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夢歸

第332章 夢歸

「他......死了?」

李善仁低頭看著那具高大狼人屍體,從對方的脖頸上拔出自己的長刀,甩干刀身上的血跡。

「顯而易見。」弗萊走近說道。

「所以那個女孩讓我們幫她找回父母,結果我們直接殺了她的父親?」

「沒有辦法,他已經失控了,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而且......他大概率也不再記得自己的家人了。」弗萊嘆息道,「不過,或許我們還能找到她的母親,她可能就在附近。」

「那就在周圍找找吧。」李善仁說道。

幾分鐘后,兩人來到墓地邊緣處的一棵大樹下,旁邊有一個兩米高的小平房,房頂上躺著一具女屍,其胸口處佩戴著一枚紅寶石胸針,後背被人用利器劈開,露出鮮紅的血肉,血液似乎已經流干。

很明顯,她已經死了,而且死了有段時間了。

兩人默默無言地看了一會,隨後李善仁開口道:「要告訴她這個消息嗎?」

「如果她能活下來的話,她早晚會知道。」弗萊說道。

說罷,弗萊爬上房頂,將屍體上的紅寶石胸針取了下來。

「我想把這個帶回去給她。」

李善仁看了眼那胸針上的紅寶石,只感覺那寶石紅潤無比,猶如血液凝固而成。

「只能這樣了,也算是有個交代吧。」他嘆聲道。

「不過,在狩獵之夜,如果沒有大人陪伴,哪怕是她們有熏香也不安全,而且那些熏香未必能堅持到狩獵之夜結束。」弗萊凝聲道。

「她們的熏香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吧,若是能先一步找到我那些同伴,或許可以讓我的同伴到時留下陪伴他們。」李善仁沉吟道。

「我不建議你這樣做。」弗萊搖搖頭,「你們都是外來者,天然會被獸化居民追逐,那個孩子還能被熏香遮掩一下氣味,但是如果有兩個外來者待在一起,而且還沒熏香保護的話,很可能會被包圍。」

......

「這裡的居民還真熱情。」

艾吉奧蹲在外凸出的一小塊屋頂上,看著底下聚在一起,朝他們吼叫的獸化居民。

「得想個辦法擺脫他們。」蹲在另一個屋頂的阿泰爾沉聲道,「一直被他們追著,我們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這裡走到哪都是瘋狂的亞人。」艾吉奧眉頭緊緊蹙起,「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一個正常人都沒有,還是說我們闖入了一個只屬於亞人的國度。」

「不,他們不像是亞人,看上去更像是人變的,他們身上的衣服明顯不合身。」阿泰爾觀察著周圍高聳的哥特式建築,「這些的建築也都十分古怪,感覺我們就好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先離開這裡,他們不會攀爬,或許我們可以爬到一個他們沒辦法追上來的地方,然後徹底擺脫這些瘋狂的居民。」艾吉奧說道。

「那就走吧。」

阿泰爾左右環顧了一下,隨後率先站起,一個短距離兩步助跑跳躍,精準地攀住另一個屋頂的邊緣,微微發力爬了上去。

這個地方的建築如此密集,正好能完美髮揮出他們的攀爬能力。

艾吉奧見狀,也跳到了另一處屋頂,跟阿泰爾一起平行前進。

儘管他們不是原本的身體,但身為刺客的各種經驗和技巧可沒有絲毫落下。

......

