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笑柄的事情

「楊廠長，您蒞臨了！」

「估計您來這兒是為了找模範事件吧？請您放心，第一車間已有了適合的人選。"

主任郭先生迎上前去，畢恭畢敬地向廠長楊詢問道。

楊廠長回應：「你也知道了今天的評定之事嗎？」

郭主任愣怔了兩秒，似乎在琢磨廠長的意思。

難道是關於李瀚被評定成為笑柄的事情嗎？原計劃是提議易中海為一車間的楷模典範，現在提到李瀚，自然需要考慮包括正面與負面兩個例子。

楊廠長顯然將李瀚視為不妥的標杆。"楊廠長，我聽聞了，讓李瀚作為實習生參加鉗工考核，這樣的情況正好能作為一個警示實例。"

郭主任揣測了楊廠長的想法，決定先附和他的想法，把李瀚這個負面典型揭露出來，之後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去推薦易中海。"是的，信息似乎傳達迅速，李瀚確需作為這樣的標誌性案例被提出來。"

郭先生接著說：「楊廠長，你不必擔憂。

我在剛剛見過李瀚之後，已經在著手處理這件事情了。

另外，我還有個提議，那就是推薦我們一車間八級鉗工易中海師傅作為典範。"

「八級鉗工易中海？」廠長略感驚訝，認為車間主任貪婪無度，竟想在李瀚之後再舉薦他人。

但其實他也有意藉此機會會一會易中海，澄清李瀚轉正的事。

於是他說：「那正好，我正想和易中海面談。"

郭主任臉上洋溢喜悅，沒想到楊廠長對易中海感興趣，自己的決定無疑是正確的！他並未預料到此時的楊廠長內心有一絲慍怒湧起。

郭先生馬上吩咐道：「楊廠長您稍作休息，我立刻通知易中海與您相見。"

他對易中海招了招手，儘管心中雀躍，臉上保持著平靜，快速朝廠長走去。"易師傅，楊廠長想與你見上一面。"

明白這個舉動意味著得到支持的信號，易中海謙恭回復：「楊廠長有事情就吩咐吧。"

楊廠長隨即提問：「易師傅，你的工作經歷似乎比我還久吧？」看似讚美。

然而廠長的話卻讓郭主任和易師傅都有些驚訝。"這麼有資深的老工人、技藝高超的師傅，怎麼會在小小的事項上犯錯誤呢？真是太不合適了。"

主任和易師傅心中都感到不解，期待的讚譽沒有如願而來，卻聽到了批評。"楊廠長，易師傅具體做了什麼錯事嗎？」郭主任謹慎提問。

而此時的楊廠長觀察到二人神情變化，心中有些不滿。"易師傅，關於李瀚轉正批文的事，你說過是他不符合標準，必須滿了三年才允許參與轉正評估，是吧？」言下之意直截了當。

易中海聞言心頭一凜，這個問題他有些意外，但並不慌張。

考慮到李瀚資歷尚淺且經驗欠缺，他的駁回確是正當合理的。"的確如此，廠長。

由於李瀚的技術基礎薄弱，工作經驗有限，剛剛加入一個月時間，各方面都還未足夠具備提前轉正的條件。"

他說得理直氣壯。

"郭主任添油加醋地說：『楊廠長，易師傅說得對。

您知道的，李瀚那個狂妄的傢伙曾經未經許可參加鉗工考試被取笑，若不讓他提早轉正，易師傅的處理完全正確。

』"

"李瀚越級考試成了笑柄？"

"易師傅的處置無可厚非？"

廠長心想，他們難道不清楚李瀚已參加過鉗工考試的事嗎？他剛才與郭主任的交談如同雞同鴨講！

鎮定心神，他問郭大鵬：「郭主任，我記得你說要讓李瀚成為反面教員對吧？那是什麼樣的教員？」

"自然是負面的！李瀚不尊重規定，鬧了個大笑話，給一車間帶來了負面形象，不做個壞典型真是太可惜了。"

「當然，我們車間有模範榜樣，比如易師傅。"提及易中海，郭主任滿眼的欽佩。

"竟將李瀚這種優秀的年輕人視為壞事之典範？而將易中海這種老頑固捧上正面榜樣高位？這豈不是本末倒置？"楊廠長心中暗想。

此時，在鋼廠四周擴音器里響起了廣播。"楊廠長、易主任，請聽一聽這段廣播！」廠長的語氣冰冷無比。

郭大鵬和易中海對廠長突然發怒有點不解，但他們靜下心來，聽著廣播中的內容：

"接下來播報一條新聞，我們一車間李瀚同志思維敏捷，不拘泥常規，憑藉實習生身份成功考過鉗工，現公開通報表揚以表肯定與激勵！"

