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感受來自二哈的背刺吧,卡拉米!
一句話既出,下面的瞎話也更加的絲滑起來:
「陛下乃真龍天子,自有上天庇佑,即使逢凶也會化吉,真龍不易觀測,臣這點道行實在難以觀測太多,還望陛下恕罪。」
哎呀,他這麼厲害嗎?
司徒恆美滋滋笑眯了眼,這欽天監監正很有眼光嘛。
收了皇帝一堆賞賜,滿載而歸的監正看了看明亮的大日,得了賞賜的快樂,讓他完全忽略掉了心中那一絲猶疑和疑惑。
縱然有什麼細微的不妥,想來也沒有大礙吧!
徹底把那一絲不安拋在腦後,司徒恆想到昨日見過的那犬戲圖心中痒痒,聽說南洋還有倭國都進貢了幾隻不同品種的狗,今日既然有空閑,正好去瞧上一瞧。
連父皇都養了許多貓,那些討厭的輔臣和御史總不能連他養狗都要彈劾吧?
進了獸苑,聽著此起彼伏的旺旺聲,司徒恆覺得自己都旺了起來。
狗果然不比貓差,雖然它不會叫「妙」,但是會說「旺」,也是個會討口彩的。
忽然一個灰色的影子嗖的一下從他身邊一竄而過,嚇得司徒恆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險些喊出由刺客。
兩個小內侍手忙腳亂的從後面追上來,見了皇帝之後,瞬間嚇得面色慘白,「撲通」一聲,以頭搶地。
夭壽啊,他們沒想到竟然驚到了陛下。
這狗祖宗簡直是要他們的命啊!
「起來吧!」
見兩個小內侍腿抖得篩糠一樣,司徒恆覺得有些無趣。
他自認平日里待下很是仁慈,至於嚇成這樣嗎?
他又不是什麼暴君。
「那是什麼犬,為何如此跳脫?」
小內侍穩了穩心神:
「回陛下,奴也不知,只曉得那是草原韃韃部落進貢的,聽說是更北面一個叫什麼羅的地方買來的。」
「羅剎國?」
小太監連連點頭:
「對對對,就是羅剎國。
也不知那個國家的人是不是像羅剎一樣,竟然叫這個名字。」
剛剛狂奔而過的狗終於被其他的侍衛捉了回來,永安帝這才看清楚那狗的相貌。
冰藍色的眼睛冷酷而犀利,毛色黑的油亮,白的似雪,顧盼之間,頗有些獵食者的危險氣息。
「咦,打眼一看,險些以為是頭狼!
這狗神俊,且比狼犬更加像狼,若不是知道你們不敢欺君,朕還以為獸苑是拿了一頭狼在糊弄朕呢!」獸苑的管事在一旁抹著冷汗,他是哪個小蝦米啊?敢和趙高一樣玩指鹿為馬。
等時日長了,陛下見識到這狗過於活潑的本性,就知道這玩意真不是狼了。
再仔細一看,臉蛋子胖了點,鼻子嘴短短圓圓,多了幾分可愛,讓整個臉都憨厚了幾分,眼睛里不是狼的兇橫,反而有幾分清澈的愚蠢,彷彿國子監里十幾歲的小年輕一般。
一下子就同狼拉開了距離。
司徒恆心中生出了幾分喜愛,這不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夢中情狗嗎?
養狼那些御史鐵定要噴他,養條狗那些噴子總沒有理由說嘴了吧?
這要是狩獵的時候帶出去,那全場的風頭恐怕都是他的。
「你這狗子,想要跟著朕嗎?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話下。」
「嗚,嗚嗚,嗚——」
司徒恆有些驚喜:
「叫喚起來更像狼了。
似狼不是狼,既然如此,你的名字就叫四郎吧!」
「嗚嗚?」
永安帝心下滿意,準備溜達一圈,再多選幾隻狗,父皇當年養了九隻貓,那麼他養十隻狗也不過分吧?對於兩個小內侍來說就是天上掉餡餅,除了狂喜,還是狂喜了。
他們兩個是平日里負責照顧這犬的,本是因著被欺凌沒門路才得了這最不好做的活計,沒想到如今因禍得福,眼見著能夠被陛下要到御前,直接一步登天,兩人心裡簡直笑開了花。
每見了一隻新狗,這哈士奇四郎就要上去挑釁一番,活像被小三小四小五登堂入室的原配一般,那嗚嗚嗚的聲音,真是見者開心,聞者暢意。
司徒恆笑著指了指四郎這狗,對身邊人說道:
「你們瞧瞧,這好鬥的性子,將來打獵的時候定然像狼一樣勇猛威武,應當是個好幫手。」
如果水溶在此,一定會告訴永安帝,其實某些生物往往又菜又愛玩。
不遠處忽然一陣騷亂?
