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不能這樣結束

「贊贊，我要，找到旅行者……或許他是解決危機的關鍵。」

嗓音哭得沙啞，繃緊的下頜顯出削尖的下巴，磕在自己胸前骨感明顯，幾乎能硌痛人。

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緊，多托雷按住程言後腦。

「我陪你去，他此刻應在須彌。」

聽著這話，程言心底便浮現不合時宜的安全感。

他仰頭注視多托雷，勉強露出一抹笑，可下一秒，一道聲音如同驚雷將他從希望中炸醒。

【宿主找尋世界之子，難不成真的認為一個未成熟的主角可以拯救這個低級位面嗎？】

程言瞳孔震顫，渾身血液一瞬間冷透。

他轉頭看向那維萊特，那維萊特眼底帶著憂傷，可自己和他之間用水紋構築的連接並未消失。

【宿主，不要掙扎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再這樣，我也只能看著你和他們一起死了。】

天空上一瞬間濃雲密布，大地震顫，海水像是被裝在水杯里猛烈搖晃，兩艘巨船像是兩片扁舟，轉瞬被巨浪吞噬。

程言如同一片孤葉，在劇烈的海嘯中飛速下沉。

「嗡——」

耳邊充斥著嗡鳴，程言模糊地睜開眼睛，看到兩道身影正迅速靠近自己。

不能……這樣結束。

奮力伸手與二人相握，被帶出水面后嗆咳出水，程言眼底泛著血絲，來不及看多托雷和那維萊特便被天空上的景象震住。

耳邊冷冷的話音如同系在身上的絞刑架緩慢收緊。

【宿主，還是要謝謝你，在世界之子成熟前便讓我們收集了足夠的世界之力，現在，你的使命結束了】

話音落，稚嫩的孩童聲音取代冰冷的機械音。

「天理維繫者，你該遵從該世界天理的意願，清除反抗力量，整系位面后將此世界獻給我們，這是你們打破自己所在低級維度的第一步。」

表情面容冰冷的白髮女子垂眸看著渺小的大陸。

「謹遵天理意願……清除一切違抗者。」

系統化身的小男孩一身現代衣裝，周身泛著的光芒和提瓦特格格不入。

他抬手一指，「他不算，他只是個媒介和棋子，把他帶過來。」

天理維繫者聞言，只微微揚手，程言便被一陣不可抗拒的大力抓住，比系統強行進行空間傳送更難反抗的力量。

「不要！」

多托雷攥緊程言的手，看著天空之上只存在於歷史和預言中的天理維繫者，手上已經凝出全力一擊。

那維萊特看著翻湧的海面，一向處變不驚的他面對眼前景象額頭皺得無比緊，但注意到多托雷動作，那維萊特也蓄出一道水元素之力試探。

「……弱小。」

天理維繫者眉頭未皺分毫，帶走程言的同時只輕輕抬手便給了試圖反抗的二人重創。

手中凝出道道駭人的紅芒，天理維繫者口中喃喃著自己的任務，「清除一切……違抗者。」

「不要！」

程言周身像是壓了一輛重型卡車，嘶啞著吼出來的聲音卻十分微弱。

看著多托雷和那維萊特唇角溢出血跡的模樣，程言祈求地看向表情平靜的男孩。

「系統！你是系統對不對？放過他們，我求你放了他們！」

系統抬手打斷他，「宿主，謝謝你盡心幫我們完成任務，儘管也找了不少麻煩，現在，你的戲份結束了。」

沒了信仰之力和全盛時期的世界之子之於他們，就如同螞蟻之於人類。

「宿主，再見。」

如同車禍發生遭受重擊的那一瞬，程言立刻失去意識，腦海中的記憶碎片像是在被人用鑷子蠻力撕扯走，讓他產生劇痛到嘔吐。

不，不能走，贊贊……師父……那維萊特……帝君大人，提瓦特的一切……

畫面一頁頁暗淡后消失，腦海里逐漸只剩下零散的字眼。

頭好痛……贊，贊……贊贊？是誰？

大腦陷入空白，意識出走的身體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只留下刻骨銘心撕心裂肺的疼痛，心臟要活生生疼到碎裂。

……

「滴、滴、滴……」

「病人心率平穩，基本生命體征正常，植物人狀態持續三個月，家屬對病人身體維護得不錯，今日的身體檢查到此結束，病人有情況時請家屬隨時呼叫我。」

穿著護士服的人輕輕頷首，看著坐在病床旁長相幼態卻更顯得俊俏的男孩，眼底帶著同情關門離開。

感情多好的兄弟倆，可惜哥哥年紀輕輕，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

程真盯著起伏平穩的心電圖，握住程言的手。

「哥……你快醒過來吧，沒有你的日子我過得好累。」

手裡握著的手指似乎輕輕動了一下，程真呼吸一下子停住，不可置信地放下程言的手小心翼翼觀察。

又動了……不是錯覺！

「哥！你要醒了是嗎？！」

「滴滴滴——」

心電監護儀的響聲加快，快得程真心慌，急忙按響傳護鈴。

可床上的人狀況十分不對，心率從七十多轉瞬飆升到一百六十，且臉色漲紅，情緒明顯激動。

護士小跑著匆匆趕到。

「護士你快看什麼情況？我哥剛才不是還體征平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