廣播三次重複，第一次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第二次面色驟變，到第三遍更是滿頭大汗。

不是說李瀚未通過考試被人笑話嗎？怎麼廣播里傳出的信息大相徑庭？

郭主任一臉尷尬，彷彿剛吞了一肚子髒東西看向旁邊的易中海，卻發現這位似乎吃得更多。

"不可能！李瀚怎麼可能順利通過了鉗工考核！"易中海額頭冒冷汗卻不敢相信。

他正盤算著如何拿李瀚轉正的事兒威脅他給棒梗寫寬恕信……但現在李瀚直接憑技能考核成為鉗工，他的如意算盤徹底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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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內廣播效果持續發酵。

在二車間里，有人驚呼："什麼？李瀚居然通過鉗工考試了！"

劉組長聲音中充滿了困惑。

他原本得知的是李瀚搞了個大笑話，結果如今卻被點名表揚！

……

三車間。

"哎呀，那個李瀚，不會是先前我們談論過的那個人吧？"

"陳姐，是不是你的消息有誤啊？他明明過了，你還說通不過？"

「我……我真的不知道！」其中一個女工如是回答，秦淮茹卻悄然躲在一旁，她之前的嘲諷變得多麼不堪回首。

得知李瀚獲得表揚后，她羞愧得想找洞鑽。

廚房食堂。

"何師傅，你怎麼回事啊？湯燒糊了。"馬華提醒。

傻柱這時才清醒過來，發現一鍋清炒白菜已經變成黑炭般焦炭。

"這不可能是咱們廠的李瀚啊！"他想道。

李瀚只是個初級學徒工，來到鋼鐵廠才一個月而已，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通過那麼專業的鉗工考核。"那個賈東旭跟著張老大都學了幾年，才只有二級鉗工水平。

一定是我想多了。"

儘管他反覆對自己說，「也許……可能……」但心中仍充滿了沉重感。

在公關科那邊，於海棠聽完播報后仍緊握著手稿，若有所思。"李瀚究竟是怎樣的人物呢？」像這樣直接以學徒身份過關，簡直是前所未聞的事情。

同事們注意到她的異樣，打趣地說：「海棠，莫非你對他有什麼期待？」聞言，她的臉色微紅。"徐姐，你在開玩笑嘛，我怎麼會對素不相識的人感興趣呢。"嘴上否認著，但紅透的臉泄露了一絲絲心思。

而另一辦公室的放映員許大茂聽到這一消息，驚訝地合不上嘴：「我才走開兩日，回來這李瀚竟已經……通過鉗工考試了？」他的心裡不禁酸楚：李瀚難道一夜之間就完成了飛躍？

在一線車間里，楊廠長、郭主任還有易中海間，氣氛緊張起來。"易師傅，你對此要怎麼說？」郭主任冷冰冰地質問。

他本來就不會知情，全是聽了易中海的一面之詞，才會造成這麼大的笑話。

明明是優秀的李瀚以普通學徒身份通過了考核，理應被稱讚讚揚。"你誤導了我，讓我在楊廠長面前成了個笑話！」郭主任氣憤地責怪著，易師傅之前的表現再讓他難受不過。

面對這一切，易中海顯得格外沮喪，明白現在的辯解只是於事無補，更可能激起憤怒。

他主動承擔：「楊廠長，郭主任，這是我輕率造成的誤解，如果需要處分，請讓我承擔，我會毫無怨言。"

此時，認錯才是最好的對策。

他已經做好面對一切結果的準備，因為任何掙扎都將是徒勞，或許只會加大楊廠長的火氣。

郭主任看出易中海的誠意，也考慮到他作為八級鉗工的實際價值，心中稍有平息：「楊廠長，既然易師傅都承認為錯了，那是否真的需要懲處，就請您定奪。"

對於如何處罰，還是由楊廠長來做最後決定。

畢竟廠里強調的是以實例為典型抓問題，現在易中海的事情正好就是典型：「郭大鵬，你不記得我來這兒是要尋找問題並予以改正嗎？無論級別如何，犯錯必須接受懲罰，易中海這次就以負面典型的形式在全廠通告批評。"這樣的教訓不僅是對錯誤的行為曝光，也讓所有職工從中汲取教訓。

向來視威信重於生命的易中海此刻深刻地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然而廠長楊言之出必踐，易中海此刻悔得腸子都綠了！只可惜事情已做不可逆，悔恨之情無法用語言表達！

