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人彘

原主是隆科多的嫡妻赫舍里氏，同時也是隆科多的表妹，二人青梅竹馬，到了年紀就結髮為夫妻，過了幾年恩愛的日子。

隆科多是當今聖上的親表弟，姑母是已逝的皇太后，姐姐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父親和叔父受皇上重用，佟佳氏權勢滔天，人稱佟半朝。

這樣的隆科多自然也是驕傲自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

而原主跟皇后舍赫里氏同族，又是隆科多的親表妹，但她父親只是一個小官，家裡也沒有給她撐腰的兄弟姐妹，能嫁給隆科多還是她額娘給她求來的婚事。

姑姑兼婆母對她並不滿意，畢竟以隆科多現在的身份，就算娶一個公主也是得。

原主剛生下兒子，就被抱到婆母院子里養育，明明同住一個屋檐下，可母子二人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

好不容易求隆科多一起回娘家看望病重的額娘，隆科多卻看上了她阿瑪的小妾李四兒，強搶李四兒回府。

而阿瑪也因為這件事情將她恨上，此後對原主的遭遇熟視無睹，原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送出去的求救信也石沉大海。

隆科多遇上李四兒就像是老房子著了火一般，撲都撲不滅，對李四兒寵愛到縱容的地步，李四兒位比原主這個嫡妻，原主都還得讓著她。

但李四兒並不知足，搶了原主中饋之權，還將原主關在廢舊偏僻的小院里。

原主幾次三番求公婆做主，但都被他們無視了，也激發了李四兒的狠辣，將原主做成人彘，放到裝滿酒窩翁中，放到二人的床下，日日備受折磨。

原主的遭遇所有人都知道，但佟佳氏如日中天，沒人願意得罪。

康熙自然也是知道的，但這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只要沒有危害到江山社稷，康熙就不會插手別人的家事。

後來雍正上位，想要除掉隆科多，暗示朝臣搜集隆科多的罪證，原主那個兒子見風使舵，將原主被削成人彘的事爆了出來，並告了隆科多一狀。

遲來二十多年的母子情感天動地，所有人都說岳興阿忍辱負重，大義滅親。

原主的遭遇只是成為隆科多寵妾滅妻，李四而陰狠毒辣的罪證，但人死如燈滅，縱使岳興阿再如何緬懷，都已經無用了。

……

張姍來到時間還很早，剛嫁給隆科多沒幾天，正是新鮮的時候，此時岳興阿還沒懷上。

「夫人，三爺出門應酬去了，讓夫人今晚不用等他回來了。」丫鬟茉蘭彎著腰將隆科多的話帶到。

張姍放下筷子，這一桌子的飯菜清淡極了，雖然精緻，但實在沒有胃口。

為了讓男人喜歡，後院的女人平時都是清淡口味，蔥姜蒜這些都不能放，簡單吃了點，放下筷子就有丫鬟遞過茶水。

「老夫人起了嗎？」

現在是下午，是時候準備去給老夫人赫舍里氏請安了，每天兩次風雨無阻，張姍才去請安第一天就已經忍不了了。

「唯唯諾諾」的請了安，離開的時候還帶回來兩個環肥燕瘦的美人，老夫人對自己的兒子的喜好那是摸得准準的。

晚上隆科多沒有回來，而是跟朋友宿在青樓楚館，直到第三天才才回府。

張姍將從老夫人那裡領回來的兩個美女打扮得光彩照人，放在房裡伺候，隆科多一回來，目光就被二人吸引住了。

「表妹，這兩個？」

「是額娘送來的。」

話到這裡，隆科多自然明白，也欣然笑納了。張姍給這兩位美人重新取了名字，豐滿的叫圓圓和瘦弱的叫纖纖，二人在張姍刻意培養之下，勾人的手段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整個晚餐，隆科多的眼睛都沒有從他們身上移開過。

兩人本來就不是從正常渠道買進來的，他們早就被下了葯，一輩子無兒無女，只要巴結好夫人和老爺，他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的。

