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再次搬家
之後的日子,吵吵開啟了小蝌蚪找爸爸模式。
每次出去遛彎兒的時候,但凡見到個華人,就要過去抱大腿喊爸爸。
有一次還鬧了個令人啼笑皆非的大烏龍。
吵吵遇見一對華人夫妻,就不管不顧抱著那男人喊「爸爸」,弄得人家兩夫妻誤會,差點當街打起來!
回來后阮顏好好訓了她一頓,並勒令她以後再不能這樣了。
吵吵哭得好傷心,誰讓她不知道爸爸長什麼樣子呢。
丁雪心軟,偷偷抱她去照鏡子,「看見沒?長得跟你一模一樣的,才能叫。」
吵吵好像有點懂了,起碼出門懂得觀察別人的長相了。
好在巴斯的華人不算多,吵吵小朋友才不至於眼花繚亂。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戴維的調令下來了,居然是去港城任港督!
這下莉卡不淡定了!
華國人的地盤,阮顏的國家啊!
於是她開始遊說阮顏同行,更是聘請吵吵做她的中文老師,每天都花大量時間和吵吵在一起。
大的說服不了,小的還是比較容易忽悠的。
還沒等她歸置好行李,吵吵已經和她統一戰線難捨難分了。
其實,阮顏也不是非得待在英國,她只是想遠離從前的人和事,在哪生活對她來說區別不大。
此時的港城已經是英國的殖民地,港督都已卸任兩屆,且和國內不通關,和廣城隔海相望,毫無聯繫。
為了民主起見,阮顏又問了丁雨丁雪的意思。
她們兩人同時表示喜歡生活在華人多的地方,一來是語言相通,二來是生活習慣比較接近。
她們兩人這幾年英語有很大進步,日常交流沒問題。
但因為沒什麼朋友,說得少用得少,所以依然有點磕磕絆絆。
阮顏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
雖然自己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並不急著開啟新戀情,可她擁有吵吵啊,她的生活已經被塞得滿滿的。
可丁雨丁雪已經二十七歲了,也算是大齡剩女了。
平時雖然不說,但對婚姻對愛情肯定是嚮往和憧憬的。
把她們拘在這沒幾個華人的地方,連認識朋友的機會都沒有,實在太不應該了。
最終讓她下決定是旺財。
它像是感知了分離在即,天天黏著莉卡家的小母狗,開始夜不歸宿。
好吧,四票對一票!
最終決定和莉卡夫妻同行,前往港城。
收拾行李倒算不上什麼麻煩事,就是公司的事需要時間處理。
對了,阮顏成立了一個貿易公司,代理阮家汽車廠生產的零件。
這幾年她一直以代理人的身份和曹教授聯繫,寄了大量關於汽車設計的書籍回去,時常關注他的研究進展。
因國內的廠地和人工費用較低,汽車配件售價也比這裡低,所以阮顏僅用半年時間,就找到了兩個汽車廠合作,為他們長期提供配件。
等阮顏處理好這些雜事,又是過了兩個月。
一行人到達港城的時候,恰逢一年最熱鬧的節日——春節!
數個月的勞累,瞬間就被洶湧而來的節日氣氛衝散了。
看著一家人欣喜若狂的笑臉,阮顏真心覺得,這個家是搬對了!
吵吵更是興奮壞了!
她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華人,以前她只會用頭髮的顏色和眼睛的顏色來區別。
到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同樣膚色發色,長相也各有不同。
她仍熱衷於找爸爸,但已經會選擇性的抱大腿,而不是像之前那樣盲目了。
被吵吵惦記著的宋逸之,此時正靜靜佇立在英國赫斯特大學門口。
這是阮顏的母校。
這裡他已經是第二次來了。
一同前來的還有阮翔。
阮翔偷偷打量宋逸之的神色,心裡忍不住感慨。
四年的時光悄然流逝,宋逸之卻始終沒有放棄尋找阮顏。
在這漫長的四年裡,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除了眼角的魚尾紋,還多了一份內斂和成熟。
而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讓他更顯得生人勿近。
以前阮翔不喜歡宋逸之是因為他的身份和他一開始對阮顏的態度,而如今,這種不喜歡已經變成了恐懼!
或許,是因為在阮顏離開的那一年,他被宋逸之揍得太過厲害,以至於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後遺症吧。
反正現在,只要一看到宋逸之,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不由自主地想要逃!
當年,被宋逸之用槍脅迫著,他無奈地調來了貨輪。
當他們匆匆上船,用足馬力奮力追趕的時候,僅僅過去了幾分鐘,就看到前面那艘貨輪突然爆炸。
那瞬間爆發的巨大威力,使得滾滾濃煙衝天而起,迅速掩蓋了整片海面。
阮翔至今想起當時的情景,仍然覺得無比窒息。
一批又一批的船員地跳下海去搜索,宋逸之更是果斷地命令廣城所有的民用船和商用船都前來支援。
然而,眾人苦苦搜尋了四個多小時,除了船員破碎的軀體,以及被炸得稀巴爛的雜物之外,什麼也找不到。
從正午一直搜索到天色漸黑,直到視線受阻,所有救援人員都已回船,最後只剩下宋逸之仍泡在水裡,一次又一次潛入深處,不願放棄那萬分之一的希望。
彼時,他在那海水裡已經足足泡了三個多小時,體力早已透支,可任憑是誰勸,他都不願意上船。
最後還是大帥得知消息趕來,硬是命人強行把他帶走。
第二天,第三天……
他一直重複著搜索工作。
但茫茫大海,如此威力的爆炸,連船長和船員都已遇難,大家都心知肚明,阮顏生還的機會約等於零。
那絕望的場景,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後來宋逸之消失了,聽聞昏迷住院。
大約過了十多天,阮翔在大街上被挾持到醫院病房。
穿著病號服的宋逸之,一見到他,就扯掉輸液的管子,揮起拳頭把他往死里揍!
關鍵是阮翔還不敢還手,一來是內疚,如果他拖住阮顏,或者把她強行帶回阮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二來是宋逸之臉色慘白,形容枯槁,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他怕自己一還手,就把他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