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可怕的女人
青瑤從衣袖中掏出巴掌大的瓷瓶,將其擺在鄔鑫月面前,直言道:「這是能夠助興的藥物,明晚亥時,你會出現在百樂門雅間,到時候自己服用。」
鄔鑫月微愣,很快便想明白話中之意,瞬間漲紅了臉,咬牙切齒道:「你妄想,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
能夠好好活著,誰也不會想去死。
若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女子失節大多只有死路一條。
但鄔鑫月不一樣。
青瑤示意鄔鑫月不用太過激動,待其情緒稍稍平復,方才將宋硯之事講了一遍。
「宋少爺傾慕你許久,望能與你結秦晉之好。」
「宋硯?是他讓你對我下藥?」
「宋少爺只不過是想要娶你為妻,至於下藥,是我的意思。」
青瑤沒有坑宋硯,將部分實情說了一遍,又道:「宋少爺十分反對,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夠主動一些。」
鄔鑫月心中無比屈辱,怒喝道:「你是讓我主動嗎?你這麼做,是讓我自甘下賤,妓子不如。」
青瑤認真解釋道:「你想多了,我只不過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
鄔鑫月下意識詢問道:「什麼?」
青瑤回答道:「你得明白,誰才是掌控話語權的人。」
鄔鑫月追問道:「誰?是你?還是江景辰?」
青瑤淡淡道:「無論是誰,你都得聽話,若是不聽,那麼整個鄔家都將因你的任性而覆滅。」
「任性?我的任性?」鄔鑫月大笑,狀若癲狂,怒罵道:「你讓我自己服藥去伺候男人,還說我任性?你還算是個人嗎?」
青瑤糾正道:「那是你尚未過門的未來夫婿。」
聽說過尚未過門的妻子,頭一次聽到尚未過門的夫婿,鄔鑫月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你還想讓他入贅我們鄔家?」
「不是入贅鄔家,而是娶你過門。」
「我不可能嫁給宋硯。」
「你希望整個鄔家因此被滅門?」
「我......」
鄔鑫月瞬間陷入沉默。
青瑤緊跟著說道:「服藥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你夠主動,也可以不服藥。」
鄔鑫月:「......」
世間怎會有這樣的女人?
想不明白,也猜不到其中深意,鄔鑫月便直接詢問:「你的本意是什麼?」
青瑤搖了搖頭,無奈道:「看來你完全沒在聽我講話,方才已經對你說過,話語權在我。」
鄔鑫月滿臉錯愕:「就為了證明你的話語權,就要我做出那樣的事情,你難道不覺得十分荒唐嗎?」
青瑤含笑道:「荒唐嗎?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以後讓我如何相信你會乖乖聽話?」
鄔鑫月不準備聽話,也不打算聽話,可鄔家的確是被抓住了把柄。
除非她不管鄔家,否則便得受制於人。
「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宋硯的身份,他跟江景辰之間是什麼關係?」
「宋少爺祖籍姑蘇,家中略有薄產,與我家公子乃是至交好友。」
青瑤回答的十分乾脆,緊跟著又道:「你若委身宋少爺,只要不生出二心,那便是自家人。」
自家人斷然沒有害自家人的道理。
鄔鑫月聽懂了,沉吟片刻,開口道:「我需要時間,認真考慮下這種關係。」
青瑤點頭道:「你當然可以考慮,但我並不在乎你的想法,所以明晚亥時之前,你必須要有所表現。」
態度十分霸道,言語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所謂的表現就是主動獻身嗎?
鄔鑫月氣急,怒喝道:「用這等無恥手段威脅一個弱女子,江景辰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青瑤神情極為認真,解釋道:「公子的意思是,你若答應便罷,若不答應便直接讓你消失,因此你還得感謝我給了你這個機會。」
一個主動獻身的機會?呵呵......
鄔鑫月心中憤怒無處宣洩,咬著后槽牙道:「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青瑤笑了笑,自顧自說道:「人與獸沒什麼分別,若是降得住,便能使其乖乖聽話,若是降不住,便會被反咬一口。」
頓了頓,青瑤眸光流轉,盯著鄔鑫月打量了一會,緩緩開口道:「目前形勢而言,你得先表示臣服,才能有機會反咬一口。」
降獸?
反咬一口?
眼前這個女人,即便不是瘋子,那也絕對不正常。
鄔鑫月暗自在心裡嘟囔。
她是人,並非是獸。
臣服的代價就是付出貞潔,這樣的代價對未出閣的女子而言,實在太大了。
可是,能夠拒絕嗎?
鄔鑫月心中屈辱之感漸濃,不覺間已咬破了嘴唇,一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衣領,綻放出嬌艷的血色之花。
「迄今為止,你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女人。」
沒有開口拒絕,也沒有答應,鄔鑫月說出此刻最想說的一句話:「你這樣的人,最後一定會死的很慘。」
青瑤全然不在意這樣的「祝福」,微微一笑:「機會只有一次,希望你能夠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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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握住就會死嗎?
鄔鑫月有些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敢說出要弄死自己的話。
難道就一點顧忌都沒有嗎?
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怎麼能夠如此目無法紀?
她想進宮,面見皇后、太后,告發被威脅之事,可轉念一想,自己空口無憑,而對方極有可能掌握鄔家貪污實證。
如果鄔家倒了,她這個鄔家之女能夠倖免嗎?
貪污受賄頂多抄家,不至於滅族。
吐蕃乃是大周附屬國,朝廷官員與其往來也並非通敵。
可壞就壞在當今聖上已有興兵之意,誰都不能保證,若這時候牽扯上吐蕃,將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滅族」二字太過沉重、冰冷,鄔鑫月不敢面對,更加不敢冒險賭一把。
在被送出忠畏侯府之後,她的腦海中依舊無比混亂。
夜空下,青瑤抬頭望向明月,輕聲呢喃著:「人與獸,到底有沒有區別呢......」
獸永遠都是獸,而人卻不一定都是人。
唯有一點,兩者之間共通,那就是無論人或是獸,都只會欺負弱小。
在面對比自己更加強大的存在,要麼選擇臣服,要麼選擇逃跑。
「不,似乎,也不絕對。」
青瑤忽然想到了自家公子,再面對天下至尊時,既沒有選擇臣服,也沒有選擇逃跑,而是蟄伏后伺機而動,欲圖謀取而代之。
「所以,人和獸是有區別的,馴獸容易,馴人難。」
青瑤收回目光,臉上神情越發堅定。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無論有多難,這條路必須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