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會騎馬
這個平日里膽小的姑娘在進了偏殿後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
孟舒清猛地抱住她,樊靈溪也被這舉動搞得猝不及防的向後退了幾步。
孟舒清趴在她的肩頭委屈的埋怨著:「姐姐!你當真不要命了,連聖旨都敢抗,你要嚇死我啊!」
樊靈溪有些失笑,伸手溫柔的拍了拍這個在她懷裡已然後怕的輕顫的姑娘,溫聲哄著:「好了,我這不沒事嘛。」
「若是出事便晚了!」
孟舒清氣的起身捶了一拳,雖然對於樊靈溪如同撓痒痒一般。
樊靈溪笑的更歡了,伸手點了點她的鼻頭,寵溺道:「好了,咱們先換衣裳吧。」
孟舒清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她。
大殿上,眾人議論紛紛,在皇帝的默許下聲音更是越來越大。
而最多的還是「樊靈溪」。
「皇上那些話是何意?莫非真想讓樊靈溪做太子妃?那可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啊。」
「就算她樊靈溪做不了太子妃,還可以是二皇妃啊。」
「對了對了,平日里左相府和右相府的公子也與樊靈溪交往甚密,那右相府的孟小姐更是與她情同姐妹。」
「難不成孟公子與吳公子也心悅他?」
「她樊靈溪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就是啊。」
「……」
這些話源源不斷的湧入樊安林的耳朵里,他一張好看小臉都快皺成包子了。
終於忍不住想要起身去阻止他們時,被樊安淮一把摁下去。
樊安林不解的看向兄長,氣急道:「阿兄!你攔我做甚?!」
他看到樊安淮一臉平靜,淡定的喝了口茶說道:「不與白痴辯是非。」
「可他們污衊阿姐!還有羽哥哥與辭哥哥!」
「那你看他們二人動了嗎?」
樊安林一怔,向他二人看去。
只見他們對他笑了笑,示意他無妨。
樊安林這才如夢初醒般冷靜下來。
是了,如若他上前理論,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欲蓋彌彰,反而更加坐實了這些流言。不如讓他們去說,等謠言不攻自破的那一天他們自會無話可說。
而在樊安林看不見的另一側,樊安淮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
林顏俏已然確定樊靈溪就是張塵昭嘴裡的「一雙人」。
她清楚的看到皇帝說要把樊靈溪賜婚給二皇子時張塵昭的害怕和震驚,也看到了要給他和樊靈溪賜婚時眼裡頓時湧出的光。
她從未見過張塵昭這般模樣,從未見過他能被任何一人牽動情緒。
張塵昭對她永遠都是冷著一張臉,即便是這樣她依舊喜歡的緊。
在她頭一次在宴會上見到這個高高在上的人時,便暗下決心一定要嫁給他,哪怕是側妃也好。
她不甘,她不明白樊靈溪究竟哪裡吸引的張塵昭如此為之痴迷。
她恨,恨樊靈溪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能得到他的一顆真心。
待樊靈溪和孟舒清回來時宴會也接近尾聲,幾家人與皇帝皇后說了幾句吉祥話后皇帝便宣布結束。
「朕乏了,散了吧。」
說罷皇帝起身下台,眾人齊齊起身作揖:
「臣等恭送皇上,皇後娘娘。」
待皇帝徹底里開視野后,眾人才陸陸續續向宮外走去。
樊靈溪被孟舒羽送回將軍府的馬車前,而此時的將軍府眾人被張塵冉攔下,還未到。
樊靈溪對孟舒羽有些愧疚道:「勞煩羽哥哥送我一趟了。」
孟舒羽搖了搖頭輕笑一聲,細語道:「不妨事,你一個女兒家獨自過來我也不放心。阿爹阿娘也不會放心的。」
他知道,只有把爹娘搬出來樊靈溪才不會覺得麻煩了自己。
他瞧見她凍紅的鼻尖,想幫她攏一攏斗篷,向前一步后才驚覺不合禮數,又默默的收回腳。
看她因著冷而不停的哈氣搓手,孟舒羽終是忍不住脫下自己的給她穿上。
感覺肩膀一重樊靈溪才知道孟舒羽把斗篷給了自己。
孟舒羽的斗篷比樊靈溪都大,能把樊靈溪整個人裝進去。
樊靈溪一驚,伸手便要去脫,嘴上也因著急而有些語無倫次:「羽哥哥!這…你…我…我不冷!你若染上風寒可如何是好,我會自責死的!」
樊靈溪急得直跳腳,孟舒羽一把按住她預脫下自己斗篷的手,溫柔的安撫著炸毛的小姑娘:「我是男子,不礙事的。夜裡涼,倒是你,臉都凍紅了,該多穿些。」
孟舒羽的斗篷上還帶著他的體溫,一時間樊靈溪自己也分不清臉紅究竟是因為什麼。
這下堵得樊靈溪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這一幕被林顏俏瞧了個完完整整。
另一邊。
張塵冉在將軍府的人快要出了門時上前喊住:「老將軍留步!」
老將軍回頭髮現是張塵冉在喊他時恭敬道:「三皇子有何事?」
說罷張塵冉已走到面前,對著老將軍笑了笑,道:「本宮與樊小公子說幾句話,您可否在殿內稍等片刻。」
「三皇子客氣,老臣靜候。」
張塵冉點點頭:「多謝老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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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看向老將軍身後的樊安林,挑眉道:「走吧,樊小公子。」
而後他便自顧自的離開。
樊安林還未反應過來,身旁的樊安淮便推了他一把,一個眼神遞給他,樊安林這才跟著張塵冉的步子出去。
一直到四下無人張塵冉才停下。
「三皇子?」
樊安林看著遲遲未動的張塵冉,忍不住喊了一聲。
張塵冉這才轉過身來,與樊安林四目相對。
月光下的樊安林更像一件精緻的藝術品,那雙眼睛此刻更是明亮的不像話。
那是未被世俗污染了的眼睛。
這樣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一瞬間張塵冉覺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種奇異的感覺充斥著全身。
眨眨眼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而後他頓了頓:「過段時間會有春騎,你會來嗎?」
他自認為掩飾的很好,畢竟連他自己都未發覺他這話里充滿了期待。
「春騎?那是什麼?」
不怪樊安林不知道,春騎不是如秋獵那般年年都有,而是五年一次。且不在錦國。
那是鄰國呼國舉辦的,原是為給世家子弟比騎射定下的。
呼國本就是馬背上長起來的,現各國之間皆已不再兵戎相見,呼國早已不滿於在本國自己比,便與各大國達成一致,每五年舉辦一次,各國的皇子世子皆可參加比試。
張塵冉耐著性子與他解釋著。
聽罷樊安林想了想,而後有些沮喪道:「未必。我不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