「這裡是什麼地方?」

李善仁抬頭看著高高的穹頂,大廳里擺放著許多長椅,中間是一小塊圓形的空地,地板上繪刻著複雜瑰麗的對稱圖案,空氣里飄散著揮之不去的濃重熏香。

「歐頓禮拜堂,這裡的熏香特別濃重,絕大多數的野獸都不會靠近,這可能是亞楠為數不多的安全場所。」弗萊簡短地介紹道。

教堂的角落裡,一個披著紅色連衣風帽的佝僂老人趴在那兒,那寬大的紅色連衣風帽嚴嚴實實地蓋住了她的全身,老人身旁擺著許多瓶瓶罐罐,還圍了一圈蠟燭。

那熏香的味道正是從他那裡散發出來的。

「喂。」弗萊走到老人面前,喚了一聲。

「噢......您回來了,抱歉,熏香蓋住了您身上的氣味,我沒注意到。」

老人顫顫巍巍地抬頭,露出一張極其醜陋衰老的臉龐,看上去就像是被火焰熏燒過一樣焦黑,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尖銳,像是一個老太太。

隨後,她扭頭看向李善仁,有些欣喜地說道:「這位是您帶回來的同伴嗎?他看上去也是一位獵人,不過......他身上好像沒有獵人的氣味。」

「我不算是你們口中的獵人。」李善仁搖搖頭。

「您不是獵人嗎?原來如此......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留在這座禮拜堂。」老人用尖銳沙啞的聲音說道,「這一次的狩獵之夜不同以往,很多躲在家裡的居民都獸化了。女居民的尖叫,怪獸的咆哮,還有血液的惡臭......到處都是,亞楠已經完蛋了。」

「不過,我這裡儲備了很多很多的熏香,或許可以堅持到這次狩獵結束,所以我想,如果還有存活下來的居民,可以讓他們來這裡躲避。那些野獸絕不會靠近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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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熏香,應該足夠掩蓋住你們身上的外來者氣息。」弗萊也在一旁說道。

「你的意思是把那兩個孩子帶到這裡來?」李善仁皺了皺眉。

說實話,他不太信任面前的這個老人。

「是的,這是我能給出的最好建議。」弗萊說道。

「兩位是在討論把其他人帶過來的事情嗎?」老人開口問道,「如果你們能這樣做,我將不勝感激。在這樣的夜晚里,我只想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

「不管你同不同意,至少我會讓加斯科因神父的女兒來這裡避難。」弗萊看著李善仁說道。

「她......安全嗎?」李善仁一邊指了指老人,一邊看向弗萊。

弗萊微微沉默了一會,隨後說道:「她是一個盲人,而且雙腿殘疾,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

「噢......兩位,是在說我嗎?我保證,我不會,也沒有能力傷害任何一個在這避難的倖存居民,我真的只想儘可能地讓無辜者活下去,請你們相信我。」老人真摯地說道。

李善仁再次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老人,最後點點頭,「好吧,我會把梅麗莎帶過來。」

「如果你說的話屬實,那我們會讓其他的居民也來你這裡避難。」他對老人說道。

「感謝......感謝您能相信我,請把他們帶來吧,這會讓我覺得我是一個有用的人。」老人感激道。

......

「你......你們回來了!這麼快!找到爸爸媽媽了嗎?」

站在窗邊的李善仁微微一噎,隨後看向身旁的弗萊。

你說,還是我說?

弗萊深吸一口氣,拿出那枚紅寶石胸針,對趴在窗前的那個小小身影說道:「我們找到了你媽媽,但很遺憾,她可能......沒辦法回來了。」

說罷,他把那枚胸針放到了窗邊。

很快,窗戶被打開了一道縫隙,一隻小手顫抖地取走了胸針。

「獵人先生,這......這真的是她嗎?不......不,媽媽,別丟下我一個人。」

窗后的小小身影雙手攥緊那枚胸針,痛哭起來。

「嗚嗚嗚.......」

房屋裡,梅麗莎望著哭泣不已的黑色捲髮女孩,猶豫了一下,挪步上前,輕輕拍著對方的後背,無聲地安慰。

「天吶,這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告訴姐姐這件事?」黑色捲髮的女孩哭泣道。「不,我......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她一定是被困在哪裡,等我出去把她找回來。」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們最後一面,到時候,你可以自己看一看。」

這時,李善仁輕輕敲了敲窗戶,出聲道。

「同時,我會把你和梅麗莎帶到另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你們的熏香可能不足以撐過這個夜晚,如果你答應這件事,我就帶你去。」