怎麼了?
司徒恆一抬頭就見前方什麼老虎獅子蟒蛇之類的動物,不知為何都出了鐵籠子,發瘋一般四處攻擊人。
附近的護衛連忙朝著那裡集結,時不時有人高呼救駕,畢竟陛下就在不遠處,若是放任這些動物亂跑亂咬,怕是會傷到陛下。
司徒恆被人擋著護著一路後撤,忽然,腳下一絆,彷彿踩到了什麼踉蹌了一下。
轉過頭一看,只見剛剛那狗子四郎不但沒有如想象中一般英勇的上前戰鬥,或者保護著他,反而慫唧唧的縮在了他的身後。
永安帝暗罵,這個中看不中用的蠢貨,白長那麼大的個頭,竟然是個銀樣鑞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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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狗,別擋路,還不上去幫忙,不然一會燉了你!」
那哈士奇聽懂了,歪著頭睿智的看了司徒恆一眼,然後一溜煙的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了,連逃跑的姿勢都格外的像狼!
正在對付發瘋的野獸的士兵人數並不寬裕,因此左右支絀,有些甚至已經負傷。
相對之下,皇帝這裡的護衛很充裕,因為護衛們也分得清主次,知道此時護駕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皇帝擦破一點油皮,一個護駕不利的罪名下來,恐怕就要全家一起消消樂了。
然而,在永安帝後撤的途中,忽然就從草叢裡竄出來一條約么三丈長的大蟒蛇,讓護駕的隊伍一時間慌亂了許多。
如今可真算是前有蟲蛇,後有虎狼了。
「救命,救人啊!」
又一陣刀兵聲和呼喚聲響起,永安帝循聲望過去,原來是他的愛妃。
萬貴妃和兩個丫鬟鬢髮散亂,一身狼狽,懷裡緊緊抱著一隻毛色潔白的小獅子犬。情況緊急,已經來不及詢問萬貴妃為何在此了,見萬春菲那邊險象環生,護衛只剩兩個,還都身負重傷,幾次都差一點就要被食鐵獸傷到,司徒恆心急之下連聲招呼道:
「快,快去幾個人去救貴妃!」
侍衛雖然擔憂皇帝這邊人手不足,但是聖命是無法違背的,他們只能分出幾人上前,去貴妃那邊幫忙。
還在護衛勇武,雁翎刀虎虎生風,暫時逼退了食鐵獸。
又或許,食鐵獸雖然發狂,卻比老虎之類的猛獸多了幾分克制。
總之,萬貴妃被成功的營救了出來,同皇帝匯合在一處。無論是永安帝還是眾多護衛都短暫的鬆了口氣,誰都沒想到,就在這一刻,剛剛還抖若篩糠的小內侍竟然猛地朝著皇帝的方向撲過去。
因為小內侍是在皇帝身後不遠處跟著,永安帝此時毫無所覺,等聽到侍衛的驚呼聲已經來不及躲開了。
一陣瘮人的寒光晃過。
時空彷彿靜止了一半,司徒恆只覺得世界忽然失去了色彩和聲音,目之所及唯有驚慌失措的護衛還有猛地朝他撲過來的萬春菲。
「撲——」
不知什麼力量,讓嬌弱的萬貴妃猛地撲向刺客,直直的撞到了刀子上。
血,大片的鮮血。
「愛妃,愛妃,春娘,你不要死!」(瘋狂搖晃!)
再晃就真被血包嗆死了!
裝暈的萬貴妃無語凝噎!
司徒恆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血,哪怕貴為皇帝,他此時也只能驚慌失措、對著流血的愛妃無能為力的。
「太醫,快去傳太醫!」
護衛七手八腳的擒住了那個刺客,並不敢再放鬆警惕,只分出兩個人,急忙去了太醫院。
而司徒恆小心的抱著萬貴妃前往最近的暖閣。
看似昏迷的萬貴妃其實心中不停地翻著白眼,若不是她這是演的,只扎破了皮肉,刺的並不深,就皇帝這折騰法,怕是小命已經沒了。
不知道受傷,尤其是大出血的人不能輕易挪動嗎?
