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懲治
朱元璋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嚴肅的看著呂氏。
呂氏臉色煞白，絕望的癱倒在地上。
朱標惡狠狠的瞪著呂氏，目光里充滿了仇恨。
他實在想不到這個女人如此的狠心，居然對雄英這個幾歲的小孩子下此毒手。
馬皇后則是幽幽嘆了口氣，不再看呂氏一眼。
「說說吧，你為何要對雄英下毒？」朱元璋開口問道。
「皇上不是都知道了嗎？臣媳認罪便是，又何須再問。」呂氏自知事情敗露，也不再狡辯。
「咱知道是咱知道的，現在是咱想聽你說。你究竟是為什麼毒害雄英？難道就為了讓允炆坐上皇太孫的位置嗎？！」朱元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問道。
呂氏還沒有回答，一旁的朱標忍不住了吼道：「你不是說你和常妹妹親如姐妹，對雄英和允熥都是視如己出嗎？視如己出你還對她下毒？！難道皇后和太后的位置就那麼吸引你嗎？！」
呂氏用手撐起身子，兩行清淚流下：「自我嫁入東宮以來，殿下你什麼時候正眼看過我哪怕一眼？你的眼裡永遠都只有常氏那個賤人。
允炆也是你的兒子，你又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他！你永遠只關心你的朱雄英！
我是允炆的生母，當娘的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坐上皇位有何不可？！
我現在只恨事情被你們發現了，沒有毒死朱雄英這個小崽子！」
朱標被呂氏一番話氣的氣血上涌，眼前一黑差點摔過去。
馬皇后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了兒子。
呂氏自知活不了了，徹底陷入了癲狂，披散著頭髮哈哈大笑道：「朱標！你這就受不了了嗎？
你以為常氏那個賤人真是死於產後出血嗎？實話告訴你吧，她也是吃了我給她的補藥之後才血崩的。
太子妃的位置只能屬於我，她有什麼資格做？不就仗著自己的爹是常遇春這個武夫嗎？」
剛剛坐下的朱標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一口鮮血噴出，徹底暈了過去。
連自以為心裡有數的馬皇后在聽到這個事以後，都忍不住氣得顫抖著手指著呂氏：「你...你居然敢...」
常氏是馬皇后親自為兒子挑選的媳婦，她也一直很喜歡這個兒媳。
常氏性格長相都不隨她父親常遇春，是一個溫婉賢淑的女子，馬皇后很看好她未來能做好兒子的皇后。
沒想到三年多前常氏因為生完允熥沒幾月便產後出血而死，馬皇後為此傷心了很久。
現在事情的真相卻是被呂氏下毒害死的，這是馬皇后無法接受的。
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抬腳把面前的桌子踹飛出去吼道：「夠了！」
呂氏被朱元璋嚇的一哆嗦，頓時不敢出聲了，她是真的對這個公爹害怕的緊。
「妹子，你先帶老大下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朱元璋臉上看不出喜怒。
對朱元璋再了解不過的馬皇後知道他這是動了真怒了，也不再言語，扶起朱標走出了房間。
「本來咱是想著給你個體面的死法，現在看來是咱對你太仁慈了啊。」朱元璋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不是想做太子妃嗎？咱偏不讓你如意。」
呂氏絕望的喊道：「不！皇上，你不能這麼做！」
朱元璋笑了，只是笑容里滿是冰冷。
「天下間還有咱不能做的事嗎？咱能給你的東西，咱自然也能輕鬆的拿回來。
還有，你不是喜歡下毒嗎？那好辦。
雄英和常氏吃過的毒藥，咱要讓你每天吃一遍，直到你死為止。」
朱元璋又想到了什麼，對著房間外喊道：「毛驤，給咱滾進來！」
毛驤彎著身子走了進來，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速將太常寺卿呂本三族盡數下獄，咱要這惡毒的婆娘死前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族人死在自己前面。」
此時毛驤滿頭冷汗，他最怕的就是牽扯進皇家的內務事里來，畢竟知道的太多可是要掉腦袋的。
「還不快去！咱的話不管用了嗎？！」朱元璋再次催促道。
毛驤只能領命離開。
「咱可以向你保證，你的族人肯定都會走在你的前面。至於你到了地獄里他們會怎麼感謝你，咱就不管了。」
呂氏彷彿被抽空了力氣般一動不動，嘴角抽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
朱元璋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允炆...」
