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年代病嬌美人VS異世來的高冷知青(61)
午時剛過。
嘈雜喧鬧的集市大道中駛入一輛綠皮悍馬越野。
車子速度緩慢,走走停停,行人來來往往自行避讓,悍馬最終駛過一個轉角路口繞入了一條小巷,不大不小的巷子剛好足夠容納一輛車經過。
奇怪的是巷子外面就隔著鬧市,這裡卻無人問津。
嬌嬌好奇的睜著眼四處觀看,眼看著視線再進入一個拐角,她終於知道這條巷子里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了。
只見正前方中央、靠牆的角落零零散散躺著七八隻惡犬。
聽到聲響,剛剛還懶散躺著的惡犬們,瞬間默契十足的起身朝著闖入的陌生物體呲牙狂吠,那兇猛的架勢光看著就戰鬥力強勁。
被惡犬包圍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心慌恐懼。
嬌嬌已經嚇得心臟狂跳,旁邊開車的赫衍淵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面不改色的模樣還能抽空扭頭溫聲安撫她:「不要怕,這是熟人的地盤。」
他話剛落,巷子盡頭那扇大門就緩緩打開一點縫隙,門內探出一個老大爺的腦袋,才張望一下,那大爺連忙把門往兩邊大開。
門一打開,七八隻惡犬居然也不再叫喚了。
透過後視鏡,嬌嬌看到那幾隻兇巴巴的大狗又安靜的趴回了巷口睡大覺。
車子成功過了門,裡面視線突然變得十分寬敞,不知是不是嬌嬌過於敏感,總覺得入門以後就有一股被人暗處時刻盯梢的感覺。
她以為是在三溪村二狗子尾隨之後留下的神經後遺症。
直到車子七拐八拐到一棟陳舊復古的老祠堂前。
視線開闊的方向停了幾輛黑色墨色的軍車,祠堂門口站著兩名執槍人員,四周高矮錯落的閣樓上面似乎也有幾處把守人員。
現在國內全面禁止私人持有槍支,部隊的車,部隊的衣服,嬌嬌自然不會懷疑站在門口的那兩個人手上拿的是不是真傢伙。
她驚訝瞪眼,臉色微變的看向一旁:「你....」
「寶貝。」赫衍淵摸了摸她頭,墨眸盯著她勾唇笑道:「別瞎猜,你男人我做的可都是正義的事,很安全,不會危及到生命。」
他已經不再是一線人員,畢竟他還要留著這條命跟小雌性好好過日子,哪裡捨得讓她跟了他之後還要日日對他的工作提心弔膽。
比起一線,他更適合做幕後。
嬌嬌剎那間紅了臉,不是因為自己的猜測被看透,而是被男人那一句『你男人』給羞的。
罪魁禍首下了車繞到了另一邊準備給她打開車門。
這時,祠堂內小跑過來一個長袍中年人,喜色顯露於表,躬身迎接:「淵同志,左等右等您可算是來了,其他幾位上午就在裡面等著呢,酒菜已經備好了隨時可以開炒,這就差您來了。」
赫衍淵點點頭,眼神平靜:「抱歉,路上有點堵。」
聽到他破天荒的解釋,中年男人擺擺手,招呼著就要把人往裡請,卻見男人竟繞到另一旁打開了副駕駛車門,伸手護著上方還說了一句『注意腳下』。
中年男人額角一跳,眼裡詫異湧現。
下一刻邁步出來的年輕姑娘更讓中年男人震驚不已。
淵同志高冷是他們眾所周知的事情,不管是對誰都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疏離神情,對裡面幾位亦然如此,對別人更是一絲眼神表情都吝嗇,惜字如金,愛答不理才是淵同志的正常模樣。
眼前這嘴角含笑,眉梢溫柔的一張俊臉實在太讓人陌生了。
這麼驚悚的表情還是對著一位身穿旗袍的年輕小姑娘。
誰不知道淵同志對異性完全是視而不見的冷淡做派啊。
中年男人彷彿見了鬼般瞪大眼睛企圖看清楚些,眼前一黑,男人挺拔的身形擋在面前,一下子拉回了他各種猜想的不確定思緒。
「抱歉,這位小姐有些眼生啊,不知道怎麼稱呼?」中年男人正了神色輕咳兩聲,連忙挪開了失禮的八卦目光。
嬌嬌揪著男人的衣擺有些不知所措的靦腆。
「別怕。」赫衍淵牽住她的手柔聲介紹:「這位是常叔,是這座祠堂的管事人。」
說罷,他看向中年男人道:「她姓阮,是我對象。」
常叔心下暗暗一驚,沒想到最不可能與姑娘有緣的淵同志反倒是那幾位中第一個找到對象的人,且還是個很眼生的漂亮小姑娘!
