄧卓凡：「媽…媽…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
鄧卓凡大喊拿趙小麗屍首脖子上的斧子往馬瘋子身上砍，周深和趙景泰趕快拉過他，胡軍搶過他的斧子，周大年招呼眾人給鄧卓凡和張曉晨帶到月台這來，鄧卓凡坐在月台上哭。
鄧卓凡：「馬瘋子怎麼就給我媽殺了啊…什麼時候殺的啊…」
老歷：「黑屠戶，你是目擊證人，你來說你看見的。」
老歷手一指，蹲在牛圈旁的黑屠戶看著張曉晨和鄧卓凡說：「昨天大半夜你媽來找我，說你今天娶媳婦，讓我今天給她宰牛殺肉，今天一早天剛擦亮，你媽和你媳婦敲我家門帶著我來這了，你媽和你媳婦就說這院子以後怎麼著，我還想這不是馬瘋子家院子嘛，你媽怎麼說是她得了，你媽和我打著包票說馬瘋子馬上被槍斃了，讓我殺了牛給她風風光光的辦喜事，我一聽這我可不能幫著他們家殺牛啊，我就要走，你媽拉著我不讓我走，誰知道馬瘋子就從籠子里衝出來了，我嚇得就跑報告派出所去了，派出所來人你媽和你嫂子都死在這了，那馬瘋子在屋啃窩頭呢，看見民警來了拿著菜刀就出來砍。」
老厲：「是我下令擊斃的馬瘋子，籠子鎖都生鏽了，被他拿斧子砍斷的，卓凡，你媽已經去了，別難過了…」
鄧卓凡：「我…我說了不讓她招惹馬瘋子一家，她不聽啊，她不要聽還要賣我妹妹，啊…」
張曉晨：「哥…」
鄧卓凡：「曉晨啊…」
鄧卓凡抱著張曉晨哭，周大年告訴老歷大麗子的所做所為，黑石鎮上的人都對大麗子這個人唾棄，現在她死了，不少人朝她吐口水，這份白布沒人幫她蓋，朱清凱看了一眼相依為命的哥倆說：「你媽來看院子的時候你幹什麼，你個大老爺們幹什麼去了…」
鄧卓凡：「我不同意我媽給我妹妹賣了，她和那個賤人給我綁起來了，給我嘴堵上，我都不知道他們來這個院子啊，都是這個賤人，都是這個賤人，我不該招惹這個賤人，賤人…」
周深：「朱書記，張曉晨她哥確實被綁起來了，我們到他家他還在炕上綁著呢，嘴裡堵著破布，他確實不知道這兩個女的乾的事。」
朱清凱：「這都是毒婦自己造孽。」
周大年：「那個卓凡啊，你別傷心了，還是操辦後事吧。」
張家祖老：「不行，她們是橫死的，不能進我們黑石的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