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九
「皇上,再不走,只怕城外的三千鐵騎就真的成為晟王的腹中餐了。」雲離壓低聲音說道。他心急如焚,可是這個主卻依舊若無其事,淡淡坐在那裡,看著這個朝思暮想了十年的女子。
馬車緩緩離開,浩浩伸了個懶腰,那小心思開始旋轉。
「怎麼?玩開心了?」安琪挑眉道。
「嘿嘿……母妃,我還要學你那個聲音,想怎麼變就怎麼變。哦,還有還有,我還要講神功煉成。還有,我還要學會很多東西,就像剛才母妃氣那個什麼跳舞將軍一樣,說話氣他們,比動手強多了,不累,哈哈……」浩浩一口氣說了好多件事情。
睿王淡淡道:「將鬧事的北狼國士兵統統處斬!」
「睿王,不可啊!」白瑞明欲求情!
「你敢有意義?」睿王挑挑眉梢,冷冷盯著他。
「微臣,微臣不敢!」
「呵……只怕你敢得很,不過,本王提醒你,晟王的忍耐往往是有限度的,哪一天他不能再忍時,你比誰都明白,白家的下場會如何?」睿王冷聲道。
「微臣,知道,些睿王提醒!」白瑞明閉上眼睛,狠狠捏緊扳指,權利,多麼誘人,他不會放棄!
「殺無赦!」睿王冷冷道,上了車,無一人敢再多言一句,看著禁衛軍追捕那些士兵,統統處斬。穩定民心。
回到晟王府,浩浩見到鬼醫就粘了上去,「外公,母妃說跟著你就能學會那個變聲音,浩浩要學……」
一老一小,慢慢消失在安琪眼前,安琪輕笑一聲,不語。
阿福一臉難看看了一眼安琪,低下頭從安琪身邊走開,安琪的臉色也沉了一下,她在想,一會兒怎麼解釋?
她的腳步有些猶豫不決,最後才上樓,輕輕推開房門,晟王坐在書桌旁,靜靜翻閱著什麼,一直沒有抬頭。
「玩夠了?」晟王終於開口,淡淡道,慢慢抬起頭,看著安琪,不知他眼裡的情緒,是怒,還是憤。
安琪的心裡有些打鼓,有些語無倫次,淺笑道:「那個,這個,嗯,沒怎麼玩!」
晟王已經到了她面前,低下頭,近在咫尺的玉顏,他的鼻息噴在她臉上,似乎帶著疑惑和不明的情緒,「嗯?沒玩夠?」
安琪往後退了一步,卻被他鉗住,不容許她後退。一隻手抓住她的小手,有些用力,將他捏得有些疼。
安琪看著那漆黑的雙眸,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生氣了?
「娘子,既然沒玩夠,那為夫陪你玩!」晟王的玉顏染上了一層怒氣,他將安琪的手放在腰間的玉帶上,輕輕一挑。
安琪一怔,他這是怎麼了?她滿臉疑問,看著晟王。
「你只能看我一個人,出來我,誰都不許!浩浩扒人家衣服的本事,也該改一改了。」晟王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醋意,他居然忍不住吃醋。
安琪沒忍住想笑,可是這一刻,她不敢笑,那無疑是火上澆油,她裝鎮定,可是眼眸中的笑意,還是沒有逃過晟王的雙眸。
「娘子,為夫的身材不好看?」晟王嘴角一揚,邪魅笑道,錦袍早已滑落在地,堅實的胸膛,那股迷人而又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安琪抿了抿唇,尷尬笑了笑,正欲掙脫,卻被再次拉近距離,臉輕輕撞擊了一下那堅實的胸膛,她不敢再亂動,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對他的感覺卻依舊如此強烈。
「以後,只准看我一個人!」晟王閉上眼睛,收緊手臂,帶著怒氣和醋意,將安琪抱得生疼。
安琪很是無語,正欲解釋,那不是她的錯,浩浩別的本事都沒有,就除了這一招,她這不過是讓浩浩意識到要練武嘛,她容易嗎?
晟王沒有給她說話的餘地,他一想到那個如詩如畫的男子,站在暗處窺視他的妻子,他心中莫名起火,那三千鐵騎被他趕盡殺絕,所剩無幾,都難消他心頭的怒火。
輕輕咬了一口安琪的紅唇,發泄心中的怒火,可是卻只是點到為止,他也分不清為何這般惱怒,他控制不住這樣的情緒。
「晟,唔……沒想到你的醋意還真是!」
「真是什麼?」晟王眉梢微揚,渾厚的語氣帶著些隱忍的**,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在燃燒著什麼不明的情緒。
安琪的身子微微一顫,晟王不可能會因為幾個不相干的人吃醋,那是什麼?剛才酒樓上那個暗中幫她的人是誰?