別說,兩人站一塊看外表還是很登對。
只是淵同志冷冰冰的竟然還有這樣憐惜人的一面?眼前的姑娘一看就是性子慢吞內向靦腆的人兒,也不知道兩人這般性格的在一起好還是不好。
常叔不由就慶幸今兒個許小姐一早被護送回了京都。
不然這祠堂里又有得她哭鬧的了。
想歸想,常叔還是放柔了語氣,「阮小姐,歡迎你來,這一路上那麼遠應該餓了吧,來裡面請,我有個女兒跟你差不多年紀,待會介紹給你們認識認識,下午啊讓她帶你四處轉轉玩一玩。」
嬌嬌紅著臉低聲道謝。
其實她還不太餓,路上吃了不少赫知青買的零食,到現在肚子都還是半飽的狀態。
進了祠堂,完全不像外面門口看到那樣小。
若是不熟悉路的肯定找不到出口。
穿過一個又一個的門檻,左右拐來拐去走了有四五分鐘,時不時能看到一兩個行走的人,各做各事,看都沒有好奇看過來一眼。
穿過一條不長的走廊,依稀可以聽到小孩子嬉鬧的聲音。
聽到越來越近的熱鬧聲,嬌嬌心跳像打鼓一樣,旁邊的赫衍淵低頭看她,呼出的熱氣就噴洒在她耳朵上方:「別害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嬌嬌眼睫不安的顫了顫,聞言咬唇細細的『嗯』了一聲。
她沒有害怕,她只是緊張....
伴隨著大人小孩低低的笑鬧交談,馬上就要到轉角窺見到裡面的場景時,嬌嬌低著腦袋不覺間手心都捂出了汗。
「寶貝,抬頭。」
耳邊響起男人近在耳畔的輕啞聲。
嬌嬌下意識抬頭,驀地,一個吻傾身落在了唇上。
她獃獃怔了眼,意識短暫的頓住,回過神腦袋裡面的緊張與不安全部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大庭廣眾下被偷親了之後的羞澀昏眩。
嬌嬌耳後根泛起一片滾燙,瓷白小臉也多了點血色,配上精緻貌美的臉蛋,嬌艷欲滴的模樣比那朵粉嫩玫瑰還惹人矚目。
前面帶路的常叔倒不知道後面小兩口發生了什麼。
赫衍淵親完后像個無事人一樣繼續步伐穩健的牽著人往前走。
可女孩在那一吻觸碰中兩條腿已經本能的癱軟了些,身體卸掉幾分力氣步子就跟不太上,眼看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的時候。
赫衍淵直接一個用力就把人兒帶到懷裡摟住了腰肢。
他語氣里謔色明顯:「乖,好好看路,別看我。」
「........」
思緒回籠的嬌嬌紅著臉低頭退出了他懷裡。
她垂眼沉默不語,只有撲通個不停的心跳彰顯了她此刻思緒的不平靜,同時,嬌嬌也再一次發現赫知青除了有幾分潛藏的痞氣,還混雜了一絲絲混混流氓逗趣小姑娘的『惡劣』性質。
怎麼會有人性格這麼複雜,但她卻完全反感不起來。
嬌嬌紅著耳朵悶聲跟著,羞怯的她完全拿溫柔又多變的男人毫無辦法,她也不是生氣,只是覺得他`他實在是色膽包天......
