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拳頭大的有道理

走進食堂，裡面冷冷清清，沒幾個人影，想來眾人都去歇息了。林雄悠然地開了個椰子，而我在這酷熱之下，胃口盡失。飯後，我來到林雄的辦公室，困意如潮，很快便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刺、殺，刺、殺」，一聲聲雄渾的叫喊將我猛地從睡夢中拽出。恍惚間，彷彿又回到未被保送軍校前的軍營。我起身望去，百十人的隊伍手持紅纓槍，正熱火朝天地操練刺殺。

林雄扯著嗓子喊著口號，來回巡視，一絲不苟地糾正著隊員不規範的動作。他瞧見我，趕忙安排一人接替，便如一陣風般朝我跑來，「小少爺，您醒了。」「嗯，看了有一會兒了。」說罷，林雄一聲厲喝「停，集合。」

訓練的隊伍瞬間一陣慌亂，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強站成一排。林雄的臉上卻滿是得意，能把這群海盜和流民訓練成這般模樣，實屬不易。

林雄拉著我站在前方的小檯子上，「兄弟們，這位是大小姐家的小少爺，往後就是咱們的管事人，都給我瞪大了眼睛瞧清楚，誰要是不聽話，休怪我不客氣。」下面的人紛紛伸長脖子好奇地打量著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嘈雜聲此起彼伏。

我雙手下壓，「兄弟們你們好。」可下面的討論聲依舊不絕於耳，這惱人的嗡嗡聲瞬間點燃了我的怒火。我太清楚他們的心思了，想當年咱當新兵時，面對空降的班長也曾想過給個下馬威。

我怒喝一聲：「都給我閉嘴！」這聲暴喝猶如驚雷，在空氣中炸開，現場瞬間鴉雀無聲。從我的角度俯瞰，只見一片黃燦燦的大板牙。「誰有意見，當面提來，本少爺聽聽。」我大聲吼道，沒錯，是吼。

四下一片死寂。「我知道你們不服我，覺得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紈絝，不用你們說，我心裡跟明鏡似的。你們這些小把戲，都是本少玩剩下的。瞧瞧你們這歪歪扭扭、有氣無力的樣子，像什麼話！」此刻，漢子們的眼中似有怒火燃燒，就連身旁的林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哼，管他呢，收服不了你們，老子大不了回去繼續啃老。

「怎麼，不服？不服就來，我賈錦城就喜歡硬骨頭，不服就干，哪個有種站出來，本少爺一個個把你們收拾得服服帖帖！」我表情囂張，語氣跋扈，再度刺激了下面的這群漢子，要不是主家少爺的身份擺在這兒，估計他們能把我生吞活剝了。林雄的臉色漲得通紅，「都別孬種，誰不服的站出來。」在他的鼓動下，「我不服！」五個人挺身而出。

看到這幾人，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要是一對一，我倒不懼，咱可是部隊里的散打冠軍、優秀射手，十項全能門門優的保送生，再加上原主這不錯的身體素質，武力值還是有保障的。「大家散開，不服的排好隊，一個個來。」林雄大聲喊道。「不用，你們一起上吧，速戰速決，本少爺還要去洗澡，這天熱得要命。」說著，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眾人迅速圍成一個大圈，五人將我團團圍住，個個摩拳擦掌，眼神中透著狠勁。我深吸一口氣，全身肌肉緊繃，如同即將出擊的獵豹。

戰鬥瞬間打響！高個子率先發難，他如猛虎出籠，一記剛猛的沖拳攜著風聲直逼我的面門，拳勢凌厲，彷彿要將我一拳打成熊貓眼。我目光一凝，側身一閃，以毫釐之差避開這雷霆一擊，心裡暗自嘀咕：「這傢伙，力氣倒不小，可惜準頭差了點。」

與此同時，身後的傢伙瞅準時機，一個箭步衝來，試圖抱住我的腰。我反應極快，腳下步伐靈動，一個滑步躲開他的撲抱，反手就是一記肘擊，正中他的後背，打得他一個趔趄，嘴裡還嘟囔著：「嘿，想抱我，你還嫩了點！」