「真......真的嗎?」女孩勉強止住哭泣,問道。

「我保證。」

「但是......我不能隨便給你們開門,你們是獵人,聽說你們會在狩獵之夜殺掉在街上遊盪的所有人。」

聽著這話,弗萊臉上顯得十分平靜,沒有多說什麼,彷彿那女孩口中的話是真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是獵人,但我不是,你可以相信我。」李善仁指著弗萊說道。

「那只是為了怕你們碰到失控的獵人才這麼說的。」弗萊扯了扯嘴角,解釋道,「我還沒有失控的徵兆,不會對你們出手。」

「好吧......我相信你們,你們是好心人。」

半分鐘后,梅麗莎牽著那黑色捲髮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推開屋門。

屋外站著兩個穿著打扮非常相似的男人,他們都戴著一頂三角帽,身披黑色長風衣。

一個外貌年輕俊朗,一個留著胡茬,略帶滄桑。

「梅麗莎,是我。」留有胡茬的男人開口道。

「利瑟恩哥哥......?」梅麗莎目光驚異地望向他。

「嗯,如你所見,我的形象發生了一些變化,但聲音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你的樣貌好像沒有發生改變......」李善仁托著下巴,打量道。

「謝......謝謝你們願意幫助我。」那黑色捲髮女孩躲在梅麗莎身後說道,她的胸前系了一根漂亮的白色緞帶。

她似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出現在「獵人」面前。

「不客氣,那現在就出發吧。」

帶著她們前往歐頓禮拜堂的路上並不平靜,或許是因為李善仁和梅麗莎聚在一起,導致所謂的「外來者」氣息相對較重,所以許多獸化居民主動找到了他們,發起襲擊。

由於要分心保護兩個孩子的安全,因此防守起來較為吃力。

最終,為了減少目標,兩人決定各帶著一個孩子,分開行動。

其中弗萊帶走了梅麗莎,先一步前往歐頓禮拜堂,而李善仁則帶著黑色捲髮的女孩去找她的父母。

十幾分鐘后,李善仁帶她回到了那個殺死加斯科因神父的墓園。

「嗯......這裡應該是安全的。」

李善仁先一步在墓園裡檢查了一下,確保沒有危險之後,才讓那女孩進來。

「你的母親就在那邊的屋頂,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那黑色捲髮女孩看著陰森中又帶著幾分血腥氣味的墓園,腳步躊躇地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她就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媽媽,但那個平日里對她有應必答的女人已經沒辦法再回答她任何問題了。

李善仁遠遠地跟在後面,看著那小女孩從旁邊的階梯繞到屋頂上,跪坐在她媽媽身旁痛苦的場景,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隨後待在墓園裡靜靜地等待。

那小女孩在她母親的屍體旁待了十幾分鐘,最後才抽泣著回到李善仁身旁。

「走吧,我帶你去歐頓禮拜堂,那個地方或許能保證你們平安地度過這個夜晚,等待一切都恢復平靜,再回來安葬你的母親。」

李善仁說道,他沒告訴這個女孩墓園裡躺著的那具狼人屍體就是她的父親。

這個事實的殘酷程度或許比她那逝去的母親更加沉重幾分,沒必要再雪上加霜了。

小姑娘似乎也有些害怕那具屍體,沒敢靠近,因此也沒通過狼人身上的衣服辨認出來。

這個墓園叫做「歐頓墓地」,因此歐頓禮拜堂離這裡並不遠。

李善仁憑藉著記憶,帶著她順利地回到那個禮拜堂,而弗萊和梅麗莎早已等候在那兒。

「噢......又有新的倖存者被帶來了嗎?真好,我希望能有更多人的活下來......」

守候在禮拜堂內的老人欣慰道,她雖然看不見,但聽覺和嗅覺都十分靈敏,能夠察覺到有人進來。

「來了。」

弗萊朝李善仁打著招呼,隨後指了指坐在長椅上梅麗莎。

「她在路上很安分,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嗯,謝謝你迄今為止的幫助。」看到梅麗莎安然無恙,李善仁心中微微一松,朝弗萊點頭道謝。

