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火龍草
風起跑出百步之後,一瞬間逍遙子身影一動,火光熄滅。
黑夜之中,微微月光照耀之下,樹林之中,喬木崢嶸,兩道人影在飛速的穿梭。
逍遙子緊隨其後,不多一時他突然發現風起在前面的樹杈之上,踏步追去,隨著逍遙子伸手一抓,竟只是一道殘影,逍遙子抬頭看去前方百步之內,竟有數道殘影,不由得心中暗喜,這一下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小子修鍊的果真是江湖之中曾經大名鼎鼎的鬼影無形,只不過後來沒落數十年,江湖中人似乎早已忘卻還有這麼一門功夫。
與此同時,風起回頭看去,早已不見逍遙子的身影,可他卻總是感覺有點奇怪,按理說逍遙子應該是看出了他的身法,難道逍遙子心高氣傲,非要與他比試一番?不等風起繼續想下去,突然他感覺腹中一痛,氣息紊亂,一腳踩空頓時跌落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捂著肚子不住呻吟。
過了一會兒,逍遙子趕到,他來到風起身邊,捏住他臉頰,取出一粒藥丸,塞進了風起嘴裡。過了好一會兒,風起才感覺疼痛漸緩,逐漸的能站起身來,他看著逍遙子,頓時破口大罵,逍遙子卻不惱怒,見風起越罵越起勁,反而是哈哈大笑起來。接著又一把抓起風起,飛身離去。
之後逍遙子劫了一輛馬車,一路顛簸,來到了一處小鎮,說是小鎮,更像是個山寨。這陣子四面環山,三面峭壁,易守難攻,只有一條進山的主道,風起從馬車裡,探頭看去,只見入山的道上立著一塊大牌子,上有玄樂鎮三字。
來到鎮子以後,一群人歡呼著走了出來,為首的五個人衣著華貴,對著逍遙子深施一禮,「恭迎師父!」
逍遙子略一點頭,看向了五個人之中的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見逍遙子看頓時把頭低得更深了。「林飛,你跟我到大廳去,其他人散了吧」
「是」
來到大廳以後,逍遙子吩咐人給風起,戴上了手銬腳鐐,將他關進了一間柴房,又派兩個人看守。
柴房的門緊閉,從木板的縫隙里能透進來幾縷陽光,風起在這小屋子裡過了三天,這天送飯時,只聽門吱呦一聲,那人把飯碗放到了風起面前,可卻沒有離去,風起抬頭看去,竟是逍遙子。
「聽說林飛死了,是你下令殺的?」
「關在柴房裡,還有閑心操心這些事兒呢,自己的死活你都不關心,關心起別人來了?」
「你要是想殺我,我早就動手了,何必把我帶到這兒來,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好小子,不錯,林飛是我下令殺的,你還有問題嗎?」
「為什麼?」
「他該死」
「是因為上官雲說的他作惡多端,你才殺了他嗎?」
「你可以這麼想」
「那你為什麼還要為了他去雲月山莊找上官雲的麻煩呢,還殺了他的好幾個徒弟?」
「一碼歸一碼,你不懂」
風起看著眼前這個老頭,突然想起了自己說要去殺家寨找三當家給師父報仇時,師父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江湖上的事是非恩怨,曲折難辨,沒有什麼純粹的好人和壞人,看得開些,活的洒脫點,守住做人的底線,守住心中的道義,不隨波逐流已然很難得,其他的事情隨他去就好」
風起就這麼看著逍遙子,逍遙子也不說話同樣以深邃的目光盯著他,彷彿眼前的這個少年,身上有讓他琢磨不透的諸多謎團一般。
最終還是風起先開口,「你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逍遙子聞聽一愣,「我是個混賬流氓王八蛋,怎麼著?」見風起盯著他不說話,逍遙子哈哈大笑,「小子你應該知道,我把你抓來是為什麼吧?」
「鬼影無形」風氣緩緩的吐出了四個字
「好,快人快語,你師傅叫什麼名字」
