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顏良將軍凶多吉少
戰鬥結束，顏良所統兵馬，除了最開始被派去傳信的，已然全軍覆沒。
張方稍微喘了口氣，將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便是策馬靠近張燕，問道：
「爹，你沒事吧？」
聽得此言，張燕很快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
「為父沒事，方兒你來得很及時，只是為父也沒有想到，你竟然一刀將演練斬了，此番也算大開眼界了。」
想到自己幾人聯手，依舊奈何不得顏良，甚至落入下風，張燕便有些無奈。
若非張方，黑山之眾根本無法與袁紹抗衡。
但很快，張燕便回過神來，將種種雜亂思緒拋諸腦後。戰鬥尚未結束，袁紹恐怕已經得到消息，他們也得抓緊時間了。
隨即，張燕對楊鳳下令道：
「楊鳳你帶領兵馬，收押此間俘虜，剩下的人，隨本帥前往迎戰袁紹。
方兒，這次你和為父一起從正面殺過去。袁紹來援，我們已經來不及布置了，唯有正面一戰，將之擊退。
但不管怎麼說，此次誅殺袁紹大將顏良，對我黑山而言，已是一場大勝。」
眾將士遵令而行，快速行動起來。
——
袁紹正不急不緩等待消息。
他已經派遣顏良去截斷水源，用不了幾天，反賊就只能下山求戰。
到時候，就是這些賊寇的末日。
可沒等袁紹在大帳之中休憩多久，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將他驚醒過來。
人影尚未進來，聲音便已經傳到：
「主公，前線急報，反賊早有準備，在顏將軍抵達水源，便突然襲擊，請求主公支援！」
「什麼？這些黑山賊寇，竟有這樣的膽子？」
袁紹面露愕然之色，意外不已，他萬萬沒想到，黑山竟敢主動出擊，但很快，袁紹便冷哼一聲，站起身來：
「來得好，既然他們出來送死，也省得拖延時間了，傳令下去，調遣中軍支援顏良，吾要和顏良前後夾擊，剿滅賊寇。」
隨著袁紹下令，兵馬迅速調動，田豐則是聽聞消息，匆匆趕來。
當田豐看得袁紹急切模樣，不由得心中一驚，連忙勸說道：
「主公，此事有些不同尋常，我軍切不可掉以輕心，以免落入奸計。」
聽到這話，袁紹眉頭一緊，接著沉聲道：
「田豐，大戰在即，不要擾亂軍心。顏良乃我軍大將，此番更是統領一萬精銳，縱然賊寇人多，又能如何？」
到底是何問題，田豐也說不清楚，他只是隱隱覺得不對。
這一戰太突然了。
說完這話，袁紹便是來到營外軍前，他身上穿著戰甲，顯得頗為威武。
袁紹環顧眾人，朗聲高呼：
「眾將士，賊寇已然下山而來，他們正與顏良交戰，只等我們抵達，便可將黑山賊寇一網打盡，傳吾將領，全軍出擊。」
眼下冀州兵馬士氣極盛，袁紹兵強馬壯，威震天下，這些將士們自然也有著戰無不勝的信心。
見袁紹已經領兵行動，田豐嘆了口氣，從某種程度來說，袁紹做的也沒錯。
他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僅憑一個不安的猜測，便要遲緩行軍，讓顏良在前方孤軍奮戰，確實不合情理。
想到這裡，田豐也騎馬追了上去。
袁紹領兵趕路，此間距離黑山水源不算太遠，如此走了小半個時辰，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但前方，卻沒有廝殺聲傳來。
袁紹愣了下，也覺得有些不安，他看了看身邊高覽，開口道：
「元伯，你帶人去前方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了，莫不是情報有誤？」
照理來說，黑山賊寇殺出，與顏良所部交戰，必然十分激烈。
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總不可能，就這個把時辰的時間，顏良已經兵敗了？
而且這一路上，袁紹並未看見潰兵。難不成這黑山賊寇，竟有翻天的本事，非但能夠擊敗顏良，還讓其全軍覆沒？
這種種猜測，袁紹都覺得無法相信。
顏良乃是他麾下悍將，武藝超群，只有文丑一人與他伯仲之間。
再加上一萬甲士，就算賊寇有五六萬人，也不能短短時間，就將之拿下。
一個時辰，已經綽綽有餘了。
高覽拱手領命，但不等他帶人動身，忽然臉色一變，因為他看見，前方竟是有無數敵軍衝殺而出。
「不好，主公，賊寇殺過來了！」
高覽連忙將袁紹掩護在後，周邊眾將士也都擺出迎敵架勢。
袁紹愣了下，他目光遠遠望去，果真有不計其數的黑山軍殺來。敵軍身上盡皆染血，好像剛剛經歷一場大戰。
「這……怎麼可能？」
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袁紹心中升起，一個他不願意相信，卻又那麼真實的猜測，瞬間浮現於他的心中。
田豐來到袁紹身邊，他面露憂色，看到敵軍的那一瞬間，若有所悟道：
「主公，恐怕顏良將軍凶多吉少了。」
「不可能！」
此言一出，袁紹頓時喝道：
「顏良何等武藝，怎麼可能死在這些烏合之眾手裡。傳令全軍，今日剿滅黑山賊寇，吾重重有賞！」
其實袁紹也有所預料，但他不願也不敢相信。只能在心中期待，顏良可能敗了，但未必就是出事了，或許已經撤出戰場。
「殺！殺！殺！」
袁紹軍軍容整肅，喊殺聲震天而起。
大將高覽指揮兵馬，將袁紹護在中軍，不管戰局如何，袁紹自然不能出事。
「放箭。」
眼前的局勢，高覽也有些看不明白，所以他並沒有貿然衝鋒。而是令弓箭手射擊，以觀察敵軍虛實。
只可惜，軍中弓箭手不多。
他們此行進攻黑山大寨，弓箭的用處本就不大。誰能想到，敵軍竟然直接殺出來，與袁紹一方正面決戰。
——
箭雨之中，張方持刀格擋，他力氣再大，終究只是肉體凡胎。
他顧不上不慎中箭的士卒，便是領兵衝鋒，向著袁紹軍靠近。
張燕等人也都如此，正因他身先士卒，才能獲得黑山之眾信任。
不斷有人倒下，而他們與袁紹軍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張方發出一聲暴喝：
「顏良已經伏誅，袁紹還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