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聞不到信息素
俞夏醒來的時候，霍凜他們已經做好帶她離開污染區的準備。
在她熟睡期間，在污染區各處的哨兵們因為資源匱乏，加之後方的緊逼，無法和外界聯絡，紛紛打算放棄此次的任務。
這次的任務處處透著古怪，連他們的上級都無法和外界聯絡，他們有理由出去弄清楚情況，而不是在這白白丟掉性命。
此時是凌晨時分，污染區的溫度已經降到快接近零下了。
異種在暗處蠢蠢欲動，蟄伏著，等待時機將這群已經快要潰散的哨兵吞噬。
俞夏裹著毯子靠坐在霍凜身邊，寒冷讓她呼氣都是白霧。
屋內沒有任何取暖設備，哪怕把門窗關上還是冷，俞夏就靠著幾張舊毯子，以及在她身邊守了一晚的霍凜，讓她還算暖和的睡了一覺。
今天的溫度明顯比昨天要低，俞夏貼著霍凜冷的根本不想動。
霍凜將她摟到懷裡，讓她能暖和些，尼克斯給她拿了些吃的，安慰著她，「等出去就好了。」
「我.....我我們找到幾件衣服。」巴魯獻寶似拿了幾件衣服給俞夏。
霍凜接過衣服放到一旁，給俞夏順了順凌亂毛燥的頭髮，「等你吃完我們就帶你從污染區出去。」
俞夏應了聲，她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差，這裡的環境不太好，待久了會影響健康。
俞夏填飽肚子后，拿著衣服進到之前的疏導室換上。
換完了衣服，她是抓著褲頭出來的。
無論是衣服還是褲子對她來說，都大的有點誇張。
衣服領口太大從她半邊肩膀滑落，露出圓潤瑩白的肩頭。
凌亂的粉色髮絲隨意垂落在她肩上，她神色微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一手抓著褲頭，一手去拉衣領，對面前緊盯著她的哨兵們說：「衣服好像有點大。」
剛說完，她就看著哨兵們全都捂著鼻子抬頭，更有甚的「嗷！」地叫了聲跑出去了。
「......」
尼克斯揉了揉鼻子，「好像是大了哈......」
霍凜拿過放在沙發上的毛衣給她套上，低頭給她重新扣裡面的襯衣扣子。
俞夏一抬頭，就看見他發紅的耳朵。
「等一下。」扣完了扣子，霍凜迅速轉過身去，跨著長腿消失在門外。
十分鐘后他又回來了，手中拿著一根皮帶，和不知道什麼做的長針，比一般的針要粗上許多。
他拿著針線不是很熟練的給她縫著過大的衣領。
「我來。」尼克斯從他手中奪過針線，縫衣服的動作比霍凜熟練靈活許多，很快就給俞夏縫好衣領，又給她把過長的褲子直接撕掉一截，紮好皮帶也就勉強能穿了。
鞋子就沒辦法了，只能穿著不合腳的長靴。
俞夏穿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穿著自己進治療倉時簡便的背心和短褲，鞋子都沒有，一直都是光著腳。
霍凜幫她往鞋子裡面塞點褲子剪下的破布，這樣就好多了，不會覺得太空。
再給她將褲子扎在鞋子里，綁好鞋帶。
而後脫下戰鬥服給她當外套，袖子太長挽到手腕用繩子給她繫上，再扣緊腰帶免得過於寬大漏風。
霍凜的戰鬥服長的都能給她當裙子了，不過戰鬥服材質輕便堅韌，防水防火，她穿上后就不覺得冷了。
哨兵們看小嚮導穿著他們統一的戰鬥服，雖然不合身，還裹得嚴嚴實實的，但莫名讓他們覺得可愛又誘人。
比剛才穿著不合身的襯衣時還要誘人。
他們又捂住了鼻子，噢，真是要命。
就連霍凜都揉了下發癢的鼻子，心跳快了兩拍。
尼克斯找到一頂黑色的帽子給她戴上，將她那一頭扎眼的粉色頭髮藏到帽子里。
若是不仔細看，從背影看去，就像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哨兵。
實際上俞夏已經二十歲了，比巴魯還大上一歲。
「她的信息素味道幾百米開外我都能聞到。」尼克斯喉頭滾了滾，對俞夏說：「你得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北二區污染區有數千哨兵，一個個狀態都已經撐到極限了，暴躁無比，他能控制自己小隊的這幾個哨兵，其他的可不行。
「信息素？」俞夏說：「那是什麼？」
哨兵們一愣，她不知道哨兵嚮導，但是信息素與生俱來的東西，她怎麼也不知道？
他們知道俞夏的年齡，嚮導和哨兵一樣，成年後就會有結合熱，她這個年紀應該是進入結合熱時期了。
就算囚禁她的哨兵能忍住讓她獨自度過結合熱時期，也必須給她打抑製劑才行。
她對這個應該清楚才對。
霍凜想到這一整天，俞夏都沒有表露出任何被信息素影響的反應，頓感不妙。
「信息素，就是哨兵和嚮導身上散發的某種味道，也只有哨兵嚮導能聞到。」
霍凜將自己的信息素散發出來：「你聞到我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嗎？青草味的。」
尼克斯也察覺到什麼了，靠近她，「還有我的，木頭燃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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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哨兵也紛紛散發出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一時間，不大的屋子裡混著各種信息素味道，若不是他們現在精神狀態不錯，估計得打起來。
俞夏努力的嗅了嗅，去感受他們說的味道。
但是......「好像，只聞到了你們身上的汗味......」俞夏囧道。
哨兵們紛紛往後退去，就差捂住心口作傷心狀了。
對他們來說，唯一可以吸引嚮導的信息素味道，可愛的小嚮導卻只能聞到他們身上的汗臭味。
太打擊他們了。
聞不到信息素味道的嚮導，霍凜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覺得危險。
危險是一定的。
俞夏聞不到信息素味道，也就無法去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雖然她的信息素處於穩定狀態，可哨兵的狗鼻子對於嚮導的信息素是最敏感的，哪怕有那麼一丁點味道他們都能聞出來。
他們要送俞夏出去，就不可避免的要通過後方的出口，她控制不了信息素就隱藏不了自己。
出口處會有抑制精神屏蔽的裝置，這是為了檢查哨兵是否被污染物感染，所以他們無法開啟精神屏蔽。
不能被人發現她是嚮導。
「只能標記了。」尼克斯看了眼霍凜。
霍凜：「......我試試。」
標記......可不是那麼輕鬆的事，現在可真不是一個好時機。
「臨時標記就行。」尼克斯說：「要是誘髮結合熱，我們還得費精力跟你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