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愁者系統

紐約市。

穿著花哨緊身衣的超級罪犯，與風騷的超級英雄，招搖過市，吸引目光。

名氣大的超英，就飛著/盪著/飄著。

名氣小的超英，就在街頭鬥毆，哼哼哈嘿。

「biubiubiu！」

哪怕是普通人，也不甘示弱，到處零元購，以及槍戰，時不時有人腦洞大開、倒頭就睡。

但是不用怕。

米利堅怪談如下，第一：

【槍擊是日常、正常的，死亡人數不上兩位數，新聞媒體都不會關注一下。】

【鬆弛點就行了。】

就像以上這些，完全影響不了遊街、抗議的各種協會人士。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各大協會，本就是精心包裝過的現代幫會。

只有偶爾因為戰鬥過於強勁，導致地基哀鳴、大廈搖晃著崩塌、火光衝天而起。

人們才會像NPC被設定了「逃」的程序一樣。

尖叫、哀嚎、哭泣、千瘡百孔……物理上，支離破碎。

這裡是紐約市中心。

也是漫威世界。

很不幸。

官浮雲就穿越到了這裡。

而且是身穿。

沒有身份、沒有背景，不能變異，也靠不了科技。

純路人。

他地鐵老人看手機臉，整個人都快破碎了，待在角落，先觀察。

然後他就看到了。

看到人們像無頭蒼蠅一樣，驚慌失措，四散而逃。

而他們身後，不斷擴散的火光，不斷倒塌的大樓，以及左右搖晃、震感牆裂的街道。

到處都是流彈、屍體，鮮血染紅了廣告牌，上面的內容是總統競選。

「發呀的哄！」

坦克、直升機、裝甲車被開進了市區，大兵們一邊扭著腰補妝，一邊喊打喊殺，朝著火海中心的某個禍害，瘋狂傾瀉火力。

然並卵。

「哼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惡臭的叫聲，灰綠色的，外形像是人+三嫂+海鮮複合體，經過超級血清+伽馬輻射雙重變異后的憎惡巨人，撞了出來。

火焰擁躉成了它的時尚大氅，腳踩著滾燙的屍體與遍地彈殼，它向紐約人表演了什麼叫手撕坦克。

這是震世的畫面。

人們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怪物，只知道它的誕生與米利堅的軍閥有關，他們從地獄挖出了惡魔。

