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家

李家的宅子沒有院子，現在大多數農村的房子都沒有圍牆，一般就門口用籬笆圍著，現在籬笆外面擠滿了人，大家都來看李家的熱鬧。

李家老太是村裡有名的不講理，對小兒子也是出名的不好，趁著還沒上工，大家都圍在李家門口看熱鬧，嘰嘰喳喳的。

李輕語被吵得睡不著，也就起來整理了下衣服就開門出來，李天貴看著自己嬌艷的女兒臉色比昨天好了些，心裡放心了不少。

上前拉著女兒：「輕輕，你回屋躺著，你人還沒好呢，這裡有爸爸媽媽在，你別管了。」

「爸爸，我沒事了，我跟奶解釋清楚，不然村裡人以為我不幹活在家躲懶。」

「奶，你不要誤會啊，我真的不是偷懶，昨天掉河裡，我現在腦袋還有傷，不信您可以問問林爺爺，我好一些就馬上去洗衣服。」

李輕語打算茶言茶語來博得村裡人的同情，這樣爸爸才能有機會跟李老太分家。

「奶，能不能讓姑姑先幫忙洗衣服打掃衛生，等我好了我再來做這些。」

李老太聽到李輕語說要讓自己寶貝閨女幹活，氣的從地上起來，在角落裡找了根棍子就用力砸下去，眼看就要砸到。

李輕語往邊上偏過去，老太太沒打到人就在那破口大罵。

「你這不要臉的騷皮貨，跟你母親一樣，只會勾引別人，昨天還讓別的男人抱在懷裡，被別的男人又是親，又是摸。

今天就打起我閨女的主意來了，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賠錢貨。。。。」

「幹嘛呢？！」

李老太還沒罵完，就被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打破。

「啊，大隊長來了，他大兒子旁邊的男的是誰啊？長得不錯啊。」

「啊，我知道，那男的就是昨天在河邊對了李家輕語那丫頭又親嘴，又摸胸那男的。」

村裡某個長舌婦嘚瑟的發表自己的八卦。

「那長的還不錯啊，我也願意被他親嘴和抹胸。」

「你個老騷貨，小心你家田大牛回去要艹吃啊」

幾個八卦的已婚婦女在旁邊講起葷段子。

李家大隊大隊長，剛剛在家吃早飯，就聽到有人來說李老太在家欺負他家二房。

原本不想來管，可大兒子的戰友就在家一起吃飯，昨天就是這孩子救了輕語那丫頭，想著那丫頭的長相，如果這孩子能跟娃他戰友一起也不錯，至少是個軍人，那丫頭也能有人保護。

不然昨天雖說救人避免不了的肌膚之親，可在這偏遠的山村裡，那些刻板的老人還是會說閑話，女娃子的名聲就不好了，會影響以後的嫁娶。便對著旁邊的顧澤明說著。

「小顧啊，你看，我要去看下昨天你救下的女娃子家裡，你看下要不跟叔一起看下，」

顧澤明這次是陪著戰友一起回來探親的，自己外婆住在湖省，跟戰友李富貴家是同一個市，應著戰友的邀約，就一起過來玩，沒想到昨天剛跟戰友從山上下來，就聽到河裡有人在喊救命。

