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發現與巧合
我們的談話結束地並不愉快,我將房門關上,徹底將他關在了外面。
「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路雪中肯地評價道。
我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深深嘆了口氣。
「我只是不想看見本來美好的東西變得醜陋。」
沉默了一會兒,路雪又好奇地問道: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感覺你好像非常肯定春女士會回來。」
我想了想。
在中央廣場看著那棵古樹整整兩天兩夜,我並不是毫無發現。
只是,我尚且還不能確定。
「明天再說吧。」
「我們再去看看春女士。」
……
第二天,我們照常來到了那棵巨大的古樹前。
路雪顯得很興奮,因為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告訴她,我找到了春女士有可能還活著的證據。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別賣關子了。」
路雪催促道。
「你看那個。」
我拿手一指,古樹的角落是一簇剛剛生長出來的新芽。
那些芽緊緊貼著樹榦,透露著碧綠的生機。
「前幾天沒有的。」
我說道。
我靜靜等待著路雪的反應,沒有說話。
路雪看了看那綠色的新芽,臉上沒有多少喜悅,只是撇了撇嘴。
「這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植物,不論是奇特的花還是某種奇特的草,也許它來自某個不經意間蘇醒的種子。」
對於她的反應,我沒有表現出意外。
「所以我說我不確定。」
「但它長得很快,你看,比起昨天發現它的時候,它已經長了這麼長一截了。」
我比劃了一下,用拇指和食指大致地比量了一番。
就連春天的野草沒有這樣兇猛地長勢。
「像不像……」
像不像春女士的能力。
我沒有把話說完。
路雪緊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
「也許它只是長得快一點而已。」
「也許吧。」我回答,隨後又說道,「但總歸還是有些希望,對不對?」
「我們可以猜猜它開出地將是什麼花。」
路雪挑了挑眉頭,隨後聲音帶著些不確定:
「你瘋了?我聽說世界上有超過四十五萬種花卉,所以我們猜中的概率可是四十五萬分之一啊。」
「而且,這種無聊的遊戲有什麼意義?」
她緊鎖著眉頭,似乎想不通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她,神情有些驚訝。
她有些迷茫地抹了把臉,隨後問道:
「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我撓了撓頭,「只是覺得你變聰明了好多。」
路雪拍了拍旁邊白沙的腦袋。
「去,把這個傢伙的腦袋啃掉,那玩意已經生鏽了。」
不僅變聰明了,好像脾氣也變大了一些。
「猜一個吧,又沒什麼妨礙。」
我無奈地勸說道。
「恩……」她沉吟了片刻,最後說道,「我猜是風信子吧。」
「這裡有這麼多風信子,而且春女士也很喜歡這種花,我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選項了。」
「好吧。」我聳了聳肩,「我覺得你猜得很對,按照這個長勢,明天我們就能看到答案了。」
我察覺到一個看向我們這邊的目光,當我順著目光看去,展東浩略有些心虛地轉過了腦袋。
心機政治他倒是擅長,可我並不跟他玩那套。
只希望他能夠認清現實,這段時間安分一些吧。
……
「這……」
路雪蹲在樹下,擺弄著那白色花瓣的風信子,白沙低著大腦袋嗅了嗅,路雪似乎擔心白沙將花碰壞,將它的大腦袋推向一邊。
「還真的是風信子啊。」
路雪感嘆道。
周圍一個看起來有些年紀的男人神色驚訝道:
「神樹的腳邊什麼時候多了這樣的花。」
「神使大人,這是神樹對我們的祝福嗎?」
我跟這些信徒們一向講不來。
原因在於他們信仰的人就是我曾經切切實實接觸過得某位朋友,雖然這位朋友的確是值得尊重的人……
但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有人日日祭拜你的朋友,天天向你的朋友禱告,那你的心中多少會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但此刻我心情不錯,竟然不自覺得勾起了嘴角:
「當然嘍,你如果喜歡就把它摘去養在自己房間的花盆裡吧。」
男人臉上閃過欣喜,彎腰要將這朵純白的花朵摘走。
「欸!」
路雪想出聲阻攔,可花已經被摘走了。
男人走遠了。
路雪看向我,聲音中隱藏著怒氣:
「陳閑!你搞什麼,就這樣讓他摘走了。」
我不禁有些疑惑:
「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她站起來,仰著臉,神色有些焦急,「萬一……」
「萬一那個是春女士呢!」
「額……」我有些無語地摸了摸下巴,「她應該……不會變成一朵花吧。」
我的眼神看向樹邊的另一個新芽,這個新芽離這朵被採摘的花並不遠,很容易就能發現。
「你看,這裡又有新芽。」
我將自己的新發現指給了路雪。
路雪再次撇了撇嘴:
「肯定又是風信子,離得這麼近,都是一樣的種子啦。」
「是嗎?」我已經大致確認了七七八八,但我卻起了逗一逗路雪的心思。
「你知道有一種長在春天裡,代表著新生的花,名字叫雪片蓮嗎?」
她想了一會兒。
「不知道。這附近有這種花嗎?」
「沒有。」我回答,「這種花雖然不是瀕危物種,但大致分佈在歐洲,國內應該比較少一些。」
她翻了翻白眼:
「那你跟我說這個幹嘛?」
「難道你要告訴我這個芽開的就是雪片蓮嗎?」
「你又不是植物學家,還能通過一個芽就看出花的品種不成。」
「況且,我覺得這個芽跟風信子的芽沒什麼不同的,肯定是同一種花。」
我笑了笑:
「可它就是雪片蓮啊。」
路雪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
「陳閑,別說胡話了,附近沒有這種花,那也就是沒有種子,難不成你說的雪片蓮能夠憑空長出來不成。」
我不置可否,卻不爭辯什麼。
很多年輕工作的時候曾聽過一句話。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線索,三次就是真相。
現在已然發生了巧合。
希望第二次的結果能夠如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