還沒等我喘息，高個子再次發動攻擊，他飛起一腳，直踹我的胸口。我不慌不忙，雙手交叉，硬生生擋住這一腳，順勢抓住他的腳踝，猛地一拉，高個子瞬間失去平衡，摔了個狗吃屎。我笑著調侃：「喲，這姿勢可不太雅觀啊！」

這時，另外三人也不甘示弱，一起向我攻來。一人揮拳直取我的頭部，一人抬腿踢向我的腹部，還有一人試圖從背後偷襲。我身形如電，先是頭部一偏，躲過迎面的拳頭，接著收腹側身，避開踢來的一腳，同時一個后踢，正中背後偷襲之人的胸口，將他踢得倒退幾步，嘴裡還喊著：「想偷襲，門都沒有！」

緊接著，我不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如旋風般轉身，一記兇猛的勾拳打在一人的下巴上，他的腦袋猛地向後一仰，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我打趣道：「哎呀，這血噴得，跟拍電影似的。」另一個人見狀，心中膽怯，動作稍有遲緩，被我一腳踹在膝蓋上，「咔嚓」一聲，他慘叫著倒地，我搖搖頭說：「這就不行啦？」

最後一人已經被我的勇猛嚇破了膽，轉身想逃。我豈能讓他如意，一個箭步衝上去，從後面鎖住他的喉嚨，用力一甩，將他扔出老遠，哼道：「想跑？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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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對戰過程不過短短几分鐘，卻驚心動魄，我站在中央，氣定神閑，而那五人則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旁邊圍觀的人驚得目瞪口呆，林雄眼中的輕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興奮與狂熱。我撿起地上的衣服，走到林雄身旁，「把銀幣給他們五個分了，我去洗澡，讓他們集合等我。」人群自動分開，我昂首闊步穿過，內心雖如鼓擂，卻強裝鎮定。

洗完澡出來，站在檯子上，望著下面筆直站立的人群，個個面色興奮，眼中再無之前的不屑與輕蔑。我隨意扒拉了幾下濕漉漉的頭髮，「還有誰不服，想再比劃比劃。」我語氣平和，卻透著威嚴，現場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想必是沒人敢再挑戰我這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洒、才高八斗、貌似潘安、一枝梨花壓海棠的小少爺了。

「我問你們服不服。」我提高了音量，「服了！」回答參差不齊。我掏了掏耳朵，「你們說什麼，我聽不見，中午都沒吃飯嗎，跟一群老娘們似的。我再問一遍，服不服！」這次，我故意拖長了聲音，「服，服，服！」整齊而響亮的三聲，眾人眼中似有火光。

我要的就是這效果，故作驚訝道，「嚇我一跳，喊這麼大聲幹嘛。」我臉上泛起笑容，下面的漢子們也跟著嘿嘿傻笑。此刻，我的內心激動萬分，前世連個副班長都沒混上，如今竟有了將近一個連的兵力，雖說沒槍，民兵也是兵啊！林雄看著我傻笑的模樣，尷尬地湊到我面前，「少爺，少爺。」用那粗如胡蘿蔔的手指輕輕戳了戳我的後背，「幹嘛？」我轉身，嚇得他往後一跳。哼，這是啥意思，我還能吃人不成？我清了清嗓子。

「同志們，哦，咳咳咳，兄弟們，此時此刻，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我不再是你們的少東家，也不是你們的小少爺。我只希望你們能把我當作兄弟。以利相交，利盡則散；以勢相交，勢敗則傾；以權相交，權失則棄；以情相交，情斷則傷。唯有以心相交，才能天長地久。在此，我賈錦城向你們保證，」我目光堅定地環視眾人，「我賈錦城向你們保證，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絕不會少了兄弟們的，絕不拋棄任何一個，更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說完，我滿臉通紅，心潮澎湃。

然而，預想中的掌聲並未響起，看著這群一臉茫然的漢子們，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看樣子是沒聽懂，下次說得再直白些，「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