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只能這樣了

趙小麗死在黑石了，她家來找，和張家祖老掰扯，場面一時混亂，白石鎮上話語重的白老發了話，可以讓趙小麗埋在白石南角，讓黑石張家賠給趙小麗家錢，趙小麗家正和張家掰扯要錢呢。

趙小麗家：「賠，你們給我賠錢，不然咱們就去白老那評理去…」

張家祖老：「臭貨閉嘴，等我們商量一下。」

張家幾個祖老貓腰一商量就打算按照剛才趙小麗說的五百賠，不多不少了。幾個祖老商量好，讓幾個孫子回家籌錢去了，張家大爺搖著腦袋對著趙家說：「我們還有家事要處理，你們快把這個臭貨拿走，賠給你五百。」

趙小麗媽：「不行，一千，一千。」

張家三爺：「一千也行，這可是你閨女這個臭貨的彩禮價，給你一千這個臭貨你不能帶走，扔在這院子里讓人唾棄。」

趙小麗媽：「憑什麼，白老讓我閨女埋在南角…」

張家大爺：「你要的一千塊錢啊，是你閨女的彩禮啊，你賣閨女呢，不管是死是活我們買了這個人了，屍首也和你跟你沒關係了。」

眾人在月台上點點頭，日後能當上白石黑石鎮上話事人的老頭可不簡單啊，張家祖老和趙小麗掰扯，給你一千你得給閨女屍首留下，趙小麗家肯定不幹啊，這都掰扯呢，張曉晨小聲問鄧卓凡：「哥，媽給你那五百呢，給他們…」

鄧卓凡：「不行，這是爸的賣命錢，不能給他們，你別說話，哥來說。」

鄧卓凡給張曉晨拉到身後他和趙小麗家說話：「這個臭貨給我錢都騙走了，我沒錢給你們…你們哪來的滾哪去。」

趙小麗舅：「好啊鄧卓凡，你個混蛋小子，你害死我外甥女還敢這麼說話，咱們去見白老去，去見白老去。」

張家大爺：「滾開，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碰我們家孫子，滾…」

趙小麗舅要拉著鄧卓凡去見白老，張家大爺直接一拐杖打跑他，趙小麗家在一旁大罵，張家幾個孫子和他們對罵，張家祖老拉著鄧卓凡小聲的說：「卓凡，賠給他們錢是白老的意思，不給不行啊，你別犯撅，給他們打發走就行了。」

鄧卓凡：「這個臭貨害死我媽害了曉晨還有臉來要錢，我不和他們要錢就不錯了，三爺，不能賠給他們錢，你不是不知道，咱們家這點錢是我爸賣命錢啊，我得給曉晨留著，不能給他們。」

張家三爺：「三爺知道，三爺都知道，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和你大爺商量了，是我們沒照看好你們哥倆，讓你們哥倆受委屈了，這錢我們幾家子給你湊上，讓你大哥二哥他們湊去了，你別管了。」

鄧卓凡：「這更不行，是這個臭貨作孽，我不該招惹她惹禍，更不能連累你們，臭貨給我滾…」

鄧卓凡走出人群踢了趙小麗屍體一腳指著趙家人說：「瑪德，這個臭貨，我就沒錢賠給你們這個臭貨，滾，見白老評理去，評理去…」

趙家人：「走，跟我見白老去，跟我見白老去…」

張家祖老：「不行，不行，你們快去拉著卓凡點。」

鄧卓凡拉著趙小麗媽要去見白老，張家祖老趕快給他們拉開，見了白老沒有好果子吃啊，趙家人要打，張家人和他們打在一起，趙家人趁亂要打張曉晨，鄧卓凡護在張曉晨前面，鄧卓凡執意不肯給張獸醫的賠償費賠給他們，趙小麗家又打又鬧，嘴裡大罵，如今有白老發話不賠給他們是不行了。

趙小麗家：「鄧卓凡，我們這就去請白老來，讓白老給你崩了…」

張曉晨實在不想讓他哥再受委屈了，推開鄧卓凡站出來大喊：「你們去給我家東西都搬走，我家豬雞都給你們，我們沒錢，你們要是不要東西咱們就去見白老，我們就是沒錢，賠你們東西，賠你們東西。」

