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許弋的姐姐,叫許月
這幾天她那些朋友陸續都來看過了,甚至公司的經理也來了,溫然有點受寵若驚了。
許弋和李楠萱幾乎每天都來,有時候一起吃個飯,有時候坐一會就走。他們住的遠,所以來的晚的話溫然也不好多留。
溫然想等自己出院了,大概率是要搬回海棠灣的房子住了。那她可以把自己的那套房子給他們倆住,反正空著也是空著,那邊位置比他們現在租的那裡總歸是好一點。
不過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以他的性格就算願意住過去,也肯定要給房租。她收多少合適呢?他們還是學生,還得攢錢,要不就說先欠著,以後再給。
想到自己這麼年輕竟然成了房東,還挺好玩的。
這天沈奕舟回學校辦手續了,本來說這學期教完,但是溫然這樣他也不放心,學校也不好總請假。而且也沒多長時間了。
想想在這工作了這麼久,這次回來就是竟然要告別了,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受。
溫然還不知道他離職的事,要是知道肯定又會哭唧唧的說都是因為她之類的。沈奕舟想到溫然那個樣子,不自覺的笑了。
溫然讓護工阿姨把她推到外面,然後就讓她先回去了。
因為有沈奕舟在,所以需要護工的時候除了擦身體和上洗手間,就沒有再和她接觸什麼了。跟她也不是很熟悉,讓她在這陪著自己反而有點不自在。
「恢復的不錯嘛!」
「你來幹什麼?」
溫然環顧四周,不遠處就有在散步的病人和護士,如果發生什麼事,她喊一聲立馬就有人聽到。
「怎麼?見到我這麼大敵意?我可是好心來探望你!」
「蘇蔓詩,別假惺惺的了,我知道那天晚上後來你也在。」溫然也不跟她拐彎抹角。
那天晚上雖然她沒有看到人,但是聽到聲音,就是蘇蔓詩。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但是肯定不安好心。
現在跑過來說什麼探病,不是故意來膈應她,就是另有所圖。溫然不想跟她浪費時間,準備拿手機打給護工。
蘇蔓詩輕易就把她的手機拿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
「別急著走啊,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找你嗎。」蘇蔓詩把溫然的手機關機,笑著打量著溫然。
「我沒興趣知道,把手機還給我,不然我喊人了!」
這個輪椅坐了這麼多天,溫然從來沒有自己動過,都是別人推著,所以現在讓她操作,她根本不會。手扒拉了半天也只是在原地打轉。
蘇蔓詩好像根本就不怕她喊人或者是「走」遠,反而坐到長椅上淡淡的說:「你把莫銘弄進牢記,不好奇為什麼莫沫還沒有來找你嗎?」
聽到沫沫的名字,溫然才停下來,不想受她擺布又想知道莫沫的消息。
她也想過給莫沫打電話,可是到最後時刻都退縮了。她不敢,因為她怕她會拒絕不了莫沫的請求。
所以後來她想,不聯繫也好,所有事都有因果,莫銘傷害了她,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溫然還是忍不住問:「沫沫她……」
「敢跟我去看看嗎?」蘇蔓詩挑釁道。
溫然不敢,她現在不敢相信他們任何人。她之前也從沒想過莫銘會這樣對她,所以才會跟他走。現在又要跟蘇蔓詩走,她心裡是害怕的。
見溫然猶豫,蘇蔓詩把她的手機還給了她,「別害怕嘛,我只是不想別人打擾到我們的談話。如果你介意,那就還給你!而且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這家醫院。」
蘇蔓詩推著溫然的輪椅轉了一圈,「你看看,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好,我跟你走。」
蘇蔓詩帶著溫然來到醫院的另一棟樓,在電梯里溫然覺得很壓抑,壓的自己喘不過來氣,她後悔了,不想再往前走了。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蘇蔓詩推著她往前走。這層樓很安靜,好像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越往前走,溫然越不舒服,好像聽到了醫療儀器的滴滴聲。她剛開始那兩天病房裡也有個大機器,一直在滴滴滴的。
她不喜歡這個聲音,但是現在也走不了了。
到了最裡面那個病房,蘇蔓詩輕輕推開房門,溫然透過門縫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人,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就是莫沫。
但是她卻害怕不敢進去了,莫沫帶著氧氣罩,身上插滿了管子連接著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
「讓我走,我不要進去……」溫然開口聲音是不受控制的顫音。
蘇蔓詩也沒有勉強,退出來帶上了門。
問:「怎麼?不想見見她嗎?」
「她怎麼會……」
溫然盡量剋制的很小聲,因為她聽到蘇蔓詩的話,耳朵里一直是她的迴音,她不想太吵,害怕會吵到沫沫。
蘇蔓詩把她推到電梯里,雙手環胸靠著牆,「你跟沫沫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她有心臟病吧。」
「心…心臟病?」
難道一直以來生病的都是沫沫,所以莫銘才會隨身裝著她的葯。所以醫生不是幫著莫銘撒謊,而是去看病的一直就是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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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的確不知道。甚至從來都沒懷疑過,沫沫跟她一樣沒有軍訓,從來不玩刺激的事情,莫銘非正常的緊張沫沫。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只是她從來沒有問過,她這個朋友當的可真不稱職。
「莫銘被帶走之後,她一時受不了打擊就成了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你在醫院一天天恢復,而她這些天始終是這樣!」
「我做錯什麼了嗎?」溫然像是和自己說。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一個接一個的人因為她受傷害。
「我只是帶你來見她,至於見完你打算怎麼做,我無權干涉!」
電梯到了一樓,蘇蔓詩把她推出來沒有繼續往前走,像是等著她的回答。
「我知道該怎麼做!」溫然說:「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好!」蘇蔓詩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了,作為你做了一個明智決定的報答,再告訴你件事吧!」
溫然抬起頭,好想離開,肯定不會聽到什麼好的消息,可是她現在就是走不了,只能任憑她去說。
「許弋的姐姐,叫許月!」
縱然溫然已經想過不會聽到什麼好的事情,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子還是嗡的一聲。
許月,許月,許月……
所以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姐姐插足了自己的家庭,他在幹什麼,在贖罪?在彌補?
這太可笑了!
溫然聽到沈奕舟的聲音,他不停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她能聽見,但是說不出話來。
好累啊,真的好累。睡一覺吧,睡一覺起來說不定一切都是做夢,要是那樣就好了。
溫然醒過來的時候,沈奕舟就坐在床邊,叔叔阿姨都在。
溫然目光在每個人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又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她聽到了腳步聲,然後睜開眼睛就只有沈奕舟一個人了。
「跟哥說說,怎麼了?」沈奕舟溫柔的說:「是下午見了誰,說了什麼嗎?」
溫然不想說話,不想讓任何知道她看作很重要的朋友是為了給自己的姐姐贖罪才接近自己。
太可笑了,作為當事人的爸爸,不要自己了,覺得她會影響他的新家庭。許弋的姐姐,現在有了愛人和小孩,無憂無慮的。她的媽媽,也不喜歡她。
她這一生真的是很失敗,不被家裡人珍惜,也不懂得珍惜自己愛的人。
眼淚無聲劃過,沈奕舟輕輕拍了拍她,說:「不想說就不說,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好不好。」
溫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