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暗藏殺機
三水琅從一個陰暗的公寓里睜開了眼睛,躺了會兒,起床走出房間。
而朱雀就立在門外一側,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餐桌前坐下。
三水琅隨著她的步子走去,發現她已經做好了早餐。
「你不睡覺的嗎?」
三水琅困惑地問道。
他感覺不管是什麼時候,朱雀都是醒著的。
「睡醒了。」
朱雀小口地咬著麵包片,平淡地道。
見狀,三水琅也不再詢問,埋頭用餐,在心裡梳理著最近的事情。
首要的便是赤井秀一的問題。
在原劇情線里,宮野明美在搶劫銀行前給赤井秀一發了一條簡訊,問他「如果我和志保成功脫離組織,你可以成為我真正的男友嗎?」,以及如果功敗垂成,就拜託他照顧好宮野志保。
正是因為這條簡訊與宮野明美身死,赤井秀一才決心要保護好宮野志保——宮野明美留在世上最後的牽挂。所以後來他假死後就偽裝成沖矢昴,住在工藤新一家裡保護灰原哀。按照這個劇情走下去,最後大抵就是姐故妹嫁的結局。
但在這個世界,宮野明美沒能發出這條信息,而且也沒有死,所以赤井秀一沒有那種抱憾終身的愧疚感,不會愛屋及烏把對明美的愧疚感轉嫁到灰原哀身上。
不過這樣也好,三水琅就不必糾結是否要把灰原哀推給他了。
他心裡是不希望看見灰原哀與任何人走到一起的。
「降谷零找到了嗎?」
「嗯。」
朱雀答道,
「他現在與日本政要走得很近,她們不好接近。」
三水琅皺了皺眉,似是不解。
「這是禁忌,她們無法與政治人物走得太近,尤其是政府政要。」
朱雀解釋過後,又道,
「如果你著急見他,我可以去。」
三水琅愣了愣,放下手裡的藍莓果醬三明治,看向朱雀,而朱雀早就吃完了早餐,靜靜地盯著他。
沉默稍許,三水琅終於問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
伊甸園是因為有禁忌,而且認定他就是「主上」,所以服從他的命令。
那朱雀呢?她既無禁忌,又明知自己不是「主上」,那她為什麼要這樣幫自己?
「我說過,我喜歡你的名字。」
朱雀的眼眸平靜淡然,抵消了話語中的曖昧,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
「你…清楚我不是你的『主上』吧?」
這是三水琅第一次直接問起此事,內心難免忐忑。
但朱雀卻只是搖了搖頭,沒有正面回答,
「不重要。」
她秀頸微揚,抬頭看著遠處,
「我說過,我喜歡你的名字,三水琅。」
三水琅半開玩笑地問道,
「這句話我可以理解為表白嗎?」
朱雀像是沒聽到一樣,盯著遠處,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見狀,三水琅搖了搖頭,笑道,「開個玩笑。」
「我和織錦不同,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他,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你。我只是無聊之餘找點事做而已,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與我說,我自有抉擇。」
三水琅點了點頭。
她的話雖這麼說,可直到目前為止,朱雀從來沒有拒絕過他的任何請求。
「他和我很像嗎?」
「這重要嗎?」
「還好。」
三水琅對這件事情確實是無所謂的。
既已無家可歸,自己是不是自己便都無所謂了。
朱雀低頭思索,似是在權衡利弊,然後抬頭道,
「你讓我調查的那兩件事情,都有眉目了。」
她盯著三水琅的眼睛,娓娓道來,
「大概二十年前,伊豆曾發生過一起嚴重的大規模代孕案件,涉及女性二十幾人,牽扯嬰兒近兩百人。換言之,平均每個涉案女性都懷過接近十個孩子。」
三水琅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嚴重?」
「這起案件影響極其惡劣,一切與之有關的人員都遭到了清洗,直接造成了當地政府的斷層。」
「那這麼說來,查不下去了嗎?」
三水琅眉頭緊鎖,又問道,
「那另一件事呢?」
「另一件事就是,我在這件事情的歷史里,發現了你的『存在』。」
三水琅瞳孔一震,險些沒有坐穩。
之前我們說過,他在獲得創世權能時,在過去的歷史里構築了一個自己的「存在」。
可是他並未賦予它命運,按理來說,在他脫離那段歷史后,這個存在就會被歷史抹殺。
但近來發生的一切告訴他,他構築的這個「存在」,可能不僅沒有被歷史遺忘,而且還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許多事情——在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前!!
三水琅想起之前與灰原哀分手時腦海里莫名其妙響起的聲音,一股心悸直達靈魂。
這個「存在」到底做了什麼?它為什麼要創建伊甸園,為什麼要給她們立下禁忌?又為何在自己穿越過來以後便消失了蹤影?它與那個神秘人究竟是什麼關係?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是否有它的推波助瀾?
三水琅忽然有種感覺,這個自己親手構築的「存在」,它的目的該不會是……徹底取代自己。
只是它就算真的取代了自己,現在這一切就一定是它想要的嗎?
朱雀望著沉思的三水琅,默默不語。
……
灰原哀來到前台準備退房,卻在拐角處與一個人撞了滿懷,重心不穩往後摔去。
「小心。」
與她相撞的人手臂一攬,將其身子拉正了。
「啊,謝謝……」
反應過來的灰原哀愣愣地感謝了一聲,仰頭望去,那人背著陽光,看不清面容。
「拐彎要注意啊,小朋友。」
他揉了揉灰原哀的頭,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嗯……對不起……」
灰原哀有些發愣,不知為何,她在這個人身上感到了一種奇異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沒關係。」
男人燦爛一笑,然後遠去了。
灰原哀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那個人……到底是誰?
她甩了甩頭,「先回家吧。」
男人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笑容如冬日暖陽。
「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難怪他那麼喜歡你……」
他摸著下巴,笑容仍舊燦爛,卻變得與冬日的氣溫一樣寒涼,
「這也就是說,你要是死了,他就將徹底一蹶不振了吧?」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逐漸消散在陽光之下。
「不知道你死的時候他會哭得有多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