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
下了飛機,昂看了一眼上海的天空,陰沉沉地似乎要下雨的樣子。隔著老遠就看見了阿強站在通道處翹首企盼,「強叔叔!」李昂打著招呼走了過去。「少爺,你來了。」阿強頓時眼色一亮,「少爺又長高了啊!」「哈,是么,強叔叔臉色怎麼有點差,生病了嗎?」李昂把行李遞個阿強,「呃,沒什麼,一點小風寒而已,有勞少爺費心了。」阿強帶著李昂鑽進黑色賓士。
穿過那幾條熟悉的大街,聽著耳軟語儂的吳語,李昂不僅回想起小時候,若不是因為爸爸的緣故,或許他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上海人,畢竟他出生在這裡,媽媽也在這裡,上海才是他真正的家,而北京只是一個意外。「少爺,關上窗戶么?這風有點涼。」阿強詢問著李昂,「噢,不用了,我想聽聽這熟悉的聲音,一年才能聽到一次,開著就好了。」李昂制止了阿強,車子拐彎,還是那塊熟悉的小院,記得小時候,媽媽總是抱著他在小院的葡萄藤下講故事,回到這裡之後,似乎每一個角落都有媽媽的味道,親切而體貼。觸景生情,李昂獃獃地注視著窗外,車子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李昂只是盯著小院出神。李昂緩過神來,「少爺••••••」阿強看著他,「噢,沒什麼,接著走吧!」李昂抽回視線,「強叔叔,這麼些年來,真是辛苦你了,要是沒有你,恐怕我再也不能看到這個地方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阿強有些受寵若驚,「少爺,您別這麼說,能照顧這個家,是我莫大的榮幸,承蒙董事長厚愛,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李昂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車子嘎吱一聲停了下來,李昂走下車,看著自家的三層小樓,情不自禁地道:「回家啦,回家啦!」阿強推開門讓他進來,房間里一切照舊,什麼都沒變,「咦,這不是我寄給你的照片嗎,怎麼擺在這裡?」李昂拿起自己上大學時的照片,「哈,少爺,是我擺在那裡的,畢竟您是這裡的主人,我認為把它擺在這裡會好一些。」阿強低聲道。「哦,放在這裡很好的,一切隨你的意願吧!」李昂放下照片,徑直上樓,阿強知道他每次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夫人的房間里看看,而且他知道那是不容許別人打擾的。看著李昂上樓的身影,少爺長大了,而且出落的是一表人才,夫人在天有靈,也該欣慰吧!
「阿強,那小子每年都回來嗎?」男人沉聲問道,「是啊!董事長,少爺每年都會在夫人忌日的時候回來,雷打不動!」阿強畢恭畢敬。「喔,這小子,跟我一樣不苟言笑,越長越像他媽媽了。」男人拿著那張李昂那張擺在桌上的照片,自言自語道。「董事長,少爺明天就回來了,您看要不要告訴少爺?」阿強看著男人的背影,「啊,不,不要了,別告訴他,我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打擾他的生活,讓他好好的,好好的吧!」說到最後,男人有些嘆息的味道。但阿強知道,董事長是多麼想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多麼想聽他叫一聲爸爸,畢竟是父子,骨肉相連。「對了,我吩咐你的事情怎麼樣了?」男人突然回過身來,「這個,董事長,那傢伙似乎銷聲匿跡了,我明察暗訪也沒能發現蛛絲馬跡。」阿強不敢直視著男人。「哼,狡猾的老狐狸,別以為藏到天涯海角我就找不到你。」男人一張臉陰沉恐怖,阿強看了一下男人,這個讓董事長恨之入骨的人,其實不是別人,正是當時他的得力心腹之一,更是阿強的好哥們,可誰知道,他竟然會背叛董事長,更是害的夫人慘遭車禍,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得知這一切之後,他就與那個好哥們失去了聯絡,董事長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這個家也變得支離破碎。
「阿強,好好照顧少爺,好好照顧他。」男人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強忽然發現,董事長頭上有了幾根白髮,「董事長,您•••••」男人輕輕地擁抱了阿強,「阿強,只有你最忠心,鞍前馬後的不辭勞苦,而我卻一直沒能給過你什麼,你不會怪我吧!」一席話讓阿強呆在原地不知所措,董事長今天是怎麼了?無緣無故地怎麼會說這些話,「董事長,您說些什麼呀!若不是您,我怎麼會有今天,我阿強願意終生伺候您及少爺。」阿強有些激動。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仔仔細細地看了房間一眼,轉身走了。阿強把視線轉移到放置少爺照片的桌子上,多了一張紙。阿強拿起那張紙,不由地大吃一驚,竟然是一張價值六百萬的支票。他總覺得董事長這次回來怪怪的,因為這幾年來,董事長只是跟他電話聯繫,並沒有回來過,而這次更是趕在夫人忌日之前回來,想想董事長剛剛說過的那些話,竟有一絲訣別的味道,這張支票,到底,捧著這張支票,他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強叔叔,強叔叔?」李昂招呼著他,阿強這才發覺李昂站在自己面前,「叔叔幹嘛發獃?」李昂疑惑地看著阿強,「啊,沒,沒什麼,你一年多沒回來,我想你呢!」阿強言不由衷地道。李昂看著他有些青白的臉色,「叔叔,你的病沒什麼大礙吧!臉色比剛才更差了。」「病?對,對,我病了,我病了,不過我的病沒什麼,王媽應該把午飯做好了,你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可得好好地吃一頓。」阿強說完就朝著廚房走了過去,李昂越發覺得奇怪,這次回來之後,阿強就像是變了個人,之前還跟自己說感染風寒,而剛才問他,竟然都不記得了,而且吞吞吐吐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席間,阿強還像往常一樣問長問短的,北京的生活還習慣吧,學習怎麼樣?是不是還在開GTR瞎逛之類的閑話,李昂嗯嗯啊啊的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突然阿強問了一句:「想董事長不?」李昂頓時停住了筷子,阿強急忙給他夾了一口菜,「少爺,你看我,你看我,凈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該打,該打。」「強叔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呀!」李昂一針見血,「我,我,我••••••」阿強猶猶豫豫,李昂放下筷子,直直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若是其它的事情,我興許願意聽聽,如果是他的話,那就免談,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李昂放下碗筷,丟下阿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