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小金魚一戲北靜王
「帶著小金魚出京?」
聽水溶那麼一說,黛玉頓時有些苦惱:
「小金魚上學的事情怎麼辦,咱們這私塾才剛開起來。」
明哥兒聽了也有些不舍:
「我才剛認識了許家姐姐,衛家妹妹,還有柳家妹妹,馮家哥哥,這一走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了。」
嗯?
這發言怎麼寶裡寶氣的。
水溶瞪大了眼睛:
「小金魚,你被奪舍了就眨眨眼。」
沒想到明哥兒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不過,聽說吳中多美女,江東有二喬,江南佳麗地,西子越歌聲,下江南也不錯哦。」
好小汁,你不對勁啊!
本王這種專一的,怎麼就生出了一個油嘴滑舌的花心小蘿蔔?
年紀輕輕就會做打油詩了,就是這內容不敢恭維啊!
「最近他又看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黛玉也被明哥兒的一番發言氣的胸膛起伏:
「給他講了卧薪嘗膽的典故,又講了三國罷了,沒想的好的不學,凈學些不著調的。」
見父王和母妃面色都不好,顯然是要竹筍炒肉,男女混合雙打的節奏,水昭明連忙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邊跑還邊搖頭晃腦的念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爹啊,我不是你最愛的小金豆了嗎?」
水溶怒極反笑:
「我看普通的學堂是容不下他這尊大佛了,趁早帶回來,省得帶壞了其他學生!」
黛玉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對於他之後上學的事,你是有什麼具體的計劃了!」
水溶拍了拍黛玉的柔荑:
「果然是知我者,黛玉也!
這書塾又沒有規定必須一直固定在同一處地方,夫子在哪裡,學生在哪裡,哪裡就可以是書塾。
那些先生們雖然大部分都帶不走,但是也有可以跟咱們一起出京的,比如周姑娘。
不足的,等到了江南,再給他尋些先生添上也就是了。」
黛玉忍不住「噗嗤」一笑:
「周姑娘才抵京不久,你就要把她拐走了,到時候安哥兒怕是要到我面前淌眼抹淚了。」
水溶心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嘛,人家周姑娘還沒成親,自然可以自由的到處出溜。
而林昀這個打工人只能苦哈哈的面對時常陰陽怪氣的皇帝。
「如今的這個私塾也不需要撤掉,京里也再招募一些新的先生。
祖母到底年事已高,無法陪著咱們出京,母妃也不好同咱們一起,單單隻把祖母一個仍在京里。
我想著,這私塾開著,正好添點人氣,祖母和母妃大概樂在其中呢。
至於小金魚嘛,咱們家有那麼多優秀的才女,給他啟蒙可謂是綽綽有餘。
到時候隨時隨地都可以上課,何況,這行萬里路,也不遜色於讀萬卷書。」
水溶得意的擺了擺頭:
「說不定都不用你出手,我看這給小金魚開蒙的事兒,我來也是小菜一碟,輕鬆拿捏。
江南多書院,等他適應了,年歲在大點,就算咱們到時候回了京,也可以把他往江南的書院里那麼一送。
當初在揚州書院的日子,我可是受益匪淺呢!」
水溶不知道皇帝也在打他寶貝兒子的主意,自顧自的暢享以後那無燈泡打擾,甜甜蜜蜜遨遊二人世界的美好人生。
黛玉颳了刮臉,打趣道:
「你可真是刀都扎不爛的臉皮。
得虧是只教自家的崽,就算當了先生夫子,也不用擔憂誤人子弟。
畢竟,受害也是自己兒子一馬當先。」
水溶不以為忤:
「光說不練假把式,如今只仗著口舌之利,玉兒你自然不信,等得空了,你看我給他上一次課,就知道我有幾斤幾兩了。」
黛玉哼笑: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既然確定了要一起離京,我也要做些準備了。」
……
「都準備的如何了?」
曹明很是恭謹的躬了躬身,哪怕他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高權重的東廠督主,在面對皇帝的時候仍然謙卑自守。
因為曹明知道,他所有的地位權勢都來自於皇帝,自然不會做出那等得志便猖狂的事情來。
「陛下,都預備妥當了,東廠的事務也交待好了,奴婢離京之後,陛下若有所需,使喚秦銘便可。」
永安帝長嘆了一聲:
「東廠才建立沒多久,本是需要你坐鎮的時候,但是這事兒其他人我也信不過,能信得過的地位手段又比不上你。
這倭國的金礦事關重大,奈何派去的官員又不是朕的心腹,想要把這一筆巨額的金銀握在手心裡,非得你跑一趟不可。
就是要辛苦你了!」
曹明躬身道:
「陛下但有所命,奴婢莫敢不從,為君分憂,本就是我分內之事,哪裡稱得上辛苦。
陛下放心,我定然將那金礦銀礦上上下下都握在手中,為陛下守住這筆財富。」
司徒恆心下滿意,對於曹明的能力和忠心,他是毫不懷疑的,畢竟這是幫他幹掉了老三,廢掉了老二的得力幹將。
登時習慣性畫餅道:
「那些人到底沒有你得用,你放心,至多兩年,只要朕有合適的文官去接手倭國之事,你就可以回京了。
這東廠的位子朕給你留著,若能辦好了差事,就是大功一件,朕身邊御前總管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曹明面上感激涕零,心動不已,心下木然無語。
雖然他已經坐在東廠督主的高位上,但是何必知是一直跟在主子身邊的心腹內侍,夏胡萊是先帝留下的,夏守忠的徒弟,掌握著先帝留下的很多勢力和秘密情報。
只要他二人不死、不犯什麼大錯,這御前無論是總管還是副總管的位子都輪不到曹明,他頂天了也就是當個東廠督主,更進一步是想都別想。
陛下這餅他還真是舔不動。
更何況,曹明享受的就是這種大權在握,與人斗的樂趣。
真讓他用督主換御前總管,他還不一定願意呢。
想到那心機頗深,有些不對勁的萬貴妃,曹明嘴唇翕動。
出於忠心,他想要提醒陛下一二,但又苦於沒有證據。
到底疏不間親,那是陛下的女人,他只是一個奴婢,若是直咧咧的說出來,不管陛下信還是不信,他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