對他的行為她心裡總有一股悶悶的氣想揪他耳朵發泄一下。
可嬌嬌覺得那樣的方式不太好,所以就只能自己紅著臉在一旁低頭生悶氣了。
幾人走進院子,嘈雜的嬉鬧聲一瞬就寂靜了下來。
悶著頭的嬌嬌抬起腦袋,眼前四方正堂的庭院里坐著站著許多人,一個院子一角種著兩顆青色葡萄樹,上方的葡萄架子為那塊區域撐起一片遮陽處,幾個小孩有在屋檐下跳繩,有在太陽下跳格子的。
一個藍底碎花的年輕姑娘坐在太陽底下抱著簸箕挑紅豆。
那姑娘旁邊還有兩個年齡不大的女娃娃蹲著在玩石子。
這個角度一眼看過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葡萄架下面圍著桌子打牌的三個大男人了。
還在彆扭生悶氣的嬌嬌下意識就朝男人身邊靠近了些。
她的依賴行為讓赫衍淵心情大好,捏了捏她的手作安撫,下一秒,牽住人就往院子里走了進去。
常叔把人帶到就往廚房方向去忙了。
嬌嬌感覺自己走的每一步都被人注目著,她不自在的往男人身後靠了靠。
周圍小孩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比起先前壓低了些。
一道口哨聲響起,陌生男人的打趣聲傳來:「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麼久不見你這是從哪兒拐來個這麼漂亮的妹妹啊?」
赫衍淵帶著人走過去坐下,十分高冷淡定的給了說話那人一個眼神,幾分炫耀又幾分提醒的溫聲道:「說話注意點,這是我對象,要拐也是她拐我。」
他的話成功讓四周再次靜默了一秒。
「原來是弟妹啊!」
陌生男人震驚過後連忙調整好弔兒郎當的坐姿,剛剛還半叼在嘴角的煙也被他丟地上踩滅了。
見他抬手拿起兩隻茶杯一邊倒茶痞笑道:「弟妹好,百聞不如一見吶,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季韓陽,是你男人的同事兼好兄弟,剛剛說話得罪了,來來來,我以茶代酒向你賠個不是,弟妹千萬別被我的第一印象給嚇到了啊,嗐!都是太熟惹的禍。」
嬌嬌怯怯的眨眨眼,眼前桌上的茶杯不知喝還是不喝,糾結之際,一隻骨節修長大手比她先一步拿過茶杯。
赫知青溫冽平靜的嗓音從耳側傳來:「行了,她膽小,怕生,你那大嗓門收著點,別把我好不容易追來的小丫頭給嚇跑了。」
「行行行,就你有對象,活該我們吃狗糧。」季韓陽樂了,放下茶杯往椅子上一靠,痞里痞氣的腔調笑道:「弟妹你別怕昂,我們不吃人,以後這傢伙要敢欺負你,哥哥們幫你群毆他。」
至於為什麼不是他自己一個人上,季韓陽可不好意思說自己打不過這年齡最小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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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不好意思說不代表別人不會拆他台。
好兄弟無聊的時候就是用來損的,一旁著墨色迷彩冷著一張臉的男人沉聲開了口:「打不過就打不過,說出來不丟人,三打一,還是不是男人。」
「沒錯。」另一邊,那位單手玩著一把骷髏頭匕首的壯碩男人也拱火附和:「是真男人就得單挑。」
他抬頭睨了季韓陽一眼,輕描淡寫道:「菜,就多練。」
「艹!」季韓陽怒罵:「還給不給兄弟留點面子了!可不是我菜昂,是阿淵這傢伙力氣實在大到不是人,小爺我好歹除了你們幾個我也鮮少有對手,不是我吹昂,當年我可是打遍京城無敵手的混世魔王,暗道上的兄弟聽到我名號都害怕。」
說完,季韓陽像回味般嘖嘖兩聲:「當年我也是風光過的。」
要不是他老爹實在聽不得他乾的那些混賬事就一腳把他踢進了部隊,那他季小爺說不定現在還在京城當他的混世魔王呢!