晚上，隆科多被圓圓和纖纖拉走了，原主的貼身丫鬟茉蘭氣不打一處來，「狐媚子！」

「老爺昨日去了哪兒？」

「尋芳樓……」

「都是找女人，至少家裡的女人乾淨，能否將老爺留在府中，那就看看她們的實力了。」

一整晚，圓圓和纖纖房裡的聲音就沒有斷過，守在門口的小廝欲言又止，根本不敢進去提醒隆科多注意身體。

第二天，隆科多扶著腰，臉上也滿是疲憊。

但是第二天晚上，隆科多還是沒忍住又去找了圓圓和纖纖，老夫人知道后也沒管，自己兒子身體有多強壯她又不是不知道。

老夫人不管，張姍也不會管，但是這麼下去可不行，隆科多比以往瘦了許多，人也肉眼可見的疲憊了。

這天，皇上北上圍獵，張姍自然也要跟過去看看風景。

離開的時候，老夫人特地囑咐張姍跟隆科多相處，儘早生下嫡子。

張姍害羞的點頭，轉頭就將圓圓和纖纖拉上。

圍場上，隆科多跟皇上比賽打獵，獵得了一隻鹿，張姍分到了一半鹿肉。

「沒有鹿血嗎？」

「老爺叫人泡了鹿血酒，許是都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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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姍點頭，表示知道了，「這鹿肉分出一些，給兩位姨娘送去，今晚還要辛苦她們照顧爺。」

茉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聽話的分出兩碟鹿肉給圓圓和纖纖送去了。

晚上，草原上生起了火堆，眾人圍著火堆載歌載舞，皇上坐在最上頭，旁邊坐著一個美貌的女人。

佟貴妃長得貌美，是一個富有韻味的女人，規矩之中又有著自己獨特的風情，這也難怪康熙寵了她那麼多年。

「表妹，這鹿肉是隆科多獵來到，可嘗嘗！」

「多謝表哥，隆科多的本事妾身還不知道嗎？鐵定又是萬歲爺讓著他的。」

「哈哈哈！」

兩人之間的氛圍沒有一個人能擠得進去，不少妃嬪都在扯手絹，暗恨貴妃狐媚，這麼大年紀了，還勾搭皇上。

這段時間，張姍也不是光折磨隆科多，之前製作的基因藥劑還剩下不少瓶，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別說皇室，就連普通的滿洲貴族都要受到藥劑的影響，別的問題沒有，就是生不出孩子。

當然，命越貴，傷害就越大。

這完全就是針對貴族展開的陰謀。

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張姍沒有睡著，而是進入林子里，尋找那個能夠帶領貧苦百姓反抗這個朝代的人。

可再多人也比不上那位，但聊勝於無，只要拉一把，會不會這個世界的走向就發生了改變，那些悲劇就不會發生。

張姍沒有成算，但也不打算選擇坐以待斃，要是能堅持到那位的誕生，那也不錯。

從這天起，大清的貴族的生育力驟然下降，他們想要求得一個孩子都不可能。

反倒是平民百姓，不管是滿洲的還是蒙漢的，平民的生育能力一直都沒有受到影響。

皇上如今已經有了四個兒子，長子英勇，次子也就是太子聰慧明理，三子和四子都還小，看不出什麼。

但他家有皇位要繼承，四個兒子對他來說還是太少了，只是再怎麼努力，孩子卻是一個都生不出來。

無獨有偶，隆科多也沒有孩子，老夫人萬分著急，湯湯水水沒斷過，但都被張姍倒進垃圾桶中，隆科多每天都宿在溫柔鄉里，她要是生了孩子，他們佟府敢認嗎？

敢認她還不想生呢！

皇上平了三藩，但還是有不少人舉著復明的旗號，整體來說康熙並沒有收攏所有漢人的心。

但是康熙越壓制，這些人發展得就越快，快到能夠動搖民心。

他們不刺殺，不造反，就是在四處宣揚滿軍入關之後的壯舉，順便宣揚平等思想。

平民百姓受了那麼多年的奴役，思想哪裡能一下子就開放起來？

但他們懂什麼叫潛移默化。

百姓人心浮動，上位者也不好管理，要是用強制手段鎮壓，只會適得其反。

康熙煩不勝煩，後宮沒有子嗣出生，前朝也不安穩，噶爾丹又躍躍欲試。

「夫人，這是赫舍里府上的信。」

張姍打開一看，原來是原主的額娘被氣病了。

原主阿瑪買回來一個小妾，名叫李四兒，老男人就像老房子著了火一般，將李四兒寵得無法無天。

原主額娘已經被禁足一個多月了，現在才找到機會向原主求救。

但她在信上只說自己被禁足，並沒有提到李四兒。

張姍是不可能一個人回去的，去書房跟隆科多說明了情況。

「如此，那的確應該去看望岳母。」

這些年隆科多沉浸在酒池肉林里，身子比不得從前，除了圓圓和纖纖，後來老夫人又送了七八個好生養的小妾。

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隆科多還是經常夜宿青樓楚館，從裡面贖了不少姑娘出來。

很多小妾在張珊的培養之下，早就學會了李四兒的手段。

那些就像是吸了血的妖精，沾了身就不容易脫身。

張姍也不指望隆科多看不上李四兒，倒是希望二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張姍跟隆科多到了赫舍里府的時候，李四兒正在書房跟老爺調情，那笑聲嬌媚入骨，聽得隆科多一陣酥麻。

