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崩潰
黑暗將我吞噬,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玄冥的話語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我聽不真切,我只聽得見李玄朹的聲音,一聲聲,在我耳邊回蕩,「快走!別管我!」
別管我……
這三個字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進我的心臟,我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幾乎要癱軟在地。不,我不能丟下他,我要回去!
「小冉,冷靜點!」玄冥用力地抓住我的胳膊,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現在回去只會白白送死!我們要相信他!」
相信他……
我望著身後那條越來越模糊的密道,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多想不顧一切地沖回去,可是理智告訴我,那樣做只會讓李玄朹白白犧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密道的,我只記得,當我再次看到天空的時候,我的心已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蕩蕩的,只剩下無盡的絕望和自責。
我失敗了,我們都失敗了。
我們沒能找到神器,還害得李玄朹身陷險境,而我,只能像個懦夫一樣,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
從那天起,我就變得沉默寡言,無論誰跟我說話,我都只是麻木地點頭或者搖頭,我的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小冉,你還好嗎?」李玄朹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他伸出手,想要觸碰我的臉頰,卻被我躲開了。
我不敢看他,我害怕從他的眼睛里看到失望和責備。
「小冉,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李玄朹嘆了口氣,將我擁入懷中,「我們都是星辰守護者,保護世界是我們的責任,就算犧牲,我們也要在一起。」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可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我的身體冰冷,我的心更冷。
我推開他,轉身跑開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眼中的脆弱和絕望。
夜晚,我獨自一人來到一片荒野,望著滿天的繁星,淚水終於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
對不起,李玄朹,我讓你失望了……
冰冷的夜風吹拂著臉頰,但我感覺不到一絲寒意,因為我的心比這夜還要冷。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荒野上,任由淚水模糊了視線。
抬起頭,夜空中的繁星閃爍,像是在嘲笑我的無能。曾經,我也是這浩瀚星空中的一員,充滿著希望和夢想,渴望著用自己的力量守護這個世界。可是現在,我就像一顆墜落的流星,失去了光芒,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遺迹中的畫面一幕幕在我腦海中回放,我的每一次失誤,每一次猶豫,都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著我的心。我明明可以做得更好,我可以更冷靜,更果斷,可是我沒有。
因為我的軟弱,因為我的優柔寡斷,我們失去了找到神器的機會,李玄朹也因此身陷險境。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面對,怎麼面對其他隊員們失望的眼神。
「小冉,這不是你的錯……」李玄朹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迴響,但我卻無法原諒自己。我明明答應過他,要和他一起並肩作戰,守護這個世界,可是我現在卻成了他的累贅,拖了他的後腿。
我痛苦地抱住頭,任由絕望的情緒將我淹沒。我就像是一隻迷途的羔羊,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卻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放棄吧,宋小冉,你根本不適合做星辰守護者,你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勇氣……一個聲音在我心底響起,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蠱惑。
是啊,我或許真的不適合。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為什麼要背負著拯救世界的重任?我為什麼要承受這些痛苦和壓力?
我的內心開始動搖,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感席捲全身。也許,放棄才是最好的選擇……
放棄的念頭如同藤蔓般纏繞著我,越纏越緊,幾乎要將我窒息。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任憑淚水肆意流淌。拯救世界?我連自己都拯救不了,又談何拯救世界?
「放棄真的就解脫了嗎?」
一道低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我猛地回頭,只見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站在不遠處。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混合著淡淡的憂傷。
「你是誰?」我警惕地問道,心中的恐懼卻有增無減。
「一個路過的人,恰好看到你痛苦掙扎的樣子,所以想來問問,你,為何如此悲傷?」
我苦笑一聲,反問道:「難道你不覺得我應該悲傷嗎?我辜負了所有人的期望,也害了李玄朹……」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曾經也像你一樣,背負著沉重的使命,經歷過無數次失敗和絕望。我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在我面前倒下,卻無能為力。我也曾無數次想過放棄,想要逃避這一切……」
他的話語彷彿一把利刃,撕開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那塊地方。難道他也經歷過跟我一樣的痛苦嗎?
「可是後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他繼續說道,「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勇敢地面對,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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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可是我已經沒有勇氣了,我害怕再次失敗,害怕再次看到身邊的人因為我而受傷……」
黑袍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良久,他才嘆了口氣,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如果你真的決定放棄,我也不會強求。但你要記住,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他的話語卻像是一道閃電,在我的腦海中炸裂開來。
我獃獃地坐在地上,腦海中一片混亂。放棄嗎?真的要放棄嗎?可是,李玄朹還在等著我,星辰守護者還需要我,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遠處傳來,我猛然抬頭,只見夜空被一片血紅色所籠罩,城市的方向傳來陣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血色,吞噬了一切。
我驚恐地站起身,那股能量波動如此熟悉,卻又如此令人恐懼。是黑煞!他竟然又出現了!
城市的方向,火光衝天,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如同野獸的嘶吼,宣洩著毀滅的惡意。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不!怎麼會這樣……」我無力地跪倒在地,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黑袍人的話語還在耳邊迴響,像是一首悲涼的輓歌,一遍遍地敲擊著我的心房。逃避,真的可以解決問題嗎?可是,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絕望,如同毒蛇般纏繞著我的心臟,一點一點地將我拖入深淵。我眼睜睜地看著那片血色蔓延,吞噬著我所熟悉的一切,卻無能為力。
「放棄吧,宋小冉,你已經失敗了……」一個聲音在我耳邊低語,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是啊,我已經失敗了,我辜負了所有人的期望,也害了李玄朹……現在的我,還有什麼資格去拯救別人?
我無力地閉上眼睛,任由絕望將我吞噬。
遠處,李玄朹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現,他正在奮力地戰鬥著,抵擋著黑煞的攻擊。
「李玄朹……」我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如果當初我沒有答應加入星辰守護者,如果我沒有愛上他,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的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逐漸模糊。
對不起,李玄朹,我,終究還是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