上前才發現是個女子，在河裡的時候就被懷裡救著的女孩一見鍾情，當時李輕語那沒氣息的樣子給人一種撕裂的破碎感，心裡就生出一股想要保護她的念頭。

因著不認識，也不好貿然前去看望，沒想到這李大隊長會邀請自己一起前往女孩家。

只是沒想到剛到女孩家就聽到她家老人那難聽的話。

李鐵成作為李家村大隊長在村裡還是很有威嚴的，大夥見李大隊長發火，默契的讓出一條道來。

李輕語看到大隊長帶著兩個穿軍裝的男子過來，雖然不認識這兩個年輕的男子，但不妨礙她欣賞美男啊。

大隊長後面那個男子，身形挺拔，英姿颯爽，傲然挺立，充滿了陽剛之氣。

他詮釋了李輕語心目中男人的所有優點，黝黑的皮膚上刻畫出清晰地輪廓，高挺的鼻樑那麼的引人注意。

想到他的鼻子心裡的小黃人莫名的跳出來，李輕語感覺小臉通紅趕緊低下頭。

「李老太，你又在幹什麼，再鬧下去，影響了大家上工的時間，小心我扣你公分。」李鐵成對著李老太嚴厲的呵斥。

「大隊長啊，你要為我做主啊，我家這個賠錢的懶貨，在家裡睡了一天一夜，都不出來做事，你說她是不是比過去資本家的小姐還要嬌氣。」

李老太憤憤的大叫，完全沒想過她這話說出去，如果被有心人發現的話，會給李輕語這年輕的姑娘帶來什麼不好的後果。

「你不要瞎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這是能亂說的嗎？」

大隊長生氣的說道。

「大隊長，你這是包庇啊，你看這死丫頭，昨天在河裡全身濕的，被那麼多人看到，還被人抱起來親。

我家閨女可是待字閨中，還要嫁給好人家的，這死丫頭不是害人嗎？

都睡了一天一夜，還不起床，剛才還想讓她姑姑伺候，這不是地主家的小姐都沒她嬌嗎？」

你說李老太這人對李天貴不好吧，對她那老閨女比什麼都寶貝。也是個混不吝嗇的，什麼話都敢說，村裡就沒人能管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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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貴在旁邊聽著老娘說的話真的是越聽越難過，這些年的忍讓，付出都換不來老娘對他家的一點憐惜，越想心越酸。

「娘，你這是要幹啥？要逼死輕輕嗎？你這麼看不上我們家，是要我們離開家嗎？」李天貴委屈的說著。

「啥，幹啥，我巴不得你們現在不要住在我這，對，就是這樣，你們這死丫頭現在名聲不好，會影響我的寶貝閨女的婚事，分家，現在就分家。」

李老太越說越來勁。

李天貴沒想到今天真能分家，心裡是很開心的，但是不能表現出來，面上委屈的說著。

「娘啊，都說父母在，不分家，您這不是讓兒子我被村裡人錯脊梁骨嗎？兒子不分家，我要伺候您老人家的啊。」

「滾，你這一家子喪門星，這是要毀了你妹妹。

以後的婚事啊，現在就分家，剛好大隊長在，幫忙做個見證。

就把你家單獨分出去，家裡什麼都沒有，你們現在就走。」

說完李老太還不忘對著大隊長望去。

「李老太，你要分家，隊里管不著，但是你也不能什麼都沒有，就把天貴母子三人分出去啊。你讓他們住哪裡？」

大隊長嚴肅的對李老太說著。

「大隊長啊，您不要為難我娘了，既然我娘心意已決我們現在就搬，只是能不能麻煩大隊長先幫忙我們家找個地方，讓我們仨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回頭等我攢到錢我就給村裡付租金，等有錢了我們再想辦法建房子，不然今天我們離開就沒地方住了。」

李天貴一個中年漢子，被自己啊母親逼得不得不分家，眼裡紅紅。

「現在村裡也沒有好的房子能租給你們了，如果你們能接受的話山腳下之前方獵戶的那個茅草屋你們先拿去住。回頭在找幾個人幫忙先把屋頂修整下。」

李老太看著他們要走，直接說。

「你們除了衣服，被子這些，其他的鍋碗瓢盆都不能拿走，拿走我們就沒了，我把你們屋裡的東西讓你們帶走就已經很好了。以後你們二房一年記得給我三百塊錢，一百斤糧食。」

李老太就是不希望李天貴能過得好，哪怕他要跟自己分家，自己也要讓他活不下去。

大隊長看著李老太的無理要求，真心覺得李天貴是倒了霉，才會投胎在這樣的家庭。

他們家大兒子還在部隊，每個月還能寄錢回來，只要他們夫妻好好上工，想來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只是看了眼李輕語那慘白的小臉，又看了下跟來的顧澤明，也知道這個時候讓顧澤明說話不合適，還是先幫李天貴他們分家再說。

李天貴很無奈，看著瘦弱的妻兒，如果自己為了那三百塊繼續在這個家裡，實在不應該，咬咬牙還是選擇被迫分家。

大隊長找人拿來紙筆，自家兒子幫忙寫了三份分家文書。

包括分家內容以及以後贍養問題，寫完后讓李老太，李天明還有自己一起寫了名字按了手印，一人留了一份文書。

弄完后，就讓兒子跟顧澤明一起隨著李天貴進去幫忙把他們的東西一起拿到山腳下的茅草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