隨後他回頭看向禮拜堂門口,朝那黑色捲髮的女孩招了招手,「快進來吧。」

那女孩在門口蹉跎了一會,接著慢慢地走進了禮拜堂里。

而當她走進這座小小的禮拜堂的那一刻,突然,宏大的鐘聲響起。

「咚——!咚——!」

血色不知從何處出現,鋪滿了每一處地面,每一張長椅,每一面牆壁。

弗萊獃獃地站在原地,他的衣袍微微飄起,但無法落下,彷彿凝固住了一般。

他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像是雕塑一樣沒有任何暈色。

角落裡的老人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他身旁的熏香像是被凍結了,凝在半空中,不升不降。

正走進禮拜堂的小女孩也把行動停在了踏進教堂的那一步。

時間好像在此刻停止,萬事萬物都無法再移動。

李善仁靜靜地站立著,眼神獃滯,無法動彈。

過了不知多久,忽然,金色的光蘊在他眼底升起,浮現出一個由四枚完美圓環組合而成的簡潔圖案。

他左手手背上也若隱若現地浮起一個帶有一根豎線的圓圈。

淡淡的金光在他身上亮起,將他緊緊包裹,與這個世界隔開。

片刻過後,李善仁微微動了動手指,打破了這種靜止的狀態,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發生了什麼?」

他驚疑不定地左右環顧,發現除了自己以外,其他所有人都被定格在原地。

莫名的血色光暈籠罩了所有地方,哪怕在陰影處也充斥著血光。

「弗萊?梅麗莎?還有你們......」

李善仁依次查看了其他人的狀態,發現無論他怎麼呼喚,拍打,這些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而為了不傷害到他們,李善仁也沒敢做更多的嘗試。

隨後,不知發生了什麼,完全沒有頭緒的他只能走出禮拜堂。

禮拜堂外,天空再次被血色所統治,李善仁仰起頭顱,天空的盡頭,一輪血紅的月亮再次升起。

這一次,月亮正對著他的臉龐,彷彿有某個存在正靜靜地注視著他。

「這......這是......」

一瞬間,李善仁心頭升起毛骨悚然之意,像是在草地上奔跑的兔子被高空之中的雄鷹給盯上,無論怎麼努力都不可能逃脫,只能等著對方伸出利爪,將他抓走。

下一秒,那血紅的月亮綻放出光芒充斥開來,佔據了他的雙眼,連那由四枚完美圓環組合而成的圖案都被暫時掩蓋了下去。

剎那間,李善仁眼裡不再有其餘的景色,一幅幅灰色的畫面在他眼裡浮現——

一個獵人停在亮著燈的窗戶前,窗戶內,一個小小的身影似乎在跟這位獵人說話。

「哦......你是獵人嗎?能否請你幫我找找我的媽媽,我的爸爸出去狩獵后就沒有回來,我的媽媽出去后也不見了......」

「真的嗎?你願意幫我?那太好了,如果你找到了媽媽,麻煩讓她儘快回來,我一個人很孤單,也很害怕。對了,這個音樂盒給你,爸爸有時候會忘記我們,但只要播放他喜歡的音樂,他就會記起來。媽媽出門時忘記把它帶上了......」

對話完畢后,李善仁看著那位獵人接過了音樂盒,離開了窗邊,緊接著畫面黯淡下去,片刻后又再次亮起。

那個獵人再次回到窗邊,把一枚染血的紅寶石胸針交給了窗戶里的小小身影。

「這......這不是真的......媽媽怎麼會死呢?嗚嗚......我要出去找她......」

在那小小身影的哭泣聲中,那位獵人似乎又對她說了些什麼,但畫面里沒有聲音出來。

「嗯?歐頓禮拜堂?那裡很安全?」那小小身影吸了吸鼻子,「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心的獵人,我喜歡你,就像我喜歡我的媽媽,我的爸爸,我的爺爺一樣......等我找到了媽媽,我會去那裡的......」

