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溫暖如初（內附溫馨小番外）

其實時間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總的就是那麼一會兒功夫，就感覺周圍已經亮起了燈，蘇西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圓滾滾的，又摻著身子摸了摸小寶的，嗯，還是一圓滾滾的。******

小寶被媽咪的咸豬手摸著肚子，有些害羞地撓撓頭，「媽咪，你以後不能這樣了。」

蘇西橙給小寶理了理背帶褲，柔聲問道，「為什麼？」

「因為老婆說不能讓別的女人對我太親密。」

「……」

「所以……」小寶兩隻手揪著自己背帶褲的背帶，他也很糾結啊。

「小寶，媽咪算是女人嗎？」

小寶懂了，「不算。」

蘇西橙滿意了，孩子聰明就是好，揉揉他的軟毛，站起來，牽著他的小手，打算往回走。

（蘇姑娘，你以後一定不會有任何婆媳問題的！握拳！）

錦方燼跟在他們母子後邊，柔和的路燈照著他們的身影，影子慢慢變黑，拉長，一切，彷彿定格在了這個瞬間，美好而恆久。

蘇西橙走在前邊，思緒不由自主地放空，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今天的事，她要不要，為了小寶，卻勉強自己一次呢？

現在的她想起五年前的她，真是有夠可笑的，onenightsex又如何，昨天他們不是也做了嗎，現在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兒嗎？

蘇西橙想，莫名地為自己感到悲哀，其實蘇西橙，你就認了吧，這麼多年，你和陳橘白在一起，無非就是想告訴他，你沒有他，也能過得很好，認了吧，其實蘇西橙，你的心裡，還有他。

不然一般的人，跟在她後邊一天，不要說那些商店老闆的曖昧眼光，就是換作了平常，她也早想辦法甩掉她。

蘇西橙，你這輩子，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了？

我們有骨氣一點，找別人好不好，栽在一個男人身上一次，那是竇初開，那是璀璨年華，可是栽在一個男人身上兩次，那就只能是自己笨了。

林以瓊說，死西橙，你給我爭氣一點，你要是再栽在他身上，沒有人會再可憐你的，到時候你哭你笑，都只是你自己的事。

可是，今天她和小寶去吃小吃的時候，那個攤主竟然把她拉過一邊，一副我懂的樣子說，「小夫妻吵架了吧，小姑娘，不是我說，你老公這麼帥，可得看緊了，我剛才從那邊一路看著你們走過來，少說也有一個小時了吧，你那老公竟然就跟在你們身後，還給你們擋住了很多人的推撞，小姑娘，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家和萬事興啊。」

那時候，蘇西橙沒有反抗，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對著過分熱的攤主，本來想要解釋，卻又想解釋來幹什麼呢，不過是一個過客，只能笑笑而過。

只是那攤主顯然對她這態度不滿意，又打起了親牌，說你兒子真可愛，和你老公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最後，小寶聽到這攤主誇讚他，還特別開心地指了指身後的男人，賊兮兮地轉了轉眼珠子，「阿姨，這是我爸爸，帥吧！」

「帥！」那攤主顯然也對萌娃沒有抵抗力。

「那是，也不看是誰生我出來的，沒有這麼帥的爸爸，這麼漂亮的媽媽，能有我這麼可愛這麼俊俏的兒子嗎？」

小寶一自戀起來簡直沒完沒了，蘇西橙尷尬地咳了咳，在那攤主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時，就把小寶拉走了。

偏生那自戀的小奶包最後還一臉疑惑地昂起頭，問自家媽咪，「媽咪，難道小寶不可愛嗎？」

蘇西橙瞥了小寶一眼，沒回答，這小屁孩明明自己自己長啥樣，每回還要她去給他一點生理上的小虛榮，內心裡的小滿足。

「媽咪，我還要靠我這張臉去勾搭媳婦兒呢，要不你今晚借幾張面膜給我用用好了，我喜歡你上次用的那種，香香的。」

蘇姑娘欲哭無淚了，「小寶，你這麼小，還是男孩子，確定要用面膜？」

小寶回答得特一本正經，「小白叔叔之前說了，保養要從娃娃抓起，更何況，我已經過了娃娃的年紀了。」小寶琢磨了一會兒，又低下了頭，「媽咪你是不是有性別歧視，爸爸之前跟我說了，我將來會有妹妹的，你是不是重女輕男，覺得小寶沒必要漂漂亮亮了。」

