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潮湧動
「司寇府傳姜聖過府?冉雍腦袋被驢妖踢了嗎!」
景清神色不善的看向兩位司隸校尉,張口就罵司寇府的大司寇冉雍。
他是國子監的教習,同時也是國子監的監丞,跟司寇府根本不是一個體系,就算是文位不如冉雍,也根本不鳥司寇府。
那兩名司隸校尉,雖然有些尷尬,卻依舊堅持站在那裡。
眼前的三個人固然不好惹,可是府衙有命令,他們也沒有辦法。
「算了,他們也只是聽命行事,我跟過去看一下吧!只是兩位相邀之事,可能暫時無法成行了!」
姜逸倒是沒有為難兩名司隸校尉,這件事既然是書院發起,如果自己不去,恐怕書院更會以此做文章,只能對兩位大儒說聲抱歉了。
端木術表示理解,拱了拱手說道:「姜聖言行無咎,相信清者自白,那老夫就在聖廟恭候姜聖的好消息了!」
明光湖,姜逸寫出傳世戰詩,一劍斬殺方寒,此事已經世人皆知。
端木術執掌洛邑聖廟,本身亦是大儒文位,自然不是什麼愚鈍之人。
書院舉報、司寇府傳姜逸過府,這其中暗潮洶湧。
只是聖廟不參與政治,他也不好說什麼,更不好做什麼,只能假裝糊塗。
可景清是國子監的教習,本身就屁股就坐在姜逸這邊,他可沒有那麼多顧忌,指著新換來的牛車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邀姜聖,一起坐牛車前往司寇府,我倒要看看這司寇府怎麼判案!」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景師了!」
這大雪天的,走路可不容易。
姜逸沒有拒絕景清的邀請,只是剛要上車的時候,卻發現稍遠處站著一道身影。
姜逸愣了一下,對景清和兩位司隸校尉說了聲抱歉后,急忙向那道身影走了過去。
「芸娘,你怎麼來了?」
姜逸快步上前,握住了芸娘冰冷的小手,有些欣喜和關切的問道。
「我和阿翁早上載客的時候,聽從紅綉樓里夜宿出來的貴人說,司寇府要傳你過府,我~我~我有些擔心你,就跟阿翁說過來看看!」
姜逸握住醞釀小手的時候,芸娘手臂反射性的向後一抽。
可姜逸卻已經看到了她的手掌邊緣,帶有紅腫的血跡,連忙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沒~沒什麼,剛才來的急,不小心摔了一跤!」
芸娘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姜逸舉起她的手,在傷口處吹了幾口氣,心疼的說道:「這傷口要處理一下才行,不然冬天要生凍瘡了!」
暖暖的氣息吹在傷口處,有種痒痒的感覺。
芸娘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盯著姜逸俊俏的臉孔,感覺自己在這一刻變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人。
「怎麼了?」
姜逸笑著問道。
芸娘的俏臉刷的紅透了,「沒~沒什麼,額,我是說傷口沒事,這點擦傷,過兩天就好了!」
「那可不行,冬天的傷口一點生凍瘡,以後年年都會複發,很麻煩的!」
姜逸原本想著讓她回去休息一下,可是想到她回去了,也是要忙碌乘船,於是就念頭一轉,拉著她的手,說道:「你今天就當休息一天,跟我一起去司寇府轉轉吧!」
「嗯!」
去司寇府嗎?
芸娘有些膽怯,但是又有些擔心姜逸,也捨不得他溫暖的手掌,猶豫了一下,也就任由他拉著。
「走吧!」
拉著芸娘爬上牛車后,姜逸也沒有解釋。
景清好奇的瞥了芸娘一眼,也沒有多問什麼,招呼自己的車夫趕路。
路過藥鋪的時候,姜逸專門讓牛車停了下來,親自下車買了一些葯散,幫芸娘敷上,然後包紮好傷口。
兩名司隸校尉跟在一旁,雖然無奈,卻也只能忍著。
牛車顛簸且漏風,自然不如自家的馬車舒服,可景清卻渾然不覺,盯著姜逸寫下的詩詞,還有那一手柳體書法,越看越是喜歡。
見他一副痴迷的模樣,姜逸也沒有主動找他談話,握住醞釀的小手,腦海中卻高速旋轉。
芸娘剛才的話,讓他心中暗自警覺。
書院向司寇府報案,司寇府派人來請自己,這件事雖然不是什麼保密的事情。
但是一些青樓宿醉的士子都知道此事,而且紛紛趕往司寇府,這就不正常了。
姜逸不由想到了蘇定烈的提醒,看來確實是有人想要帶節奏,想要藉機生事啊!
看來,今天恐怕不會善了了!
……
牛車本就緩慢,再加上一路磨磨蹭蹭,趕到司寇府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快到午時了。
偌大的司寇府,已經擠滿了人。
只是長時間的等待,天寒地凍的,好多人已經有些受不了了,一個個忍不住暗自罵娘。
見到牛車趕來,人群讓開了一條道路,圍觀的人群也開始議論紛紛,熙熙攘攘起來。
有人面帶憤怒和仇視,明顯的是帶著敵意而來。
而有的人則是一臉的激動,高聲呼喊著姜聖,就像是粉絲見到偶像一樣。
景清也從詩詞中回過神來,見到這種情況,不由感嘆的說道:「姜聖一鳴驚人,聲名鵲起,看來已經擁有自己的追隨者了啊!」
「姜逸!」
人群中突然衝出一道身影,興奮的朝著馬車揮手。
姜逸一見馬陵,好奇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廢話,你是我兄弟,有人想給你找不痛快,我自然要來幫忙!可恨啊,昨天我沒在明光湖,沒有見到你斬殺方寒那賊人的場面!聽聞那首戰詩問世,一劍擊穿萬重雪,令人神往啊!」
馬陵一邊拍著胸脯,一邊十分惋惜的說道。
馬陵話音剛落,就聽有人罵道:「呸,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蠹蟲,大虞朝才會如此這般!」
「誰?敢說你馬爺爺,站出來讓我看看!」
馬陵那是典型的紈絝,文位雖然不高,但是他橫啊。
有人居然敢當面罵他蠹蟲,這還了得,當場就怒了啊。
可是此刻周圍人擠人,他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反倒是因為這番舉動,引得周圍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司隸校尉不得不迅速前來彈壓和維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