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傷的？找他算賬
第5章：誰傷的？找他算賬
期間，祈母是先給祈子悅找了一套換洗的衣服過來。
外邊天還沒亮，她判斷不出來現在是什麼時間，不過看家裡人都穿著襖子的情況，大概現在是冬天。
不出意外，祈母給她找的是一件半舊的花色棉襖和一條棉褲，鞋子也是一雙舊布鞋。
「這都是你的舊衣服，你先穿著，等外邊情況鬆懈些，媽再給你做一套衣服過年。」
祈子悅沒問具體的情況，找了好一會兒，發現真的只有一套裡面穿的白色裡衣和襖子，看尺碼都是她穿的。
至於小豆丁的衣服，四個字：根本沒備。
祈子悅：「媽，沒有孩子穿的衣服嗎？」
她剛剛依稀看到小豆丁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破爛爛不說，身上衣服都已經髒兮兮的能洗下一層泥來了。
祈母看她眼神清亮，好像是真的不瘋了。
她在祈子悅旁邊的木凳上坐下，她拉住祈子悅的手語重心長道：「悅悅，你知道家裡容不下一個孩子，尤其是你是未婚生子，現在外邊抓男女關係抓的緊張，要是知道你未婚生子，這一個流氓罪就夠你下放了。嚴重的話會吃槍子的，你別怪我們狠心，的確能讓他活著已經是看你捨不得死死抱住孩子的情況了。」
祈母還沒說，這孩子在家裡就是見不得光的存在，藏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讓小孩子跑出去？
祈子悅多聰明的人啊，祈母還未盡之言，她已經聽懂了。
她並沒多糾纏，想要讓全家人接受這個孩子，這不是一朝一夕的，還需要一步一步來。
她索性換了個話題說：「媽，這個天冷，安安身上的衣服都是破洞，要是真的凍死了，我們家出現死了小孩的情況，這要外邊檢查的小*衛兵發覺，那我們家豈不是惹麻煩了。」
祈子悅腦袋轉的太快了。
幾句話就說到不給孩子拿衣服，最後就變成他們家被小衛兵突擊，然後會牽連家裡了？
祈母腦子都沒轉過彎來，就先被小女兒這話繞進去了。
本來給孩子拿一套他自己的衣服，或者是借一套小孫子的衣服給小外孫，這事鬧矛盾頂多也就是家裡老頭子和小孫子會有意見，大不了她跟家裡老頭子吵一架就是了。
可萬一惹到那幫惹不起的小*衛兵，那全家都要倒霉。
小事情弄成大危險。
祈母為難說了一聲，「這……」
祈子悅順勢拉住原主親媽的手，「媽，你是最有慈母心的，安安再怎麼是個錯誤，他也是我親生的，這幾年，我瘋了，你們也不接受他，想也知道小孩子日子不好過，他能活下來，肯定是媽媽從中庇護很多。將心比心，如果是我在外邊被人欺負了，還吃的穿的都沒有，然後凍死了，你心疼不心疼啊？」
祈母一想到小女兒說死了，她心臟就一陣揪緊，她將女兒摟進懷裡，哽咽道「媽去給你拿一套小安自己的衣服。」
祈子悅趕緊一臉感動抱著媽媽撒嬌，「謝謝媽，我想跟安安吃一頓飯，想給安安洗個澡，他從出生我就沒好好照顧他的。」
她這話說的有了幾分憐惜的心思。
祈母本來打算是拿外孫自己那些舊棉襖就行。後邊被女兒說的心底七上八下，憐惜心思上來，她索性去找兒子借一套乾淨不破的棉襖給小外孫好了。
祈母出去后，外邊就有一個漆黑黑的小腦袋在門口探進來。
祈子悅招呼小豆丁進來。
祈寧安腳步一退掉頭就要跑，只是祈子悅比他預料得動作要快，他剛一跑就被親媽直接抓住后脖子襖子就抓了進來。
一個滿身黑乎乎的小豆丁進來，一股刺鼻的臭味就鑽進在她鼻中。
原主因為是瘋了幾年，長久的精神分裂，一發病的時候是又打又罵的，她身上的衣服都是過好久才換一次，也是又臭又臟。
母子兩人都臭烘烘的，此時她都說不清楚是小豆丁臭一點，還是她自己身上的味道重一點。
祈子悅這一刻，是有點相信原主家人對她是有點感情的了，她都臭成這個樣子了，全家人還能任由她在那裡逼逼賴賴半天。
要是她，早就捂住鼻子跑掉了。
祈子悅就著剛剛祈母打來的水給小豆丁洗手。
結果她剛將他小手放進盆里，小豆丁十分抵觸，趁她不注意就想跑。
祈子悅抓住他手就要抽他，「你跑一個試試，先洗手洗臉，不然我就再揍一頓。」
她的力氣比小豆丁大，孩子一時間跑不了，只能任由祈子悅給他洗手。
小小的手黑漆漆的到處都是泥，一個手指指甲中都是泥，祈子悅邊給他小心清洗，邊道：「等下媽媽去洗澡的時候，你給媽媽將衣服送來。」
「衣服就放在凳子上的，外婆等下也會給你找一套衣服來，你也洗一下澡，」
這小手這麼洗根本洗不幹凈，好在邊上還有洗手的肥皂，她細細將肥皂泡沫打在他小手手背上。她一邊洗一邊細細地哼唱著小曲兒。
偏偏有人不配合，一聲低低的聲音十分欠抽響起，「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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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子悅：？