千錯萬錯皆因未經查實便妄下判斷，這次的失誤將成為他刻骨銘心的教訓。"李瀚，這筆賬早晚找你還！」，心中憤怒，易中海暗自思慮。

至於另一邊的李瀚，早已聽得雲里霧裡，如被雷擊般恍惚。

腦海中的系統提醒聲宛如晴天霹靂，廣播結束后的瞬間，他的情緒分數直線上升，破萬不說，仍在穩步增加。

"小李！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一直隱瞞我，如果不是今天表彰之聲傳遍廠子，我還以為你在考核上沒有達到水準！"滿臉酒糟的工友不滿道。

李瀚尷尬笑笑："劉師傅，我當時確實也沒料到會如此高調錶揚。"

原來這是楊廠長大手筆布局，讓人驚訝之餘，也有些無奈。

酒糟鼻驕傲地開口：「反正不管怎樣，你在全廠的大喇叭播報中脫穎而出，替我爭回了不少面子！那個易中海想阻你升遷，結果你自己一鼓作氣，直接拿到了鉗工考核資格證書，給他臉色看看！」

二人皆看向易中海，他彷彿犯錯的孩子般，在廠長楊面前顯得緊張無比。

當楊廠長等人離開后。

郭主任帶著易中海來到李瀚跟前。"易師傅，我記得你說過有話要說。"

易中海支支吾吾半晌，終於開口：「李瀚，我對不住，你升級申請我這就批准。"聲音帶著悔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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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師傅您弄錯了，如今我已經取得鉗工的身份，並不需要您的准許，"李瀚輕鬆的話語如針扎入易中海的自尊心。

痛苦才剛剛開始的易中海並未留意於此。

午飯時間將近，播報再度響起：「今日工廠典型表彰活動，各科室、車間與工段根據自報，鉗工中產生優秀典型五名，負面典型同樣五名，依次進行通報。"

「第一車間，優秀典型李瀚同志，負面典型是易中海……理由在此……」聲音持續播放。

而第一車間內的眾人聽見此，議論紛紛。

"什麼鬼！連八級鉗工易師傅都被評上負面典型？我的價值觀簡直被顛覆了。"

「李瀚能得到榮譽源於從學徒躍升鉗工的過程。"

「易師傅因為不同意李瀚升職並錯傳考核失敗的消息……」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兩位典型人物皆與李瀚有關。

當廣播里提及每一名詞都如針尖刮割著心緒，對於積攢多年的口碑聲譽，易中海只覺心痛欲碎！

"全都是因為你，李瀚！這筆賬總有一日會向你討回！"心中的怨恨似熊熊烈火燃燒。

……在第二車間。

劉師傅劉海中正在訓斥小王。

"下次若再發生此類事，我會在你的年度考核中扣分。"

"好的，好的，師傅，我知道錯在哪，以後絕不再犯，"小王誠懇地表示。

劉海中看著他認錯的態度還算過得去，便打發小王去做事。

就在這個時候。

再次響起了廣播：「等等，老易竟成反面典型了，只是因為他沒同意李瀚轉正？」

劉海中心中大驚，一時語塞，不知究竟是好運還是不幸讓事態至此？

"李瀚吶，別以為運氣會永遠站你這一邊，總有一天會失算。"

……而第三車間。

聽說易中海變成反面典型，秦淮茹的面容驟然垮落，心中思緒紛飛。

"李瀚，你簡直是魔鬼嗎？昨晚害我兒子被捕，今天又讓老大爺壹爺被點名批評！你真是咱們小區的災星啊！"她原以為壹大爺能藉此威脅李瀚寫出道歉信，但現在看來已無指望。

"笨柱子，易師傅難道不是你們小區的大哥嗎？他怎麼會被批評了？""他是頂級級鉗工啊，怎麼會有這種事……"

傻柱聽到食堂里關於易中海的竊竊私語，憤怒得差點拿勺子砸鍋。"你們都別吵了，手那麼閑嗎？」

易中海既是他的導師，也是他父親般的人物。

現在易中海受到這種批評，傻柱的心情也隨之惡劣起來，怒道："這次還是那個李瀚，瞧我一會兒如何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當天，在整個軋鋼廠內，李瀚無疑是心情最佳的人。

兩次被公開批評，使得整個廠子里議論紛紛，情緒如同滔滔江水般湧入他的賬戶。

"超級情緒抽獎系統"

"宿主：李瀚"

"情緒值：分"

"道具：0"

"提示：初級抽獎消耗一萬點情緒值，中級抽獎消耗五萬點，高級抽獎消耗十萬點，需升級金庫解鎖中高等級抽獎"

自從頭一輪播報后的餘波到這次的期，情緒值突破了五萬分的關口，李瀚感慨道："還真是那些廠子同事給的激勵。"

酒糟鼻走過來說：「小李，快到飯點兒了，咱們吃飯吧。"

李瀚拿上飯盒，二人一同走向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