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雨敲窗
程北茗放下包包,看著曉毅說,「你作業寫完沒有?」
曉毅正在餐桌寫作業,抬起頭說,」你沒看到我正在寫作業嗎?我今天會把數學都寫完,明天上午再寫語文。」
「你昨天不是說今天不加班么?」程父問。
「我今天是沒有安排加班,但是快下班的時候,突然送來幾個工地的工人。急診科當時人手不足,所以喊我過去幫忙。」程北茗解釋道。
「工地工人?怎麼回事?」程父接著問。
「嗯嗯,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看他們傷勢,多半是出現倒塌。我看到有幾個腳骨折的,還有幾個頭部受傷的。」程北茗說
「沒死人就好,這做工程的總是有各種意外。」程父附和著。
「聽他們罵罵咧咧的,好像不是意外,是偷工減料導致的塌方。」程北茗說
賈阿姨把熱好的飯菜端出來,喊北茗過去吃飯,然後對著程父說,「如果真有工人死亡,也不會送到他們急救去。」
賈阿姨放下飯菜,又扭頭對北茗說,「以前讓你學會計,你非要學護理,你看你現在整天忙的。」
「我哪裡忙了,一個月就偶然碰到這一天加班。再說,我是護士長,碰到這種事情,自己總要出一次頭,要不然怎麼安排別人做事。如果昨天運氣好,碰到有人拍照發到網上,我就成了最美護士了。」程北茗笑著說。
「你們老程家真是一個樣子,什麼都不操心,什麼都好。」賈阿姨既生氣,又不知道說什麼,忽然想起了剛才說的事,就對曉毅說,「曉毅,你剛才讓媽媽幫忙做什麼?」
曉毅寫著作業,抬頭說,「媽媽,你幫舅舅找個女朋友唄。」
「你舅舅找女朋友,為什麼要你來找我?你舅舅怎麼不說,你外婆也不說,寫你作業。」北茗吃著飯,這時才想起程南植;然後問賈阿姨,「南植回家了么?」
「回來了,在自己房間呢。」賈阿姨沒好氣的說。
「你不是不喜歡我做護士,你還讓我給他介紹做護士的女朋友。」她對賈阿姨說。
「那是你兒子說的,我可沒讓你幫忙。」賈阿姨明知這樣的狡辯沒用,但還是說了。
「外婆讓你幫忙做點事,你還推三阻四?」曉毅忍不住來一句,接著說,「我數學寫完了。」他趕緊收拾完,然後就跑到外公身邊坐著。
「她都說她沒有,你還在這裡煽風點火?想挨揍是不是。」北茗說著話時,已經吃完了,她正準備起身收拾,賈阿姨已經在收拾,然後說,「你休息下吧。你們是姐弟,他找不到女朋友,你也可以主動幫幫他,非要我找你。」
「這個重點不是我肯不肯幫他的問題,是他想不想找啊?」北茗說到這裡,對著裡面喊了一句,「南植,你出來。」
南植聽著聲音就出來了,「姐,幹嘛?」
「你吃不吃燒烤,走,我們三吃燒烤去。」北茗指著周華說。
「我明天去你家看英超,今天吃了,明天怕就沒有胃口了。」程南植說
「是哦,很久沒有出去吃燒烤了。今天先去開個胃,適應一下。」周華說著,就過去手搭在南植背上,拉他出門。北茗對曉毅說,「你今天應該幾點睡覺?」
曉毅笑著說,「十點半,我會按時的。」然後眼鏡又回到電視上。這邊周華跟岳父打了個招呼,他們就一起出門了。
十一月初的天氣,只有些微涼。周華笑著說,「今年的秋天,看起來要比以往更晚一些了。」
「是啊,這樣的天氣跟燒烤真是絕配。要不我去買瓶紅酒,你們先去佔個座位。北茗說。」
「你看這邊就有個賣酒的店,一起吧。」周華拉著她。
「燒烤店裡不是有酒么?」南植看著他們問道。
「應該只有啤酒和白酒吧,白酒你姐喝不了,啤酒現在喝了有點不耐寒。」周華說。
「你們結婚多久了?還是故意撒狗娘呢?」程南植笑著說。
「這是什麼恩愛?不過是彼此的習慣都熟悉了。」周華說。「你這是心裡有恙,看別人做什麼都覺得是秀恩愛。」
「什麼心裡有恙,你直接說他心裡有病就得了。」北茗說。
「你可是我親姐,你這說話也太狠了。」
「我可記得你以前是怎麼炫耀的,不會還走不出來吧。」北茗問。
「有什麼走不出來的?我現在是真忙。我好想有兩三個星期沒回來了。」程南植說
「都過了快一年吧,你也就忙這兩三個星期。那你現在要不要重新開始?」
三個人聊著,很快就到了就近的燒烤店裡。三人找了一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程北茗單獨坐一邊,留一個空位置放包,然後拿出菜單點了幾個燒烤菜。待服務員把餐桌上的東西收拾之後,北茗對南植說:「你打算什麼時候重新開始?」
「如果現在有機會,現在就可以重新開始。」程南植說
「那我給你介紹對象,算不算機會,你要不要去見?」
「姐,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么?就像我小時候,我偶爾睡著懶覺,你過來一下把我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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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是還沒睡醒吧,我喊你的時候,都10點多了。」程北茗說
「好,那我問你。如果你把姐夫甩了,你覺得他多久可以重新開始。」程南植問
「嗨嗨,你們討論問題,就別把我卷進去了。」周華擺擺手。
「說,你打算多久重新開始?」北茗笑著問。
「我會一直等著你回心轉意。」周華說。
「我才不信你說的。」北茗雖然知道這是標準答案,可還是很高興。
這時,燒烤好的菜都上來了。3份羊肉串,1份烤茄子,1打生蚝,在加上2份烤雞翅。他們邊吃邊閑聊了工作上的事情,燒烤吃完,紅酒還剩下半瓶。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十點半了。
「你趕緊回家吧,看看曉毅睡覺沒有?沒睡讓他趕緊睡。我們回家了。」程北茗說。
周華肩上掛著北茗的包,手上提著半瓶剩下的酒,另一隻手牽著北茗,就一起回自己家了。程南植看到他們走了,忽然有點悵然若失。這種感覺就像姐姐結婚時離家的感覺,雖然就是搬到附近的另一個房子,雖然他們還是經常往來。
這時,一陣寒風襲來,滲透著深深的寒意。看來是要降溫了,他想。這好像是今年第二次降溫了,不過再怎麼降溫,也要到12月左右才會冷起來。他四顧看看,街邊的門市已經陸續關閉了一些,但是掛在樹上和建築上的霓虹燈還在閃爍。
仔細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想這樣走在街頭,大概差不多一年了。這樣想著,已經到家了。客廳的燈已經關了,他輕輕的洗漱完畢,回到自己的房間,趕緊去衣櫃找自己的棉衣,這才發現自己的吉他還放在柜子里。
他打開吉他包,抱著吉他坐在床邊,輕輕掃了一下6根弦,感覺音全部都跑了。然後,自己跟著音樂的感覺,輕輕調了一下。想想也有很久沒有練習了,他打開手機群,發現吉他學習群裡面還是很熱鬧,裡面有個他熟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