蘇姑娘囧了，怎麼這問題一下子從小白很自戀上升到了重女輕男呢！這問題很嚴重啊，搞不好會傷害小寶的自尊心。

「沒有沒有，媽咪重男輕女。」蘇西橙雖然是一時口快，但是後來證實，她的確是重男輕女的，因為女孩子有錦叫獸寵著啊！

「那媽咪，你今晚就給我面膜吧。」小寶牽著蘇西橙的手，說的那叫一個認真。

最後，小奶包pk蘇姑娘，小奶包大勝！

蘇西橙和小寶討論完這個話題之後，眼珠子又盯到了一個小攤販上，以至於小寶說了什麼，她還沒聽清楚。

小寶後來又嘟噥了一句，蘇西橙回過神來，彎低了身子，問小寶剛才在說什麼。

記得小寶那時候很是嚴肅，雙眸凝視著蘇西橙，「媽咪，我想過了，你還是重女輕男吧，爸爸以前說過，妹妹要疼著的。」

蘇西橙揉了揉小寶的一頭軟毛，只記得那時候的心軟得不像話。

有這樣好的兒子，她還追求什麼呢。

蘇西橙想著剛才生的那些小事，嘴角不由得就揚起了一道弧度。

牽著小寶又往前走了好幾步，在路燈下，蘇西橙看著小寶的頂，這才現，原來這小屁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長高了這麼多。忽然，有一種成就感慢慢地就升上了心頭。

我用全部的心血和生命去澆灌你這棵小樹苗，看到你茁壯成長，我是多麼高興，多麼驕傲。

忽然，手機在褲兜里震動了一下，蘇西橙伸手在褲兜里拿出手機，見到是一條簡訊，劃開一看，卻現是身後男人的。

「丫頭，你在小寶的眼裡不是女人，那是因為你是他摯愛的媽咪，可是在我眼裡，你身上的一切無不說明著，你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對我很有誘惑力的女人。」

看到這簡訊，蘇西橙無可避免地羞紅了臉蛋，卻暗自慶幸現在是傍晚，還有昏黃的路燈，沒有人會注意到。

不然……真的是丟人丟死了。

竟然看到簡訊就臉紅。

蘇西橙暗罵他，手上卻不由自主地按了幾下，「滾蛋。」

「滾遠了，又滾回來了。」錦教授，所以，你是在賣萌嗎？

蘇西橙一陣失笑，「再滾回去！」

「丫頭，說真的，每次你一靠近，我都想要把你拉床上去。」

那頭的簡訊回復得很快，蘇西橙一回頭，卻現錦方燼此刻正嘴角含笑地凝視著他，夜晚很黑，他的眸是深邃的，像是一個不知是什麼的黑洞，吸引著她，誘惑著她去探索，去追尋。

五年前無意中的一瞥，結果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蘇西橙想，快移開吧，不能再看下去了，他的眼睛，能吃人。

可是，為什麼，眼珠子還是動不了呢。

錦方燼一步一步向她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一般。

「丫頭。」

聲音低沉，卻不否認，這是最有魅力的，最誘惑的，最能讓蘇西橙沉醉的聲音。

五年前喜歡他，喜歡了他的一切，連他冷淡的性子也是喜歡的。

五年後她以為她早已放下了他，放下了一切，想著喜歡他的聲音不過是因為真的好聽，可是蘇西橙，你想要掩蓋住什麼。

這個世界上，聲音好聽的人千千萬萬，你為何只鍾於他的，更甚是，一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就軟的一塌糊塗？