呂氏聽到皇上提到了自己的兒子，發瘋般的衝上前來叩頭道：「皇上，允炆是無辜的啊，他還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該殺的是我，請皇上放過允炆吧！」
「好了，允炆怎麼說也是咱的孫子，咱是不會殺他的。
但是宮裡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咱會讓他回鳳陽老家為祖宗守靈，也算是為你這個當娘的恕罪吧。」
呂氏鬆了一口氣，只要兒子能活著就好，她已經不奢望其他了。
可笑她機關算盡，算計來算計去，到頭來終究只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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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要連累三族為她的錯誤買單，但只能下去之後再祈求族人的原諒了。
朱元璋似乎也疲憊了，喊道：「來人啊。」
外邊走進來四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宮女。
「把前太子妃帶走吧，你們要嚴加看守，一隻蚊子都不能靠近。」
「是，皇上。」四名宮女應了一聲，上前架起了呂氏。
呂氏掙扎著問道：「皇上，容臣媳再問一個問題。」
朱元璋擺擺手，宮女鬆開了呂氏。
「皇上，臣媳自認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您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朱元璋沒有回答，猶豫了片刻后抬手指了指天。
呂氏以為是自己的行為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會降下警示提醒了朱元璋。
想到這的呂氏放棄了掙扎，任由宮女架著她出去了。
呂氏走後，朱元璋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彷彿一下蒼老了十歲一般。
「皇位就這般吸引人嗎？可笑我還以為大明能避免走上李世民的老路。」朱元璋喃喃道。
坐了一會後，朱元璋慢慢站起身子，背著手走出了房間。
坤寧宮內
朱標已經醒過來了，馬皇后正在喂他吃藥。
「太醫說標兒你只是一時急火攻心，休息幾天就能好了。」馬皇后說道。
朱標點點頭沒有說話，顯然呂氏說的話對他打擊太大了。
「放心吧，你父皇會好好處置此事的，也算能告慰常氏的在天之靈了。」馬皇后安慰兒子道。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朱元璋走了進來。
「老大沒事了吧？」
「沒大礙，剛吃了葯，太醫說修養兩天就沒事了。」馬皇后回道。
「那就好，老大你這兩天好好休息休息，早朝就不用去了。」
朱標直起身子，看向朱元璋問道：「父皇，不知您怎麼處置的呂氏那賤人？」
朱元璋把自己的手段說給了朱標。
朱標聽完后恨恨的說道：「真是便宜了這個賤人了。」
朱元璋猶豫了一會說道：「老大，這事是咱對不住你，當初要不是咱硬要你娶呂氏，如今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朱標知道自己父皇一向嘴硬心也硬，這次居然能向他道歉，可見他心中確實十分愧疚。
朱標見此也只能安慰道：「這事怪不得父皇，您也不知道呂氏會如此蛇蠍心腸，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常妹。」
三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還是馬皇后打破了僵局：「好了好了，你們爺倆也別那麼悲觀了。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你們打算到時候就這樣哭喪著臉的去見雄英嗎？」
聽到馬皇后提起雄英，朱元璋爺倆異口同聲的問道：「咱們什麼時候能去見雄英？」
馬皇后笑道：「今天已經滿七天了，明天咱們就能去見雄英了。
對了重八，給小天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朱元璋回道：「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出發了。」
「行，標兒今天也別回東宮了，就在娘這兒住一晚上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去。」
三人定好時間后，便各自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