張曉晨喊完抱著鄧卓凡哭，鄧卓凡心疼的抱著她，趙家人聽見張曉晨這麼說了去一旁商量了，幾個張家孫子拿著錢跑來了，湊夠了五百塊錢，鄧卓凡和張曉晨不能要，讓他們收起來。

張曉晨：「大哥二哥這錢我們不能要，是我們家不好，不能連累你們，你們拿回去。」

張家人：「咱們是一家人，一起面對。」

張曉晨：「不行，這錢我們不能要，你們掙錢不容易，你們拿回去，我把豬賠給他們，我和我哥在慢慢掙，大哥，我們不能要你們錢。」

張家大爺：「曉晨，你這丫頭忒懂事啊，行吧，賠給他們東西，要不然這豬也不能殺了，沒人吃肉了。」

張家三爺：「好孩子，豬雞明年咱們慢慢養，你們沒事就行，臭貨，把曉晨家的豬賠給你，你個臭貨。」

張家祖老拿拐杖一杵大罵：「臭貨，賠你們豬雞，曉晨家的豬還沒殺呢，賠給你這個騷臭貨。」

張曉晨的做法鄧卓凡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這隻肥豬是大麗子打算給鄧卓凡辦喜事的時候殺來吃的，也是張曉晨從小養到大的，趙小麗家來她家相家當的時候指著這豬說真肥，大麗子說趙小麗進門就給他殺了吃了，趙小麗媽一想，那隻豬可夠肥的，還有家裡不少的傢具呢，他們三商量一下就決定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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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麗媽看了張家祖老一眼，張家祖老拿著拐杖指著她罵，趙小麗朝著張曉晨說：「死丫頭，你家院子一棵草我都給你薅走，你們別想過日子了。」

張曉晨：「都給你，都給你，這些東西買你閨女命了，誰也別想欺負我哥去。」

眾人：「曉晨好樣的。」

張曉晨抱著鄧卓凡哭的顫抖，但這話喊的倔強喊的大聲，尤其是這聲買你閨女命了，可讓眾人為她的豎大拇指，就要這樣反抗起來，這樣才能不被人欺負，鄧卓凡還想給豬留下，張曉晨拉著他，給他們，都給他們，把事了了就行了，鄧卓凡心疼抱著他妹妹嘆口氣，他可是招惹了趙小麗一回害的妹妹家破人亡，以後只有他們哥倆相依為命了。

趙小麗媽：「瑪德，這倆騷貨，還抱一塊了…」

張家人：「草泥馬，你才是騷貨，你再罵，你再罵。」

張家人氣勢不減給鄧卓凡和張曉晨護在身後，給這哥倆撐腰，趙小麗媽瞪他們一眼，又瞄上了馬瘋子家的牛，院子她霸佔不了，盯上了人家的牛。

趙小麗：「黑石的人聽著，你們給馬瘋子家院子佔了，我閨女一條命死這裡了，我說啥不能這麼算了，這頭牛和牛車得給我，不然你們別想好過。」

黑石的人：「給你吧，給你了…今天你就拉走吧。」

眾人納悶黑石的人怎麼這麼痛快啊，老歷小聲的和他們說：「馬瘋子爸媽關不了幾天就得放出來，村子里的人盼著他們倆死把院子歸隊呢，趙小麗家牽走牛等馬瘋子爸媽出來了日子還能好過啊，好過不了。」

眾人：「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怪不得這些村民這麼痛快。」

老歷：「可不，這牛留在這還得拿草料喂，誰給他馬瘋子家喂牛啊，快讓他們牽走吧，等馬瘋子爸媽出來了，饒不過他們呢，都是他們一家貪財惹得禍事，給人家張獸醫家馬瘋子家害成這樣。」

眾人：「兩個賣閨女的臭貨，死了活該，我呸。」

眾人朝著牽牛的趙小麗家吐口水，趙小麗爸媽哭著給趙小麗放到牛車上拉著，去張曉晨家裝豬裝雞，眾人跟去看看，這哪是裝豬抓雞啊，給人家被子柜子都搬走了，就連張曉晨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都給拿走了，張曉晨拉著鄧卓凡不讓他去阻攔，拿走就拿走，只要她哥沒事就行。

張曉晨：「哥，都給他們，都給他們，咱們倆再掙，再掙，只要你沒事就行…」

鄧卓凡：「曉晨，哥對不起你…」

眾人：「你們給人家籬笆院拆了幹嘛啊。」

趙小麗家：「他們別想過日子了…」

趙小麗一家不僅給籬笆院拆了就連三個屋窗戶都砸了，還想砸炕，被老歷派來的民警攔住了，見屋子裡除了一個土炕什麼都沒有了，裝滿了整整一牛車得東西，廚房裡的一口棒子麵都給裝走了，他們在張曉晨家門口大哭一場趕著牛車走了。

終於走了，鄧卓凡止不住的抱著張曉晨哭，院子里一片狼藉，眾人擁護他們哥倆先來馬瘋子院子給大麗子身後事說明白吧，在趙小麗家裝東西走的時候周大年和朱清凱還有老歷一直在勸幾個張家祖老，張家祖老堅持己見，堅決不能給大麗子操辦後事。周大年和朱清凱都說不過他們，這是人家家事，朱清凱也不好管啊。