「恩師高天」
逍遙子略微搖頭,「沒聽過,張無相是你什麼人?」
「我師祖」
「果然,江湖之中,提起鬼影無形,無相老祖死後便如石沉大海般沒了消息,他徒弟我倒也有所耳聞,想必傳到你這裡依然是第4代了吧,把鬼影無形交給我,我可以饒你一條活路」
風起看著他,略微思索,「你知道修鍊鬼影無形的下場嗎?」
「下場?」
「修鍊鬼影無形的人奇經八脈會全部斷裂,丹田破損,真氣難聚,功力會全部喪失,形同廢人而且再也無法修習武功,你確定你想學嗎?」
「小子,我雖然對你們這門功法了解的不多,你也用不著這麼胡說八道,你以為這樣能嚇到我?」說完逍遙子,直接抓起風起,一掌朝他胸口打去,風起直接悶哼一聲,昏倒在地。
逍遙子見狀,急忙上前,伸手搭脈,口中不住自言自語,「這小子難道說的是真的?他脈象紊亂,方才的一掌,我用的還不到兩成力,這小子但凡是武林中人,也不至於打昏過去」
逍遙子雖然只一搭脈,便斷定風起不是習武之人,可是他心中依舊不願相信,以為這只是風起的障眼法,可當他將風起扶起,運轉內力替他療傷時,才不由得他不信。逍遙子累得滿頭大汗,可他的內力剛進入風起體內便被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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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怪哉,奇經八脈全斷,體內真氣紊亂,早就該暴斃而亡,可真氣運轉速度極快,脈象雖亂,卻也活力異常,難道真如他所說修練鬼影無形的人,會落得個廢人的下場」逍遙子捋著鬍鬚不斷踱步,突然間停下腳步,「不對,張無相當年如果明知這門功夫如此邪門的話,不可能將它傳給後人,這小子一定有破解之法」
想到這裡逍遙子突然沖著門外大喊:「來人,把這小子給我綁到地牢去!」
一盆冷水澆在風起臉上,頓時將風起從昏迷之中拉了回來,風起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處昏暗的牢房裡,點著幾盞油燈,逍遙子著拿著煙桿端坐在他面前,悠哉的吐著煙圈,旁邊站著兩個弟子。
「喲,小子,醒了?我問你,鬼影無形修鍊之後如果會武功盡廢,那麼破解之法是什麼?」
風起有氣無力的回道:「哪兒有什麼破解之法,有的話我不早用了,像你這樣的身份,如果練了這門法術,到時候……」
不等風起說完旁邊弟子上前拿起藤鞭一把抽在風起身上,疼的風起一聲慘叫,眼看那弟子手起鞭落又要抽下來,「停停停,疼!有有有有破解之法,有的,老頭你不至於的吧,有什麼話好好說唄,打人幹嘛,不就是破解之法嗎?你把我放下來我告訴你」
那弟子回頭看向逍遙子,只見逍遙子遞給他一個眼神,弟子回身抬起手,又是一邊抽在風起身上,逍遙子把煙桿放下,站起身來,「小子你聽好,我已經沒多少耐心了,少跟我討價還價,有話快說!」
「呸,說個屁,你個老雜毛,有種的你就打死我,你不把我放下來,我什麼都不跟你講」
逍遙子聞言大怒,上前奪過藤鞭,啪啪幾聲又是幾鞭抽在風起身上,風起竟然咬著牙一聲不吭,看著身上血紅的邊印和破爛的衣服,抬頭對逍遙子怒目而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兇狠,「老雜毛!」
逍遙子見他這副模樣,反而給氣笑了,「好好好,小子你有種,把他放下來」
逍遙子交代完弟子,轉身出了地牢,兩名弟子將風起放下來以後,將他身上的傷口簡單處理,敷上藥膏,又給風起換了身衣服,在風起的要求下又吃了頓飽飯,完事過後把他帶到了大廳逍遙子面前。
「小子這下可以說了吧,放心,我言而有信,只要你把鬼影無形和破解之法都告訴我,我便放你離去」
「火龍草」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