「晟……」安琪柔聲道,她很少見到他這個模樣,這個樣子的他,讓她感覺很陌生。
晟王的吻卻鋪天蓋地襲來,他從未瘋狂過,每次都是那麼纏綿,溫柔,可是今天,他卻帶著那種陌生的瘋狂,只聽見衣服撕碎的聲音,安琪一怔,所有的理智統統拉了回來。
「晟……」安琪的聲音帶著嗚咽聲,除了刺激,還有恐懼和害怕。
晟王恍若未聞,動作有些瘋狂,將安琪打橫抱起,二人撲倒在床上,依然是衣服撕碎的聲音,他的吻瘋狂如宣戰,安琪胸前一涼,身子一顫,微微蹙眉,雙手欲去推開,卻被他大手鉗住,扣在頭頂上。堵住她的唇,不想聽,她在需要人出面的時候,居然沒有想到他,而是想到了睿王,難道,他段天晟在他心裡就那麼不可用?晟王的眼眶再次黑下,像個受傷的孩子,在宣誓自己的存在。
可是這一切對於安琪而言,卻不是,安琪不明白他為何這般瘋狂對待她,他從未如此,心被狠狠刺痛,帶著輕聲的哭泣聲,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他的手心觸摸到那滴淚,他原本半睜的眼猝然張開,所有的情緒,只剩下心疼和抱歉。放開她的手,手腕早已因為他用力抓緊,青了一圈。
「娘子,娘子,對不起,對不起。」晟王所有的怒火和**,瞬間被澆滅,整個人如掉入冰窖,輕聲溫柔安撫安琪,將安琪攬入懷中,帶著憐惜和心疼。
安琪閉上眼睛,推開他,可是他卻將她禁錮在懷中。
「娘子,對不起,我剛才……」晟王也不知如何解釋剛才他的情緒,知道東海國王不管三千鐵騎死活,留在暗中窺視一切。安琪在受到白瑞明刁難時,他以為她會用自己的方式處理,或者找他出面,可是,她卻找了睿王。她完全忘記了她的背後還有一個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出色的夫君。
安琪的呼吸顯得很沉重,她的心微微涼了一下,帶著些恐懼,若晟王剛才真的做了什麼,那麼只怕,她將無法抹平這道陰影。
「娘子,對不起……」晟王捏緊拳頭,他剛才居然那樣對她,他無法言盡內心的抱歉,他的娘子似乎在做什麼事情,都不要他出面的,從前是,現在也是。
安琪依然不語,衣衫凌亂,如她此刻的心情。
「娘子,剛才為什麼不要為夫出面替你收拾殘局?」晟王終於開了口,收緊手臂,深深吸一口安琪身上的香味。
安琪才微微睜開眼,原來,他是因為這件事情?她抬起頭,帶著埋怨和委屈的眼神看著晟王,欲哭無淚,問道:「你就因為這個?」
晟王兩眼誠懇,點了點頭,似乎很委屈。原本他聽到白瑞明刁難安琪,他想出面,可是安琪用了安琪自己的方式狠狠整治白瑞明,他不由得佩服這個女人的本事,可是當安琪請了睿王,他再也開心不起來,自恃驕傲的他,第一次感覺被自己的娘子忽視。
安琪的臉色沉了下來,怒道:「就是因為這個你就可以那樣肆無忌憚對我?」
晟王一把將安琪的臉按在心口的位置,不敢看她含怒的臉色,他知道自己錯了。那刀鞘的下巴輕輕摩挲著安琪的髮鬢,輕柔,帶著歉意和罪惡感,他無法原諒自己剛才粗魯的行為,內心的愧疚越來越深,將安琪抱得更緊,似乎想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若那個時候我叫你出面,那我就是那個仗勢欺人的主,你若出手,就會將你成為只愛美人不顧江山的昏庸王爺。」
「世人的評判,你以為我會在意嗎?那些趨炎附勢,人云亦云的人,說的話,無足輕重。」
「我知道,可是,我不喜世人這般說你。」
「娘子還是被世俗所困擾。」晟王微微蹙眉,看著床上的碎片,伸手將被子輕輕挑起,敷在安琪身上,淡淡道:「娘子,絕對不會出現下一次。」
安琪豈會聽進去,鑽進被子里,不再言語。
「娘子?」晟王輕聲喚著,安琪沒有要理會他的舉動,他知道這次玩大了,他要想辦法補救。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也。
安琪聽到一直沒有動靜,微微側頭回來,看到房間空蕩蕩的,悶悶起身,換上一身雪白的衣衫。看著滿屋子衣服碎片,心情不是很好,輕輕揉了揉手腕上的淤青。正欲下樓,卻聞到撲面而來的花香味。