眾人擁護著張曉晨和鄧卓凡回來，張家祖老坐在門口還是那個態度，不能讓大麗子入祖墳。鄧卓凡和張曉晨給他們跪下求情也不行，幾個祖老臉一撇，不行，絕對不行。

張曉晨跪著說：「大爺，三爺，我媽得到懲罰了，求你們看在她跟了我爸十多年的份上，讓我哥和我能給她上個墳燒個紙。」

張家大爺：「曉晨，這個毒婦給你賣給馬瘋子，從小到大對你打罵不止，你怎麼還替她求情啊。」

張曉晨：「大爺，我媽對我還算不錯，給我飯吃，讓我上學，是我嫂子家逼得緊，不怪她，大爺，我求你了。」

張曉晨給張家大爺磕頭，鄧卓凡拉起她說：「都是哥作孽，曉晨，哥對不起你，你別磕頭…」

張曉晨：「不…大爺，我求你，我求你，你還是心疼我們哥倆的，求你，我求你了。」

張家大爺：「曉晨，你是大爺看著長大的孩子，從小沒媽你命苦，在外人面前大爺心疼你護著你，可這個毒婦害了你也害了你爸你替她求情幹什麼，你起來，你起來。」

張曉晨：「大爺，三爺，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無論張家祖老怎麼扶她，張曉晨一直求他們，給他們磕頭，替大麗子求情，眾人看著張曉晨可憐，這姑娘心眼真不錯，大麗子這麼對她，她也願意替她求情。鄧卓凡看著張曉晨磕頭這一幕，捂著胸脯吐出一口血出來。

眾人：「哎呀…」

張曉晨：「哥，哥…」

張家祖老：「卓凡，哎呀，你們快起來，快起來。」

張家人給鄧卓凡扶起來，鄧卓凡捂著胸脯又吐出一口血，眾人皆擔心不已，張家祖老看了眼門口的人少了許多就知道大麗子入祖墳的事他們一家做不了主了，李慧給鄧卓凡號脈，鄧卓凡捂著胸脯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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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晨：「李慧姐，我哥怎麼樣，他有沒有事。」

李慧：「沒大事，情緒過於激動導致的肺出血，沒大事，你別在情緒激動了…」

張曉晨：「哥，你要是在出事我怎麼活啊…」

鄧卓凡：「哥沒事，你別磕頭求了，哥沒事…」

張家祖老：「卓凡，這不是我們不同意的，是整個黑石的人都不同意啊，黑石這幫人去祖墳守著去了啊，卓凡啊，你可不能有個好歹啊。」

鄧卓凡：「我知道，我媽不配進曉晨家祖墳，可是他是我媽…我給她找地方安葬…」

張家祖老：「這…」

張家祖老派人去了祖墳和守在祖墳的人交涉，他們一直口徑不可能同意大麗子進祖墳。幾個張家孫子回來搖搖頭，鄧卓凡就知道村裡人容不下大麗子。

張家大爺：「都是大麗子自己作孽，害這個，坑那個的，全村沒有不罵她的，就連白石的人提她都是吐口水，可是卓凡你是好孩子，大爺知道你是好孩子，有事咱們張家願意為你出頭，可你媽入祖墳的事，大爺三爺做不了主了。」

鄧卓凡：「我知道大爺三爺為我出頭…大爺三爺，我不願你們為難…」

張曉晨：「大爺，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去求白老，我給他磕頭去求他…」

張家大爺：「曉晨啊，你可以去求白老，多少人都可以去求他啊，你一個抵不過咱們全鎮的人，說不定白石的人都不同意大麗子埋祖墳里，那麼多人都去求白老，白老會為難的。」

張曉晨：「嗚嗚…可是我和我哥能給我媽埋哪啊…哪能要她啊…」

鄧卓凡：「沒事，哥慢慢想辦法，別哭了啊，你受委屈了，以後哥不讓你受委屈了…」

鄧卓凡捂著胸脯要站起來，老歷扶著他坐下，卓凡這孩子平日里助人為樂，沒少幫村裡鎮上幹活，比大麗子有人情多了，老歷看了不忍心，老歷和鄧卓凡說：「卓凡你先坐下，厲叔和你說，不如就給你媽火化了，我聽說你親爸埋在了黑石河邊上，也給她埋黑石河邊去，你們有空也能給她燒紙啊，有厲叔給你做保，黑石沒人會說什麼，你說行嗎？」

鄧卓凡：「我爸的骨灰罈埋在黑石河旁邊那棵大柳樹下了。」

老歷：「你應該還記得你爸是因公殉職的，部隊的人抱著骨灰罈回來的，有你爸保家衛國的情分在，鎮上的人不能說什麼，行嗎？給你媽也火化了埋到那去。」

鄧卓凡仔細思考一下，這也算是一個圓滿，好歹有地方能給他爸媽燒紙啊，有人幫他給他媽火化鄧卓凡同意了。

鄧卓凡：「厲叔，就給我媽火化埋進去。」

厲叔：「厲叔馬上給你安排啊，你老實坐這，等把你媽的骨灰交給你啊。」

鄧卓凡：「厲叔，謝謝你…謝謝你…」

老歷一招手，民警抬著大麗子和馬瘋子去火葬場，老歷看著兩個可憐的孩子，勸他們出去躲躲馬瘋子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