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她母親在月西山
她再次吻上來。
柔軟的唇相銜,他腦中嗡得一熱,用力抱緊她,似要將她揉進骨血里去。
衣袍一件件拂開。
外杉,裡衣,裙帶,玄色的,蜜合色的,在地上凌亂交纏。
肌膚相貼著纏滾到羅漢榻的內側。
他的吻從她的頸邊一路向下,停在心口。
無師自通的分開她兩條玉桿時,她雙手攀著他肩膀,指甲不由自主的嵌進他肉里去。
他的手按著她的腿,她大概過於緊張,腿止不住的打顫。
無論怎麼安撫,她的腿始終在發抖。
李玄澤抬頭對上她瞳孔緊縮的目光。
烏黑的發散落在枕上,顯得她的臉越發嬌小。她把下唇咬得發白,臉上沒有血色,額邊細碎的汗珠滋滋往外冒。
明明呼吸都亂了,嘴還挺倔。
「我不是害怕,只是有點抽筋。」
李玄澤抓過一旁鵝黃色的薄毯蓋住她的身子。
到這一刻,她才有了主心骨似的,兩條腿不再發抖,呼吸也漸漸平靜下來。
「怎麼,」她問,「不想要我?」
李玄澤輕笑一聲,伸出手,捏捏她緊繃的臉頰。
「我聽過一些男子在背後笑話女人,他們說,姑娘們總是以為肌膚之親,能讓男人對她永誌不忘。」
「但事實上,男人念念不忘的,永遠都是沒得到的女子。」
「好比稀釋珍寶,遠在天邊的時候,你願豪擲千金,甚至不遠千里去一睹。」
「但據為己有之後,也不過是個擺件,起初或許放在顯眼處,很快便會被取代,逐漸歸置角落,蒙塵積灰。」
「輕易得到的,總不會被珍惜。」
林歲寧坐起身,手掌按著薄毯,垂眸不言。
姨母在她耳邊嘮叨無數遍,男人會更尊重自愛的姑娘,她又怎能不懂這個道理。
李玄澤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把她的一件件拿給她。
他喉間艱難的一滾。
「這裡的事,不會有別人知道,你的清白還在。」
林歲寧說:「所以你是在擔心到最後不能娶我,留個完璧之身,往後也好嫁人。」
李玄澤默不作聲地穿戴衣物。
「你真好笑,」林歲寧說,「我在東宮住了這麼些天,說我是清白的,外頭有人信嗎?有人信你太子殿下豢養一個女子,卻不沾染她?」
李玄澤有條不紊的說:「我能讓你做郡主,也能給你別的身份,再者,等你們大婚之夜,你有落紅,他自然知道你是清白的,而且許辰他……」
啪——
林歲寧裹著薄毯赤足踩在地上,揮手打了他一個耳光。
她打得並不重,他根本就不覺得疼,只是清脆的聲響叫他傻了眼。
「我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想著我嫁給別人,你把我當成什麼人?」
林歲寧惱得眼尾通紅。
「我自薦枕席,你親了脫了,又說叫我去嫁給別人,你是太子就可以這樣嗎?什麼叫清白,清白只是那點落紅嗎?」
李玄澤愣住。
「我……」
林歲寧說:「你把那話重說,我跟誰還能有大婚之夜,又關許辰什麼事?」
李玄澤解釋道:
「你冷靜一下,我的意思是天有不測風雲,你總要為自己打算……嘶!」
林歲寧抓著他雙臂,踮起腳尖,隔著月白色錦緞裡衣,在他肩頭用力咬了一口。
「記住,有些話是不能胡說的,我們或許會不得已暫時分開,但都是權宜之計,來日方長,我不准你說這種喪氣話。」
在他撩開衣服查看傷口的時候,她麻溜穿起衣服,雙手配合著三兩下盤好髮髻,收拾好自己就往外跑。
……
鳳儀宮走水的事,也傳到了方晚葶耳朵里。
終於等到林歲寧回來,方晚葶焦急的迎上去。
「怎麼回事?起火的事沒牽連到你吧?」
林歲寧故作輕鬆的擺擺手。
「嗐,是被冤枉了,不過很快抓到罪魁禍首,已經沒事了。」
方晚葶不放心的看著這丫頭。
東宮的那些人說得那麼嚴重,說皇后重傷,皇帝和太后親審了宵寧郡主,把她嚇得心急如焚。
不過想來,若真有那事,這丫頭怎麼能輕易回來?
林歲寧把她拉到屋裡去,讓她坐下來說話。
「姨母你想想,我能去放火嗎?既然不是我,那幕後黑手瞞得過皇上和太子的慧眼嗎?必然不能啊。」
方晚葶垂眸沉思了會兒。
對於這丫頭的話,她還是不辨真假。
林歲寧喝了幾口茶,心神不寧的問:「姨母,打了太子怎麼辦?」
方晚葶沒反應過來。
「誰打了太子?皇上嗎?」
林歲寧說:「我啊。」
方晚葶愣了愣后,瞪大眼。
「你打了太子?」
林歲寧不知所措的玩著自己手指。
當時衝動了,有點氣,不知怎的巴掌就甩過去了,還像只小狗一樣抓著他咬。
這事後越想越心慌。
她都幹了什麼呀?
太子是沒脾氣,是對她好,可她也不太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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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晚葶突然目光一頓,猝不及防的伸手扒開她衣襟。
「這什麼?」
她膚白,脖領處鎖骨上幾道曖昧的紅痕就特別顯眼。
姨母若是把衣襟扒得更開,會發現這些紅痕蔓延至胸口。
林歲寧心虛,慌忙合攏衣衫,裝模作樣的拿手掌給自己扇風。
「呀,好熱啊,姨母你去跟外頭宮人說一聲,我要吃點梨子,解暑又解渴。」
她要自顧自的往窗邊去,方晚葶拉住她,「你告訴我,脖子里那些是怎麼回事?」
方晚葶是過來人,哪裡能看不出?
林歲寧胡扯道:「一熱身上就癢,抓的。」
她不說,方晚葶便閉上嘴不再問,心事重重的坐下來,一臉失望之色。
林歲寧曉得糊弄不過去了,這才躡手躡腳的過去,垂頭喪氣的說:「姨母,我知道錯了。不過他真的很好,他沒碰我,我發誓,真的沒碰我,只是親了親!」
方晚葶臉色很難看。
「只是親了親?」
這都什麼話?
林歲寧給她捏肩,扯開話題道:「對了,過些天皇上和太子要去月西山秋獵,我若是也能去就好了,順便給我娘上個墳。」
當初母親臨終之時,唯一的心愿便是葬到月西山去。
父親不同意,既然入林家,就該葬在林家祖墳。
更重要的是月西山遠,僱人把棺木抬到月西山得花大價錢,人死都死了,何必鋪張浪費。
可祖母答應了,還親自陪著棺木去月西山,親眼看著下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