「得,你這都講八百回了,也不嫌膩荒。」壯碩男人停下手裡翻轉不停的匕首,往桌上一放,沉重的體積震得茶水都晃了晃。
他把頭扭向一旁,眼角一道狹長的舊疤襯得人粗狂又狠辣。
易舟第一次面對這樣嬌軟動人的小姑娘,神色有幾分僵硬不自然,粗啞的嗓音雖然有意放柔和,無奈硬體不給力,那雙黑漆漆的鷹眸直直盯著嬌嬌,反倒給人一股凶神惡煞的戾色唬人感。
「弟妹別害怕,我們這麼多年都這樣相處慣了,你別介意啊,我是個粗人不太會說場面話,我叫易舟,叫我易哥就行,別客氣,當在自己家,怎麼樂意怎麼來,南部這片區,哥有本事罩著你。」
對面的冷漠男人手指敲了敲桌子,輕掀眼皮,冷漠銳利的眼眸毫不掩飾看去,視線停在女孩身上不動聲色的打量轉了一圈收回,沉聲道:「許宴。」
話落,他輕皺了下眉,抬眼嚴肅的補充道:「在國內,遇到任何解決不了的事,我可以幫忙。」
「.......」
幾人一一展示完實力,赫衍淵卻聽黑了臉。
「現在是法治社會,收起你們當土匪不講理的那一套,我自己的女人自己能保護。」
嘁~
三男人都不約而同的抬眼對視了一下。
貌似他們四人之中最不講理的人就是赫衍淵,他們可是根苗正紅的『好人』,唯獨阿淵是個亦正亦邪的另類,若不是他一直都有執著的東西,恐怕他們遇到最棘手最狠戾的反派人物就會是他了。
誰讓他那張俊美矜貴的臉極有欺騙相。
別人都以為他高冷平靜的外表下是溫和的冷漠,看人雖然淡淡的沒有情緒,可熟悉他的才知道,最具有殺傷力的就是赫衍淵。
特別是在他情緒不爽時,暴躁脾氣一點就燃,是真的會隨時揮拳動手打人,眉骨冷冷一凜,變臉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動起真格來隊里還真沒幾個是他對手,力氣大到像個基因變異的怪物,孤身就能攔住一輛急速行駛中的重型卡車。
不靠武器近身肉搏,在他們三個中,唯有一米九五以上全身壯碩,大塊肌肉像座堡壘小山似的易舟能勉強將他給短暫壓制住。
別看阿淵年紀比他們小,卻是隊里各方面都優異的天賦選手。
好在他愛動手切磋打架也只是最初被強制送過來那幾年。
後來不大愛動手原因是一次任務后他突然就有了潔癖。
嚴重的時候稍微出點汗就要洗個澡,作戰服濺點泥點子都能黑著臉一整天,誰惹誰挨揍,那殘暴脾氣下手是一點都不手軟。
漸漸地開始拒絕參加任務,偏偏領導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他是個不可多得智力武力都有的技術性人才,不管是狙擊還是指揮作戰、近身救援等方面,就沒有他出馬完成不了的艱難任務,帶出去的隊員死亡率接近0%,重傷的有,死亡的一個都沒有。
在各類熱武器的研究設計和製作上更是鮮少有幾人能比。
是個十足十的『變態』。
可誰知道部隊里這樣一個暴戾捉摸不定難以管教的天才,竟也會收起桀驁心心念念的栽在眼前這位嬌滴滴的小姑娘身上。
短短几個月不見,彷彿變了一個人變了一張臉一樣。
說實話,剛剛進院子那一瞬間他們幾人都眯著眼不大敢認。
聽著他們幾人的話,嬌嬌不覺整個人都被男人擁住了肩膀,她臉蛋燙的不行,幸好常叔走出院子喊了一聲開飯了。
嬌嬌羞澀尷尬的情緒才終於得到了拯救。
一大群人是在院子里擺桌用餐的,分了大人小孩各一桌。
嬌嬌也知道了院子里挑紅豆的年輕姑娘就是常叔女兒常芸煙。
只不過,她是個『啞巴』。
知道那姑娘出生母親難產去世,又因為小時候發高燒沒來得及治療燒壞了聲帶不大能說話之後,嬌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原來世界上不幸的人這麼多,這樣比起來她還算是有個幸福的童年了。
幾個男人隔了太久未見,常叔便拿了酒出來給他們助興。
難得沒有任務相聚在一起,幾人決定住一晚第二天再回。
這樣一來他們幾個大男人喝酒就不再克制了,聊天吹牛互相拆台一杯接著一杯的灌,無奈個個酒量都不錯,每人十幾杯下肚愣是沒一個喝醉的。
赫衍淵還能神智清醒的給嬌嬌倒水夾菜擦嘴細緻入微照顧著。
喝到後面還是沒一個醉趴下。
最能說的季韓陽是精神頭最足的一個,然後就是赫衍淵和許宴不分上下,而看起來最能喝的易舟卻是單手撐著桌子有些醉意了。
季韓陽不信邪的又給兩人滿上道:「艹!小爺我就不信了!去年沒喝盡興,今天一定得給你倆干趴下不可!」
干他們這行的哪有什麼假期,才歇下就接到任務都是常有的事,也就是這次剛完成一次重大任務才得空收到消息來這聚聚。
只有阿淵這個退居幕後支持國家工作的技術人員才經常放假。
沒辦法,誰讓人家次次任務都提前完成呢。
唯一的要求就是多點私人休息時間追媳婦陪媳婦.....
果然啊,活該這傢伙有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