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萌芽
夜間的埋劍山莊雖燈火通明但寂靜美麗,天空中繁星密布,好像伸手就能摘到星星一樣,周圍鮮花叢生,花香沁人。
被長老處罰的葉霜靜靜的躺在河畔的石頭上望著天空,此時的葉霜心中五味雜陳呀,本該在學社內的他卻在砍柴、挑水。可就算回到學社他又全神貫注不了,一點也學不進去,偏偏比武大會在即,他也想進入內堂再次跟著父親學習。
其實在葉霜心中一直有個心結,母親早些年因病去世,這件事給他的打擊就很大,還有父親葉天成從小到大雖然在學術上對他很嚴格,可生活中對他百般呵護,寵愛有佳,而周圍的人也因為他是莊主的兒子都圍著他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父親葉天成突然對他不管不問,整日閉關,偶爾出關也是對他責備的多,關心的少。庄中的大小事務也由葉空等幾位護劍長老把持,而葉霜也從一名少莊主變成了學社裡的普通弟子。從受人追捧到無人問津,巨大的落差感,再加上從小失去母愛又在父親那沒有得到太多的父愛,小小的年紀就體會到了這麼多人情世故中現實的一面,所以有時他只能用這種墮落感來麻痹自己,換來父親的關注。
躺在石頭上的葉霜突然坐了起來拿起了旁邊的小石子一塊一塊的扔進了湖裡,像是在發泄情緒一樣。寂靜的湖面上水波蕩蕩、月影如缺。
「老天爺呀,你說你是不是在戲弄我呀,怎麼說我葉霜也是埋劍山莊的少莊主,你為什麼偏偏讓我在這砍柴、挑水呀,從小到大吃、穿、用你都給我了,你就不能在賜給我一副天才的腦子嗎」。
正在自言自語的葉霜突然流下了眼淚,望著天空說了一句:「娘親,我想你了」。
嗨…,躺在石頭上,望著天空,流著眼淚,此時的葉霜無助感、思念感、悲傷感交織在了一起,衝擊著他的內心。
月光當頭,水波淡淡,威風凜凜,猶如時間靜止了一般,在聆聽一位少年的內心。
可就在這時候一女子從湖邊向葉霜走來,此時的葉霜好像還沒注意到她,那女子見狀大喊了一聲「葉霜」。躺在石頭上略顯傷感的葉霜聽到立馬坐了起來,望著她。
此名女子身著白衣、長發飄飄、眼神清澈,全身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憂鬱感。看見此名女子葉霜眼神空洞,似乎瞬間沖淡了他之前的悲傷。
「曉琳,你怎麼過來了」
「我今天去學社送葯沒看到你,後來我爹告訴我你在這,所以就來看看你了」。
「葉空長老是讓你來看我的笑話的吧!今年我是第九次被他處罰到飯堂來了」,沒錯此名女子正是葉空的女兒葉曉琳,葉曉琳從小跟隨八大護劍長老之一的葉譚學習醫術,葉譚是八大護劍長老中武功平平,但醫術高超,掌管埋劍山莊的葯堂,葉譚在庄中弟子無數而葉曉琳就是其中之一。
聽到葉霜的話,葉曉琳笑了笑「嘻嘻……,葉霜,如果不認識你的人還以為你是飯堂的師傅呢,其實我爹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的,我聽說莊主要舉辦比武大會,前三名有機會進入內堂,我想我爹也是希望你能好好練武」。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悟性差,可能天生就不是練武的材料,其實我壓根就沒想去參加比武大會,嗨…,我不想去給我爹丟臉」。
「葉霜,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你嗎,我記得小的時候你開朗好學,任何困難都打敗不了你,現在是你的武功修為遇到了瓶頸,但是你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頸了嗎,我爹、葉莊主還有我都沒有放棄過你」。葉曉琳有些不開心的說。
「曉琳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去參加比武大會,你就別勸我了,明日我就去找葉空長老,退出內功學社,將來無論是去護劍堂也好,去鑄劍堂也罷,總之我不想在習武了」。
「什麼,葉霜你要你要退出內功學社?你聽我說…」。
「曉琳,你什麼也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其實我不去參加也好,免得到時候我爹還有葉空長老下不來台」。
聽完,一旁的葉曉琳失望至極,隨後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上面寫著'冰霜玉琳酒'五個字,放在了地上,「就當我沒來過,葉霜看來我爹說的沒錯,你就是個榆木腦袋」,說完,眼中含著幾點淚光的葉曉琳轉身離開了。看著離去的背影和地上的那瓶冰霜玉琳酒,葉霜無比的心痛,沖著天空大喊著「哇……」。也難怪,他與葉曉琳從小一塊長大,葉曉琳也是從小沒了母親,二人相互扶持,在葉霜母親去世的那段時間也是葉曉琳陪著他走過了那段日子。而葉霜從那時起就已經愛上了她,葉曉琳也是心許於他,這冰霜玉琳酒是葉曉琳自創的酒,也是療傷的奇葯,用於緩解疼痛,壓制毒素等功效,其名字就是葉曉琳用她和葉霜的名字所取的。
二人雖心意相通但是葉霜近些年來強烈的自卑感讓他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所以才會讓兩個人在感情的世界里相互煎熬著。
發泄完情緒的葉霜突然跑回了飯堂,拿起了斧子,拚命的砍柴「一個、兩個、三個」,汗水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衣服,而巨大的聲響也把其他弟子吵醒了,大家紛紛從卧房走了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霜你在幹什麼?現在不是砍柴的時間,你又在抽什麼風呀」,說這話的人是飯堂的大師傅,葉師傅,葉師傅全名叫什麼沒人知道,而且他平時除了在飯堂做飯以外從不參與庄中的事務,也很少看見他跟其他堂的人走動。他長相腹黑、面露凶色、身材魁梧,別看他只是一個飯堂做飯的大師傅,作風相對低調,但是在埋劍山莊的地位還是很高的,不知道為什麼連莊主以及八大護劍長老在他面前都畢恭畢敬的。
「不關你們的事,全都給我躲開」,說完繼續揮舞著手中的斧子,葉師傅見狀很是生氣,一個跺腳瞬間從人縫中竄了出去,來到了葉霜的面前,速度之快,輕功之高讓人嘆服,連地上的灰塵都沒有仰起。而葉霜好像被驚住了一樣,他沒想到這葉師傅還有這兩下子,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內力將他騰空倒了過來。
「哇……,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個老黑鬼」。說話的功夫,葉師傅散發出來的內力形成了強大的氣罩籠罩著他,周圍的人根本就無法靠近。「小子別以為人人都慣著你,在我這無關你是哪家的公子,都要守我的規矩,今天就先給你個小小的教訓,一直給我倒立著,等明天早上我心情好了在放你下來」。說完葉師傅收回了部分內力身前強大的氣罩也消失。而葉霜依然被掛在了半空中,嘴裡還在喋喋不休「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葉師傅見狀大笑了起來「哈哈……」,隨後揚長而去,而周圍的人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都被葉師傅的強大內力所震撼到了。
葉師傅在庄中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談論過他的武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各自回到了房間,被倒掛著的葉霜嘴裡還在念叨「放我下來,別走呀,你個老黑鬼,等明天我下來了非得把你的飯堂給拆了,你今天晚上睡覺床肯定塌了,你就祈禱你全身骨折吧,要不然明天等我下來了我也要打的你滿地找牙,聽見沒有,快放我下來」。任憑葉霜如何叫喊也沒有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