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可是蘇西橙不敢去揭開。

太傷人，那個答案幾乎要顛覆了她這五年自欺欺人的生活。

「丫頭。」錦方燼一聲又一聲呼喚著眼前的女人，伸出的手，卻無端地停留在半空中。

他現在，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把她按住，把她按在懷裡，狠狠地親她吧！

可是最終，他的手，也只是落在她的臉旁，輕輕地摩挲著，放佛觸碰的，是他所最珍貴的珠寶，心中那麼多放肆的念頭，到頭來卻只想把你捧在手心裡，像是五年前你的父親一樣，把你當做最珍貴的明珠，一輩子，讓你享受榮華。

「錦……」蘇西橙開了開口，想要說些什麼，最後也只是閉起了眼睛。

——她還是不敢，說她膽小也好，說她懦弱也罷，五年前的種種，幾乎都那樣控訴著，她的愚蠢與不堪。

——缺男人缺到那地步，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種，隨隨便便就和別人上床。

——懷了野種好心就去打了，這樣，真的侮辱我們姓蘇的。

——蘇西橙，別叫我舅舅了，我們哪裡會有你這樣的親戚，不要臉不說，還大著肚子。

那年她面對著所謂的親人，那些醜惡的嘴臉，低聲下氣，往日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沒了家庭的庇佑，也不過是過街老鼠一隻。

曾經笑著說我侄女真乖，真聽話，看著模樣，以後也肯定是能夠嫁個好人家的人，卻用那樣的嘴臉對她說，你不配當蘇家人的時候，她是真的心寒了。

「丫頭，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不好。」幾乎是下意識的，蘇西橙就拒絕了。

錦方燼裝作沒聽到，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大手裡，用手心暖著，「你若覺得我欠了你的，那讓我用一輩子，來還給你好不好。」

蘇西橙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

小寶站在一旁，此刻眼睛裡面卻有些水汪汪的，「爸爸，那你以後真的真的真的不會離開我們了嗎？」

這麼多個真的，到底是多麼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錦方燼心一疼，點了點頭，堅定道，「嗯，爸爸以後都不會離開你們。」

「爸爸，那你以後可以來接我放學，送我上學嗎？我同桌江浩東就是這樣的，他爸爸總是來接他的。」

「嗯。」

「爸爸，你答應了一定要做到，以前小白叔叔也是這樣答應我的，可是他一次也沒有來。」小白低頭，其實他並沒有不期待的，只是媽咪說，小白叔叔很忙，小白叔叔是醫生，要忙著救人，小寶要懂事。

其實他很懂事，一直都很懂事的。

「不會的，爸爸一定會做到。」

「那爸爸以後會好好疼媽咪嗎？會讓媽咪熬夜嗎？會讓媽咪睡不好覺嗎？」

「不會。」

「那爸爸喜歡媽咪嗎？真的真的真的喜歡嗎？」

「我愛。」

能讓這樣一個驕傲過天的男人，說愛，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感。

蘇西橙不知道何時被錦方燼牽著的。

只覺得，一家三口，在這美好的傍晚，拉長的身影，格外美好。

後來，小寶的妹妹出生了之後，小寶就肩負起了小奶哥的身份，天天幫著妹妹換尿片。

直到有一天，小寶罷工了。

蘇西橙問他為什麼，他不回答，後來又問了好幾次，問到小寶臉都紅了，也不說。

蘇西橙沒辦法，只能由錦教授出馬。

錦叫獸一把抱過還很稚嫩的兒子，問他原因。

小寶見著爸爸和他都有同一樣的蛋蛋，這才開口，卻紅了一張臉，他幼兒園到小學的同桌江浩東說了，「男女有別，男生是不能看女生的那個的。」

那天晚上，錦叫獸把蘇姑娘拖上床，拉燈，睡覺，天亮之後，蘇姑娘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男女有別。

只是這是血和淚的教訓啊。

－－－－－－題外話－－－－－－

本來在後面想寫一些別的內容的，只是這章這麼溫暖，我們就讓一個小番外溫暖下去吧。

祝我的讀者們，身體健康，幸福永遠。

我愛你們，只因為你們愛我的文字。

我寫這個文，卻收穫了這麼多溫暖我的讀者，讓我的文字也溫暖起來。

謝謝。

（突然煽了是不是有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