那張妖孽美艷的玉顏,帶著傾天下的笑容,出現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大束火紅的薔薇,這次,某人可沒有用刀削掉每一根刺,因為,他著急回來,豈能顧及那麼多。
安琪一臉怒氣,悶悶盯著他,不語。
「娘子,不要生氣!為夫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晟王含笑,擋在門口,兩手捧著薔薇,手被扎出鮮血都毫無知覺,只希望她消氣。
安琪微微蹙眉,看著他,這樣的他,犯了錯會第一時間認錯,他是多麼孤傲的一個人,在世人眼裡,他就是那不可觸犯的神,何時放下過姿態?可是,他在她面前,卻可以放下一切,放下他那驕傲的自尊,因為他的愛,勝過一切。
「娘子,為夫知錯,怎麼懲罰都行,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心疼!」晟王伸手一把把安琪按在懷中,他見不得安琪的眼眸染上迷霧,他感覺那層煙霧讓他窒息,感覺自己罪無可恕。
「對不起!」安琪再次開口,卻說了三個字,為什麼說抱歉?
「娘子,是為夫的錯!」晟王輕聲在安琪耳邊輕聲述說著,那是發自內心心疼得聲音,那是充滿愛的溫度。
安琪輕輕推開他,欲伸手去接那束薔薇。
「有刺,娘子,你想放在哪裡?我幫你弄。」晟王卻收回手,不讓薔薇的刺扎到安琪。是的,他的愛就是如此細緻入微,這束薔薇的刺在他手上,他可以忘記和忽視,可是,要放到安琪手裡,他就會記得,薔薇有刺。
「扔了它們。」安琪嚴肅道,看著晟王的手指染上鮮血,知道他一直緊緊捏著那些刺,都言十指連心,他能不痛嗎?可是,他的臉上卻全是幸福的笑意,這一刻,分不清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但是,他愛安琪的心,卻絕對真誠!
他沒有扔掉,而是走到花瓶前插好,那笑容,邪魅卻燦爛,那麼蠱惑人心,他沒有讓安琪包紮傷口,而是轉身去取了藥箱,拿一瓶葯,輕輕塗抹著安琪手上的淤青,緊蹙眉頭,似乎,那疼,在心底不斷蔓延。他沒有問她疼不疼,因為他的心,已經感覺到很疼。
「不疼!晟,謝謝你。」
晟王的玉顏微微抬起,看著安琪,等著她解釋。
「因為,在愛情的世間里,一直是你放下姿態,維護我們的愛情。相愛容易,相守難。如果每一次,你都和我一樣,不願意低下頭,不願意解釋,讓心結越結越深,讓誤會越來越多,到最後,你我必會相互傷害對方,縱然看著對方難過,自己更加傷心,但是也絕對不會罷手。那樣,錯錯錯,被一個情字牽動一生,寧可當初不相識,這樣,就不會有悲劇。所以,我很幸運,我遇到的,不是和我一樣的人,而是你這樣的人。所有,我這一生的幸福,都是因為有你,當然是要謝你!」
「娘子,我這一世,欺盡天下人,也許因此,上天派你為世人討回來。不過,為夫甘之如飴,樂此不疲。」晟王柔聲輕笑道,他的鋒芒都對著整個天下,對世人,他永遠是那不可觸犯的神,既敬又畏,他的驕傲,從不會在安琪面前展現。兩個人,不是總要有一個人放下姿態嗎?他自然不會讓她有這樣的機會,每次都是自己首當其衝,率先第一,只為了看她揚眉故作得意的模樣,可是她眼裡的那抹感動和幸福,才是他最大的安慰。
話說玄墨在紫雲山住了兩日後,將白狐交給了滄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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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爺的寵妻》求收藏ing。謝謝大家,我對大綱進行了大修改,有興趣的可以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