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落難公主×忠犬獸人(3)
烏斯嗤笑一聲,躺在地上鋪好的簡易床上不說話了。
黎寧疼的沒有多餘的腦子和他掰扯下去,她打定主意賴在這裡,拿著濕潤的手帕擦了擦身上的臟污,臉上的血漬被擦乾,露出了白皙精緻的容貌,她鬆了口氣,還好那個下人沒往她的臉上捅刀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黎寧慢吞吞的擦著指節,想著等養好了傷再去好好「照顧」那個貴族小姐和她的下人。
烏斯的眼睛睜著,見到黎寧的臉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皺眉,在黎寧目光看向自己的下一秒他又閉上了眼睛,轉過身將後背留給她。
很漂亮,出現在貧民窟這種地方,很大概率是個麻煩,烏斯在心裡判定。
他打定了主意讓黎寧離開,在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就把她叫醒了,「醒醒,你該走了。」
黎寧眯著眼睛,被那雙翠綠色的眼睛嚇的一大跳,不免驚呼一聲。
烏斯沒什麼反應,他扯了扯嘴角,已經習慣了人類對他的懼怕,「天亮了。」
「哦.....」
黎寧慢吞吞的坐起身,「早上吃什麼,我有點餓了。」
靈力緩慢修復著她身上的傷口,在她睡覺的時候也沒有停下,黎寧睜開眼睛后就被一種疲倦感席捲了全身,胃部的抽痛讓她沒什麼力氣,她蔫蔫的催促,「快給我弄點吃的,我餓的沒力氣。」
見烏斯冷著眼看她,她又補充道:「你不給我食物,我怎麼有力氣離開,快去。」
烏斯有些不耐的轉身出了門,他好像真的成了下人,又或者是被這位貴族小姐當成了奴隸。
但是他昨晚把人帶回來的,他就好人做到底去附近的小鋪子買了幾個烤麵包。
花了十個盧索。
烏斯有些自嘲的想,他平時不會去買這種吃了沒過一會就餓了的精細麵包吃,今天竟然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花了十個盧索,他一邊拎著麵包一邊回家,沒什麼好臉色的把麵包扔在了黎寧面前。
「吃吧。」
麵包是用過期的報紙包著的,黎寧把報紙打開,上面的麵包還沾著報紙上面的墨印。
她有些猶豫的道:「這能吃嗎?」
烏斯瞬間冷下了臉,「你愛吃不吃。」
黎寧最終還是扯了些麵包的內芯,不是她吃不了苦,是這麵包看起來柔軟,但吃起來乾乾巴巴的,還有些割嗓子。
她有些懷念記憶里每天早上豐盛的,帶著香甜果醬的小點心和羊奶了。
可惜,黎寧在這個世界第一頓飯和記憶里的那些食物根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我想喝水。」黎寧提了個要求。
在烏斯轉身去倒水的時候,她又提醒道:「我要喝熱水。」
烏斯頓了下,又默不作聲的去燒了水。
黎寧勉強的配著水吞咽了兩個麵包芯就吃不下了,烏斯見狀三兩口把她剩下的麵包吃了,面無表情的拉開門,「吃完飯了,你該走了。」
黎寧若有所思的盯著他,「你真的要讓我走嗎,我沒有了記憶,又不知道去哪?要是在外面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跟我有什麼關係?」
烏斯態度堅決,他養一個沒用的妹妹已經很困難了,不可能再突發善心,收留一個貴族小姐,她長得白白凈凈的,皮膚嬌嫩,手上也一點繭子也沒有,這種人什麼活兒也幹不了,對他來說是個比阿爾雅還累贅的存在。
他淡淡的審視她,轉身拉門,有種黎寧若是不走就要把她扔出去的意思。
黎寧嘆了口氣,「好好好,你都這麼趕我我也只能走了。」
她的金色長發已經被她用手指梳理得整齊了不少,她的發尾蓬鬆戴著卷,與阿爾雅那頭乾枯發黃的頭髮不同,顯然是過著極好的生活。
貴族,還是那些貴族老爺們兒豢養的寵物,烏斯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喜歡麻煩。
黎寧慢吞吞的下了床,披上她那套純黑色的披風,因為原主是瞞著所有人出的王宮,所以她內里只穿了簡單的淺藍色長裙,在路過烏斯的時候,烏斯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藥味和血的氣味很濃,但那一抹香氣還是往鼻子里鑽,他後退兩步,在黎寧出了門之後果斷的把門關上了。
他們兩個一個天,一個地,本就不應該有什麼交集。
烏斯摸爬滾打的活到現在,早就不會幻想什麼收留貴族小姐后,窮小子搖身一變成了有錢人與之相愛的戲碼了。
現實是他與她應該形同陌路。
昨晚一直睡在冷硬的地下,他這一晚上都沒太睡好,黎寧終於離開,他躺到床上打算睡一會,晚上去黑市繼續賺錢。
至於那個寶石被他收在了很隱蔽的地方,現在把那個寶石拿去賣了太過惹眼,要是有人認出了這個寶石,再聯想到寶石的主人,他會有很多麻煩。
那個女孩也許也會有麻煩。
好在生活還過得去,他目前不需要把它賣掉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他躺到了床上,少女身上的微弱香氣更加明顯,他皺著眉,把被子蓋在臉上,發覺就連被子上也帶著香味。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當即起身換了一套床單,這才覺得香味淡了不少。
已經被趕出門外的黎寧已經走了,他能聽到對方的腳步聲,她走的步伐很慢,或許並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這不是他該管的。
烏斯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因為可悲的善心讓自己惹上要命的麻煩,一個貴族小姐再怎樣也會比他過得好。
他閉上了眼睛,正打算陷入沉眠的時候外面有匆匆的腳步聲,他面色很差,以為是那個女孩回來了,可腳步聲又重了很多。
不是她,是個很強壯的男人。
他警覺了起來,渾身的肌肉繃緊,眸底的綠色變深,帶著傷痕的拳頭下意識的握緊,直到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后他才鬆懈了下來。
「烏斯,烏斯你在家嗎?」
是索托,一個蜥蜴獸人,住在烏斯家的隔壁,但兩人平時沒什麼交集,偶爾見面才會互相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