若不是需要演戲,萬貴妃恨不得此時就跳起來給皇帝來個左勾拳,右勾拳。
因為皇帝遇刺未遂,此時前朝後宮也都騷動了起來,空氣中彷彿都瞬間充斥著躁動的氣息。
因為獸苑在內宮區域內,御醫之外,最先趕到的是皇后。
「陛下,陛下無事就好。」
「皇后,萬貴妃如今生死未卜,你怎麼那麼冷漠,竟然不知道去關心她?」
瑪德制杖!
皇后所有的擔憂瞬間如同泡泡一般,碎的了無痕迹。
狗男人你怎麼不去死!
老娘是你發泄怒火的工具嗎?
皇後面色更加僵硬的許多,嘴角幾乎綳成了一條直線。
「妾見過陛下之後,自然會去探望貴妃。」
「功高莫如救駕,貴妃此次英勇救駕,朕有意厚賞!」
皇后的神情不變:
「這是應該的,陛下不說,妾也要為貴妃請功,不如給貴妃加一個寓意美好的封號?」
永安帝見皇后如此識趣,對皇后的意見總算淡了一些。
「不如就叫宸妃!」
皇后瞳孔微縮,手指攥的泛白。
青龍隱隱來黃道,白鶴翩翩下紫宸。宸,自來就代表著皇帝。
這種至高無上的字眼,顯然,在陛下的心中,萬貴妃已經是獨一無二的了,就算她這個兢兢業業的結髮妻子,當朝皇后也不能比擬。
皇后心中生出一股子憤懣來,那她呢?
她這個為了皇帝的大業嘔心瀝血、小心經營的皇后,她這個為他生兒育女的原配髮妻又算什麼?
可惜,她是皇后,她只能收起所有的喜怒哀樂,做一個端正守禮、八風不動的皇后,因為在那些大臣口中,這樣才配當天下女子的表率。
「宸妃,是個好封號,想來貴妃一定會喜歡的。有陛下的天恩庇佑,貴妃定然可以逢凶化吉。
我哪裡還有一支老參,一會兒就吩咐人去拿來,讓御醫看看用不用得上。」
此時的御醫已經不是先帝時候的那批,因為司徒恆當初的醫鬧,太醫院半數的御醫和太醫都決定辭職。
快樂撿漏的自然有水溶一個,著書立說外加醫學研究,還有頂尖的同行相互切磋交流,這樣的環境幾乎是所有大夫都無法拒絕的。
看診的一個是老油條,一個是剛進太醫院的新面孔,此時兩人雖然沒有提前商議,卻不約而同的渲染了一下萬貴妃的危險程度,然後開了一個太平方出來。
反正免責條款已經搞了,若是到時候人沒救回來,那也是因為傷勢太重,同他們這些可憐無辜的御醫是沒啥關係的。
……
司徒恆鬍子拉碴的陪在床邊,除了調查刺客,那是政務也推了,摺子也不批了,全然不顧炸鍋的朝堂和忙瘋了的內閣。
他眼睛里都是紅血絲,抱起獅子狗,伸手戳了戳。
「喪門旋,你說說你主人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
「別睡了,別睡了,醒醒!
都打起精神來,北靜王那個走到哪都死一片的喪門星就要來了,老大有吩咐,一見到朝廷的船就立即發訊號。」
……
「咱們就這麼悄悄離開大船去揚州不算是擅離職守嗎?」
船艙里唯有水溶和黛玉和小金魚,水溶聞言微微勾了勾唇:
「咱們這叫微服私訪,調查真相,體察民情。
至於官船上,那不是還有副使嗎?」
水溶湊到黛玉身邊,低聲說道:
「既然是整頓那些胥吏,總要有補充的人手,咱們自然要先去揚州,找我當初的同窗化緣一些人手,還有哪種勞動力比學子更加的便宜好用!」
黛玉抿了抿唇,吐氣如蘭的吐出了兩個字:
奸商!
奸商路過了都得啐上一口。
黛玉忍不住偏了偏身子表示自己和這人不熟,可惜已經上了賊船,暫時是下不了船了。
黛玉哼笑著調侃道:
「就算你哪天被人套麻袋了,我大概也不會覺得奇怪!」
周臻儀、李南嘉等被水溶忽悠來當的在後船上面面相覷,說好的一同南下同王妃作伴呢?
如今自己一家子逃之夭夭了,她們這些人咋辦?
而賈璉同一群護衛在大官船上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