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中毒
俞不凡搖了搖頭,問道:「雲小姐,你是不是覺得,只要讓張衛年你的黃冊改了,雲家的一切再不會與你有任何關係,你也可以置身事外對嗎?」
突然間,雲暮然覺得頭中有一絲暈眩,張口道:「光是黃冊自然是不夠,張大人還會把我的身份徹底改掉,從今天開始,我叫雲若溪,是雲谷松的女兒,與雲家再無瓜葛,就算你俞不凡有本事把黃冊偷出來又能怎麼樣,偷出來的黃冊還能叫黃冊嗎?任你俞不凡再使花樣,也是無......」
說著說著,雲暮然的腦中又恢復了一絲清明,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居然會把這樣的秘密透露出來,不由得她心中大駭。
可剎那間,她的腦中又有一種暈眩的感覺傳來,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突然間燥熱異常,一顆心更如同飛翔在雲中,飄飄忽忽無所依靠,整個人只想興奮的大喊大叫,甚至想要去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雖然她沒有服過類似藥物,可是田七早就教過她江湖上一些藥物產生的副作用,而她現在的癥狀,顯然是著了俞不凡的道。
她下意識站起身來,想要奪門而出,可是才站直了身體,腳下一軟,便又倒在了椅子之上。
她瞬間明白過來,俞不凡一定使了陰招,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了毒,可現在已經太晚,她再也沒有了力氣,只能趴在地上,艱難地向門口爬行,口中奮力大喊道:「婆婆,救我!」
俞不凡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越過她的身邊,合上了房門,笑著道:「雲小姐,你不用喊了,田老太婆中得是跟你一樣的毒,現在被兩把刀架在那裡,動都動不了,那裡能救得了你,這老婆子屢次壞我的大事,這一次,我可留她不得了。」
他回過身,看到雲暮然正趴在地上,艱難地向門口爬行著,這樣的姿勢,立刻讓他想起今天在城門杜西川一把抓住他,把他扔給俞彪的情形。
這讓他的無名火瞬間發作,走到雲暮然身邊,一把抱起來,然後遠遠地拋過去,正好扔到自己的床上。
這一下力量極重,雲暮然中毒后本就虛弱,頓時被摔了個七葷八素,再也爬不起來。
看著雲暮然在床上掙扎,俞不凡的某種心態得到了說不出的滿足,他仰天大笑,洋洋得意道:「雲暮然,剛才杜西川在城門上扔我,現在改成我扔你,可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哈哈哈哈,雲暮然,你肯定想不到,會這麼快落入我手中吧?」
雲暮然仰躺在俞不凡的床上,知道大事不妙,努力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可是她的毒性發作的越來越厲害,手腳完全無力,連坐起身來都根本做不到。
她的心中越來越惶急,又充滿了不解,自己從進門開始便處處小心,連一口茶都沒有喝,怎麼會無緣無故便中了俞不凡的毒呢?
俞不凡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慢悠悠地道:「你肯定想不通,你明明什麼也沒有喝,什麼也沒有碰,而且這裡還開著門,為什麼居然會中了毒,趁你現在還有點意識,我便告訴了你,也讓你能心甘情願地接受現實。
向你求親的那天晚上,耶律保保前來找我合作,讓我幫他們在城中找一個女人,作為交換條件,他可以給我提供一些西夏的情報,還可以提供給我一些立軍功的機會。
他知道我境界不高,而在涼州,不論梁中野、楊一平等人的境界都要比我高上許多,於是他便送了我一種特製的香料作為見面禮,這種香料以西域內海豹涎香和金葉龍香混合,可控人心智,就算是江湖中的七八境高手,也會輕易便著了道。
而且這種香最厲害之處,便是可以迷情,江湖中的一些採花之人,最愛用它,往往是無往而不利。
我當然知道他不安好心,他的真正目的,無非是想挑動我們涼州內鬥,用這種邪葯削弱我們涼州的戰鬥力,我自然不會輕易上當,可是我轉念一想,我又覺得這東西不錯,可以用來對付天天跟在你身邊的那個糟老太婆。
果然,這東西還真好用,那老太婆肯定還沒反應過來就著了道,而你,一個三境,更加沒有抵抗的能力,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那個從進城第一天就開始與自己作對的老太婆已經一動也不能動,俞不凡內心激動的要爆炸,當然,現在美人在床,春宵一刻,才是正事,至於那老太婆,等下先鎖上琵琶骨,挑斷手筯腳筯,再投到牢里去,有得是時間可以慢慢折磨,總是要把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全部還回來才是。
雲暮然腦中一陣混亂,一陣清明,明白俞不凡所說的不是虛言,尤其是田七現在無聲無息,必定也是遭遇不測,那麼以自己的那點微末功夫,又如何抵擋得住。她顫聲問道:「那為什麼你沒有事,你事先服了解藥嗎?」
俞不凡舉起雲暮然茶几上的那個茶杯,裝作一本正經地道:「暮然,其實我是給過你機會的,這杯茶中的,便是解藥,只要喝了這杯茶,也就不會中這個毒,現在的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我們完全可以暢想我們的未來。
所以我剛才特彆強調,只要你喊了這杯茶,我們就有了互相的基礎,那麼很多事情就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將來大家未必沒有機會。」
「只可惜啊!」他長嘆一聲道,把茶杯重新放回茶几之上,又說道:「你表面上說要與我和解,可是內心嚴防死守,完全把我當敵人看,即使我把你的茶倒進我的茶里,當著我的面喝下去,你卻依然選擇拒絕喝茶。所以,我明白,如果我不用一些手段,你我之間,只能越走越遠,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怪不得別人!」
雲暮然只感覺渾身越來越是鬆軟,越來越無力,甚至連抬起手都變得重如千斤,心裡也越來越亂,越來越慌,她大為悔恨自己的自大,剛才就該聽杜西川的話,不應該與俞不凡這樣的人進行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