隨後,獵人點點頭,再次離開了窗邊。

畫面黯淡下去,數秒后,再次亮起。

而這一次,灰色的畫面似乎被染上了一抹血色。

那個獵人站在一個昏暗的下水道中,踩在骯髒的污水裡。

在他身前,一隻足有車廂大小的黑豬躺在污水之中,被開膛破肚,失去了生息。

獵人走到黑豬地腹部,蹲下來,伸出手在黑豬的內臟之中翻找了一會。

不一會兒,他翻出了一條染血的白色緞帶,還有一隻小手掌,手掌里緊緊攥著一枚紅寶石胸針。

獵人無聲地看著這兩樣物品,久久未曾動彈,那血色的場景越來越暗。

最終,畫面徹底黯淡下去,不再亮起。

李善仁也從那一幅幅畫面之中擺脫,他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隨後他懷著沉重的呼吸,回頭看向那黑色捲髮女孩,女孩的胸前正系著一條漂亮的白色緞帶。

發現這一點后,李善仁心中一震。

「那些畫面的意思,難道是.......」

還沒等他再繼續細想,突然,一行血紅的字體倒映在他眼裡。

【重要命運發生變動,狩獵中止......】

緊接著,彷彿某種東西破碎的清亮聲音回蕩在李善仁耳朵之中,隨後他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

一座百米長的宏偉橋樑上,兩個身影正在跟一隻巨大的野獸搏鬥,那隻野獸足有四五米高,頭上長著宛若惡魔般的尖角,雙腿彎曲粗長,被灰色毛髮覆蓋的左手異常壯大,還有著尖長的利爪。

「喝!」

一個白髮少女毫不畏懼地朝那怪物發起凌厲的踢擊,她的鞋尖上嵌入了刀片,一腳下去,輕而易舉地踢出一個深深的傷害。

另一個皮膚異常蒼白的男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用手中的長鞭在怪物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兩人的體術都十分高超,每當那怪物朝任何一人發起攻擊時,都會被輕鬆躲開,而另一人則趁機對怪物造成傷害。

在兩人的配合之下,短短几分鐘后,守著橋樑的巨大野獸不甘地嚎叫一聲,重重地倒下。

「合作愉快,尤娜小姐,你的力量比我想象中還要重要,看來我沒辦法再離開你了,我無法想象沒有你在的日子會怎麼樣?」

膚色蒼白的男子一邊笑著,一邊扣動長鞭上的機關,將其迅速收縮回一根手杖。

「我們只是暫時合作而已,到了適當的時候,我會獨自行動,你不要對我抱太大期望。」白髮少女秀眉微皺,說道。

「當然,我說過,你是自由的。不過,也許到那時,是你離不開我,也說不定哦。」膚色蒼白的男子淡笑道。

白髮少女眉頭皺得更深了,但她沒再說什麼。

這時,宏大的鐘聲忽然響起,回蕩在橋樑上。

「咚——!咚——!」

聽到鐘聲,男子臉上流露出疑惑之色,「鐘聲響了,之前不是響過一次了嗎?」

他清楚,鐘聲意味著兩件事:開始與結束。

「要結束了?怎麼可能?我才剛進來這裡沒多久?」男子眼底有些陰晴不定起來。

突然,一片血光籠罩了橋樑。

天空之中,一輪血月不知何時出現,靜靜地照射著每一寸土地。

【重要命運發生變動,狩獵中止......】

一行紅色的字跡在男子眼底浮起。

「居然發生了意外?嗯......肯定是那幾個借宿的傢伙做了一些多餘的事情,早知道就把他們趕走了......」

男子又氣又笑地搖搖頭,隨後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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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玩家的我只想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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