她頓住，她抬頭看小豆丁，那張漆黑黑的小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可那雙亮晶晶的雙眼卻只剩下一片死寂和淡漠。
才這麼小個小屁孩呀。
祈子悅頓了頓，然後耐心問，「為什麼呀？」
然後小屁孩直接將頭一歪，連看都不看她了。
大概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吧，祈子悅別說受影響了。
她甚至還強硬將小豆丁一雙手洗白白后，然後再重新換了乾淨水，打濕帕子給他洗臉。
期間他不配合，祈子悅就直接上手揍。
這種黑化小反派，跟他講道理講不通的時候，她始終堅信黃金棒下出孝子，開玩笑，這個年齡段小屁孩剛好要教規矩了。
既然溝通渠道都關閉了，那現在就只有揍了。
不過這小傢伙根本不怕揍，祈子悅本來想強硬揍的，只是一用力拉開小豆丁手臂上衣服時她就傻眼了，這小傢伙小小的手臂上到處都是細小的傷口。
傷口都結痂了，可明顯是刀子的痕迹。
「誰幹的？」
祈子悅看得眉頭狠狠地皺起，她順勢又拉開小豆丁外面的棉襖，只是要拉開他裡面衣服看他身體的時候，小傢伙嗚嗚激烈反抗。
可祈子悅分明看到小豆丁肩膀上後背都有這種細小的傷口。
「告訴媽媽，是誰弄的？」
鼻頭一酸她就想落淚，祈子悅總覺得心沉沉的，她還想說先弄清楚發生什麼事了，只是這小豆丁拔腿就跑了。
一個才四五歲的小孩，身上手臂上都有細小的痕迹，這遭遇了什麼呀？
祈子悅一時間怕起反效果，索性就讓對方一下就跑掉了。
祈子悅看了看小豆丁的背影，還衝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外面天黑，不要到處亂跑，等下給媽媽拿衣服啊，媽媽需要你，媽媽洗澡的時候不穿衣服肯定會感冒的。」
她這話也不求起什麼效果，小傢伙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最後又跑遠了。
小豆丁別說答應給她送衣服了，這是直接不答應就跑了。
不過祈子悅也沒怎麼受小豆丁影響，畢竟這孩子是未來的黑化大反派，要是能這麼容易收服就有鬼了。
何況小小年紀身上就有這麼多細小的傷口，肯定年幼時未被善待。
她始終堅信，人在童年時未得到過善待，那想讓他未來善待這個世界也是不可能的，索性現在還早，她還是要先找清楚小豆丁如此恨親人的原因。
還有，他手臂上那些細小的傷口又是怎麼回事？
期間，祈子悅連續端了幾盆洗手的髒水出去倒了進來，又幫忙將幾個白色的搪瓷盆歸位放好，隨後又將祈母送來的一套衣服重新疊好。
因為地上還有水容易打滑，祈子悅還耐心去拿掃帚打掃清理地面。
這個年代的四合院都是採用磚幔地，就是用磚塊鋪設的地面，水打上去十分滑，祈子悅打掃乾淨后，索性還將剛剛擦手后不要的帕子直接將地面擦乾淨，前後沒花多久時間，房間就被她重新打掃乾淨了。
看著煥然一新的地面，祈子悅驚訝地發覺她從火災到現在，她前前後後動了這麼久，她身體竟然還能跑能跳能動，她這身體蹦蹦跳跳竟然都一點事沒有。
祈子悅拍拍自己嘴角，她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揚。
她忽然有個明悟，這次穿越后，原主雖然瘋魔，但是她身體卻比以前好，不再動不動就睡不著或者腦袋疼了。
祈子悅蹦蹦跳跳的十分高興。
祈母進來看到小女兒打掃房間，差點沒給嚇哭了，她忙接過小女兒的掃帚，「你掃什麼地，媽來就行了。」
「這是孩子的衣服，是你大哥家孩子的，你看看先穿穿，後邊等用舊衣服給他重新改兩套，然後媽再去買點棉花塞進去就能過這個寒冬了。」
祈子悅心想，她是一個瘋了的姑娘，還未婚先孕，不知給家裡造成多少麻煩。
小豆丁又是個不被承認的小傢伙，她初期肯定是不能省這些力的，索性不是太大的事情，她現在知道有一個能蹦能跳的身體，多年夢想成真，她還有點難以言說的興奮和喜悅。
祈子悅看了看懷裡小豆丁半舊的棉襖，心底知道，這些棉襖肯定是比不過她空間里那些小傢伙穿的鴨絨服羽絨服和毛衣保暖內衣保暖的，只是現在還拿不出來。
只是，祈子悅心底有心想找出是誰給小豆丁身上弄那些傷口的，這麼小的小孩子都能下得去狠手，祈子悅有心想找對方算賬。
於是祈子悅試探性問，「媽，你知道誰經常跟安安待一起么？我是說，他有沒有經常跟人打架什麼的？」
祈母走進屋裡給她拿了一塊用了一大半的香皂和洗頭水出來遞給她，聽到她話，想了想，最後倒是說了一句，「他不被家裡認可，所以一直是跟你關在一起的，說來，頭幾年你瘋的厲害，經常都會自己傷害自己，要不就打人。這期間都是你哥和那孩子陪著你，這麼一說，這些年，那孩子倒是一直陪著你過的。」
所以，原主瘋了？
小豆丁是跟那個瘋了的媽一直關在一個屋子裡的？
祈子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