「隆科多拜見岳父。」

「隆科多來了？快進來，四兒，去給隆科多大人遞茶。」

李四兒媚眼如絲，端著茶水到隆科多面前，「請大人喝茶。」

送上去的時候，指頭輕輕在隆科多手心勾了勾，隆科多見過不少風情，但是還是被李四兒給吸引住了。

李四兒得意一笑，隆科多年輕，身體健朗，她自然更願意跟著隆科多。

令人勾勾搭搭，對面的人像是沒看到一樣。

張姍看望了額娘，也幫她敲打了府上的下人，在額娘欲言又止中離開了赫舍里府。

回去的馬車上，張姍如願看到了李四兒，李四兒趴在隆科多的胸口，面色染上薄紅，正一臉挑釁的看著張姍。

「大人，姐姐是不喜歡我嗎？那眼神四兒好害怕啊～～」

隆科多看過來，就那先張姍那張面不改色的死人臉，皺著眉道：「夫人沒有不喜歡你，她就是這個性子，你別理他。」

李四兒貌似對隆科多的做法很不滿意，還想挑起隆科多對張善東厭惡，「我是赫舍里大人的小妾，姐姐不會要將我送回去吧？」

「她敢！」

張姍偏過頭，一點跟他們吵架的慾望都沒有。

她還在愁下一個氣運之子在哪裡呢。

就在昨天，原本氣運還不錯的那小子竟然被美色迷惑，新婚之夜被美人捅了刀子。

到了佟府，隆科多直接將李四兒帶到自己的院子里，三天三夜沒有出門。

直到一聲尖叫，將整個佟府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你這個賤人，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妾沒有，求老夫人明鑒啊！」

李四兒苦苦哀求，沒有求到老夫人的原諒，倒是激發了佟國維的憐愛之心。

當天，李四兒就成為了佟國維的小妾，可把老夫人氣的不輕。

「那李四兒是怎麼來的？你就是不安好心，故意讓那個李四兒來禍害我們佟家是不是？」

只有刀扎在身上，她才會覺得疼。

隆科多「中風」，被送到莊子上休養，身邊都是皇貴妃派來的太醫，但沒有一個能治好他。

李四兒是個能幹的，將老夫人做成了人彘，但老夫人年紀大了，只聽了一次「牆角」就被氣死了。

而佟國維年紀也不小了，哪裡受得了李四兒這麼糾纏，李四兒又勾搭上了他別的兒子。

後來李四兒聯合別的兒子，將佟國維也做成了人彘，放在他們的床下。

佟國維聽牆角的第一晚，康熙就知道了佟發生的一切，原本病病歪歪的皇貴妃更是怒急攻心。

皇貴妃被氣死之後，康熙自然不會放過李四兒，將李四兒拉入大牢，十八般酷刑伺候。

李四兒忍受了十八般酷刑，最後還留了一口氣，在康熙的授意下，李四兒被做成了人彘。

出了氣，康熙就不再管李四兒的死活了，張姍這時候將人偷出來，放到莊子上，跟同樣做成人彘的隆科多放在一起。

隆科多眼睛看不見，嘴巴說不了，只有耳朵能聽得到，整個身子泡在酒缸里，只露出一個腦袋。

「以後，你們就在這裡相愛相守吧！」

張姍將上輩子李四兒和隆科多用在自己身上的招數都加倍還給了他們，他們不會那麼容易死。

原主可是受了二十多年的苦，他們哪裡就能那麼容易結束這痛苦的一生？

康熙即便只有四個兒子，但是奪嫡還是一樣精彩，最後四個兒子都因為那個皇位死了，康熙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只是想要一個優秀的兒子，怎麼都死了呢？

康熙前期的確算得上一個好皇帝，但後期的他懈怠朝政，縱容貪腐，國庫空虛，明明又炸3，他偏要單隻出。

康熙剛選好繼承人，還沒開始磨練，他就駕崩了。

沒有受過上位者教育的新帝被朝臣牽著鼻子走，天下又開始亂了起來。

而張姍則是暗中發育，培養人才，一步步激發百姓的反抗精神，這是一項精神啟發任務。

歷史是前進的，人不可能當一輩子的奴隸。

在康熙駕崩的第十年，大清已經換了三任皇帝，國運已經被消耗乾淨了。

農民自發組織起義，建立屬於他們的國家，期間開放港口，派學子去國外看世界。

國家發展和世界同軌，張姍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但這個社會還是有自己的弊端，直到等來那個天選之子。

張姍看了最後一眼，已經虛化的靈魂這才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