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落難公主×忠犬獸人(9)
烏斯好似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他沉下了臉,把手收了回來。
黎寧止住了笑意,她的腳心尤其怕癢,剛剛笑的那兩下,讓她的眼角沁出了幾滴眼淚。
烏斯盯著她眼角的淚,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
「幹嘛撓我的腳?」
烏斯扭過了頭,專註的盯著燃燒的爐子,決心不和黎寧多說一句話,在黎寧不依不饒的纏問時,他才隨口說了句,「我沒有,不小心碰到的。」
指尖的觸感還在,烏斯心如擂鼓,他的下頜線繃緊,有些難以應對這樣的黎寧。
活了這麼多年,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嬌弱的人類,在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對勁后,他驟然站起了身,「我今晚有點事,你一個人睡吧。」
「你去哪?」
「別管我。」
說完他也不顧爐子上面熱著的干餅,熄滅了爐里的火,連頭都沒有回就推門離開了。
黎寧不急不躁的,她從窗戶向外看去,烏斯並沒有推著大門離開,而是翻了牆,到了隔壁的院子里,隔壁住著的是那個剛剛被烏斯警告后離開的那個獸人,看來烏斯也並不是不擔心自己。
至少會住在隔壁。
「嘖,脾氣真差。」黎寧感嘆了一聲,收回了視線。
今晚黎寧睡得不錯,烏斯走了,是她自己去院子里把新衣服拿回來的,晚上的時候衣服已經幹了,她把新衣服放到枕邊疊好,然後鑽進了被子里。
黎寧已經陷入夢境的時候,烏斯正盯著月亮出神,這片大陸上的月亮每晚都是那麼圓,沒有什麼可看的,但烏斯的心裡很亂,他除了睜眼看月亮,也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做了。
今天的索托讓烏斯意識到,就算自己沒有走遠,黎寧也會受到其他獸人的覬覦,今晚他乾脆沒有去地下黑市工作,在隔壁,也就是索托家睡了一晚。
索托倒是有苦難言,他不明白烏斯放著個漂亮的人類女孩兒不睡,反倒跟他擠一張床上,兩個高大的男人在一張床上睡覺本就擁擠,烏斯還沉著臉盯著月亮,他面色不善,導致索托不敢睡覺。
雖然總在背地裡罵烏斯瘋狗,但明面上索托還是和他稱兄道弟的,他懷疑的盯著烏斯問道:「烏斯,你是不是不行啊?」
他的言下之意,你要是不行,那就我上。
烏斯坐起身,用看待死物的眼神看著索托,索托打了個冷顫,「算了算了,我什麼都不說,我睡了。」
他轉過身把臉貼著牆,無論是不是真的困了,他也閉上了眼睛,打起了呼嚕,只因烏斯的眼神太過不善,索托總有一股自己會被他殺了的錯覺。
媽的,這條瘋狗在自己身邊,自己怎麼睡得著。
索托非心裡難受,烏斯的心裡也有一團火,很顯然這團火是被黎寧點燃的,他想閉上眼睡覺,可一閉眼腦中就浮現了那雙小巧可愛的腳趾。
他在心裡暗罵自己真是天生的奴性,連一個人類的腳趾都能想那麼久。
他盯著月亮出神,自己的那封信已經被阿爾雅收到了吧,估計阿爾雅如果可以請假的話,明天就會回來,到時候他就把這個麻煩精送走。
該死的,就連看著月亮發獃都會想到那片細膩白皙的肌膚。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好歹睡到了天亮,可憐的索托,他擔心著自己的小命會隨時折在這條瘋狗的手裡,一個晚上沒有睡覺,等天徹底大亮的時候,他才慢慢的坐起身,想要離開自己的家。
獸神在上,這明明是自己的家,為什麼走的不是那條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瘋狗。
索托叫烏斯瘋狗不是沒有原因的,一是因為他打人的那個瘋勁兒,二是他曾經看過烏斯的獸形,雖然只瞄到了一條粗黑的尾巴,但是這句瘋狗索托就這麼叫了下去。
對於他們獸人來說,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獸形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因為這很容易讓敵人拿捏到自己的弱點,索托也是誤打誤撞的看到了一點。
在他有動作的下一秒,烏斯就睜開了眼睛,早晨的光線昏暗,他的眼睛呈現暗綠色,瞳孔中央還泛著些淺黃,看著索托的目光帶著些兇狠。
「烏斯,別這樣,這裡是我家,我並不是你的獵物。」
他視線下移,誇張的哇哦了一聲,「天吶,烏斯,你的小兄弟可比你熱情多了。」
烏斯移開視線面無表情的翻身下床,離開了這裡。
他做了一晚的夢,夢裡全是那個人類女人細膩的肌膚,她的聲音在夢裡並沒有現實中那麼嬌縱,反而輕聲細語的,她用最溫柔的聲音在夢中輕喚他的名字。
烏斯。
似乎很詫異身體的變化,他在索托家門前駐足了許久,直到索托口中的「小兄弟」不再精神昂揚,他才木著臉回了自己的家。
黎寧不知道隔壁發生的事,她睡得很熟,直到院子外嘩嘩的水聲把她吵醒,她才慢吞吞的睜開眼睛。
她坐起身,眯著眼睛看到了窗外熟悉的身影。
「唔...大早上的他沖什麼澡?」
她打了個哈欠,太陽剛剛出現不久,外面的溫度還很低,風吹到臉上都能讓人感覺到一股讓人瑟瑟的涼意,烏斯就在這種冷風中沖涼,看得黎寧若有所思。
黎寧看到他煩躁的將剛剛打出來的冷水澆到了頭上,烏黑的發尾上的水滴已經連成了線。
手臂抬起放下間,露出了流暢的肌肉弧度,上面分佈著明顯的青筋,充滿著勃發的力量感,似乎察覺到了黎寧的視線,烏斯側身看向屋子的窗戶,與沒有絲毫遮掩在偷窺的黎寧對上了視線。
黎寧以為自己會被烏斯冷著臉說上一通,沒想到烏斯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他一臉欲言又止,但看起來並沒有生氣,最後只是扭過了頭,隨意的把身上的水珠擦了擦,套上了衣服走了過來。
就算他已經進到了房間,還是沒有和黎寧說一句話,連黎寧笑眯眯說的早安都被他刻意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