它面目可憎，野蠻得像一隻大猩猩。

但偏偏力量、速度，都遠遠的超越了人類極限，能輕鬆一跳幾百米高，拍蒼蠅一樣把直升機拍碎。

擁有這樣的力量、速度，它的肉身也是極其可怕，子彈打在上面如跳蚤瘙癢，AK漱口、甲烷過肺、導彈洗澡……哪怕是坦克的重炮，或者貧鈾彈，也不能阻擋它的腳步。

那些厚厚的裝甲，它徒手就能撕開，熱武器直接成了冷笑話。

轟！

氣浪掀起了官浮雲的風衣。

他安靜待在自己的角落，雖然還有距離，但也算是與狂野的憎惡擦家而過。

互相還對視了一眼。

因為慌也沒用。

所以他不慌。

這一幕讓許多路人驚訝，一些二線、三線的街頭超英也在偶買噶，他們也想表現。

但結果是又縮了回去。

就像是野獸只巡視自己的領土。

又像是實力、人氣不允許他們裝逼。

【叮！】

【父愁者系統激活！】

【顧名思義，本系統的主要功能，就是讓宿主擁有父愁。】

【收養娃兒、培養成人，能夠得到積分獎勵，積分可用於系統商店購物、抽取養成詞條。】

【養成詞條可賦予娃兒，他們會更茁壯的成長。】

【成功將小比崽子培養成人，擁有在漫威世界生存的能力時，系統將獎勵一次專屬概念詞條抽取機會。】

【叮！】

【現贈送新手福利、專屬概念詞條：真實不朽。】

【從此——】

【宿主即真實不朽，多元宇宙唯一個體。】

【任何人、任何能力、任何災難，都無法對宿主造成任何傷害或是禁錮、封印。】

【而宿主可以對任何人造成真實傷害。】

【傷害值，取決於宿主本體的攻擊力。】

好。

概念級，無敵了。

官浮雲這下是真的淡定了。

不朽，意味著真正不死不滅不應劫，這在三天一滅城五天一滅世的漫威，是最重要最好的能力。

真實傷害，意味著他雖然還是普通人。

但他一個大逼兜下去。

憎惡也必須和普通人一樣，感受到逼兜的傷害，懵逼三秒。

當然。

雙方的力量、速度差距依舊存在。

那就各論各的了。

【叮！】

【請宿主儘快散播父愛，進入收穫的季節！】

系統提示了一句。

這也是應該的、必須的。

畢竟官浮雲雖然概念層面無敵，但還是普通人，還是會餓。

還是要吃飯。

而一美元炸雞、一美元別野什麼的，都是開的國際玩笑。

在漢堡里吃出人血才是真的，各種已經習以為常，要居民自己處理的污染水才是真的。

隨時會有流浪漢佔有住房，然後喊來警員，把你攆出自己家的家門才是真的。

在當前版本的漫威生活。

他最好還是多看看系統商店，或者自己種兩畝地，養點雞鴨，遠離喧囂。

這一切的前提。

就是當爹。

這也好辦。

畢竟讓憎惡這麼一鬧，孤兒不是到處都有？

隨便撿就是了。

官浮雲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像是抱著爹媽的殘肢斷臂，茫然站立的小男孩。

金髮碧眼，缺愛臉，癟著嘴。

一看就是大聰明，很好糊弄。

就你了。

……

神·九頭蛇·盾局，浮空母艦。

「嘟嘟嘟——」

從憎惡發癲開始，獨眼滷蛋的電話幾乎就要被打爆了。

全是來罵他的。

他氣得臉都黑了。

不斷的「媽惹法克」，氣急敗壞，反覆掏出BB機摩挲，糾結要不要搖人。

沒辦法。

這短短不到半月的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

先是皮姆博士發癲，殺光了初代復仇者，導致復仇者項目被叫停，檔案封存。

也讓他人手短缺。

再是托尼·屎大顆放著好好的億萬富翁、花花公子不當，套個鐵皮，變成了鋼鐵俠。然後因為短命，又開始花天酒地、放縱自己，胡作非為。

再是二戰時的米國隊長，居然被挖了出來。

還挖出來兩個！

一個叫史蒂夫·羅傑斯，一個叫嗦腳boy。

這不對勁，很踏媽惹法克的不對勁。

一定有什麼變化產生了。

類似世界融合。

而他無能為力。

別說上面這一系列的問題，單單眼前，在母艦衛星直播下，橫行無忌的憎惡。

滷蛋都對付不了。

只能裝死。

「弗瑞指揮官，總統來電！」

但總有人是他規避不了的。

「你好，總統先生。」

「弗瑞指揮官，你應該已經看到紐約市的情況了吧？」

「是的。」

「那麼你的計劃是什麼？」

「神盾局會繼續安排特工去對付憎惡，以及安排救援，必要時……」

「這不是我想要的回答。」

「所以？」

「總統府的計劃是，你假裝對抗過就行，擺拍要帥，聲音要大，然後在媒體上賣賣慘，要讓民眾遷怒軍閥，憎恨對立的黨派，不要影響我這一屆的選票。明白了嗎？」

「那救援呢？」

「救援是超級英雄才會做的事情，米利堅的超級英雄還不夠多嗎？這並不是總統府要考慮的，我們沒有這個義務。」

似乎是怕弗瑞聽不懂，總統又補充了一句：「可能這就是人生吧，人都要死的。」

「弗瑞、弗瑞？」

總統在叫喚。

但滷蛋並沒有回應，不是他不想進步，而是此時此刻，呈現在直播畫面里的內容，實在驚人！

……

不止滷蛋看到了，全世界都看到了，全程在直升機上航拍的新聞記者，定格了註定震憾這個星球的一幕。

轟！轟！轟！

發癲的憎惡，無限猖狂，將一棟大廈掰開，當成大棒亂砸，街道千瘡百孔，人們支離破碎。

尖叫、哀嚎，彷彿地獄繪圖，逐漸逼近一個獃滯的小男孩。

他好像完全被嚇懵了，一動不動。

彷彿下一秒就會被碾碎。

這時。

一襲黑色的風衣，捲成了黑袍，跑了過來。

夜晚本就昏黑。

到處灰濛濛的迷霧、鮮血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但能看出來，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因為他跑得很吃力，喘氣很急。

「趕上了！」

官浮雲跑到了小男孩面前，面對著他，把他抱著。

然後。

背對眾人，背對憎惡巨人，以單薄的身軀，抵擋住了所有的鮮血、尖叫。

憎惡衝撞、咆哮……衣裳破碎，粘稠的血也沾了上來，這一切都讓官浮雲不適。

而在眾人眼中，讓街道破碎、讓大廈分崩，那不可一世的醜陋惡魔，以及它腳下鮮血鋪就的鮮紅地毯。

在這一刻有了終點。

鮮紅破碎，彷彿化作碎屑般的赤紅光點，紛紛揚揚。

憎惡巨人側翻。

官浮雲身軀輕微的顫抖，也在搖晃，像是隨時會倒下，但就是不倒下。

他挺拔的脊樑，只為擁抱而彎曲。

一束路燈的燈光灑落，照亮了他欣喜的面龐，也照亮了男孩的愕然。

即便是在最深的實驗室里，在最妄想的夢裡。

男孩也從未想過，會有人笑著朝他而來，會有人不顧生死，給他一個擁抱。

這讓他陰暗、扭曲的心理，得到了一種莫大的、難以逾越的震憾與滿足。

「你好，男孩。」官浮雲道，「你父母呢？」

「我沒有父母。」

「你從哪兒來？」

「我不知道，我前一秒還在實驗室，突然就到了這裡，像做夢一樣。」

「你要到哪裡去？」

「我不知道，我無處可去……」

「那你願意成為我的兒子嗎？」

「爹！」

？

這麼自來熟的？

官浮雲都愕然了一下，這小比崽子……

真好哄。

官浮雲微笑：「呃，你可以叫我教父，或者養父。」

「爹！！！」

「好吧，你開心就好。你叫什麼名字？」

「爹，你問的是我的人名，還是我的產品名？」

「什麼意思？」

「我的人名是約翰，這是那些用我做實驗，把我丟進高溫熔爐里的科學家起的。我的產品名是祖國人，是公司起的，未來要出售盈利的。」

官浮云：「草（一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