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婚姻束縛的女人是不幸的
茹雅接完這通電話加上後續一系類操作后全無困意,她拿起一件褂子隨意披在身上,一步一步走到了陽台,坐在了新買的搖椅上,她抬頭望向暮色杳冥的天空。
一通詐騙電話,卻讓她思慮萬千。
茹雅回頭看了看這個80平米的小窩,這是用她全部積蓄買下的房子。
1.5萬一平米的房子,這套房花了120萬,加上裝修的錢,140萬就這麼沒了。
不過有了自己的房子,人的確會更有底氣!
除了買房子是對自己物質上的獎勵,加上逢年過節孝敬父母的費用,她掙的每一筆錢都用來提升自己的軟硬實力。
這十年她努力考證,每年掛證書的錢就有十幾萬。
因為愛好攝影,她也會參加一些攝影比賽,喜歡畫畫和設計的她,拿過幾次獎,得到了比較可觀的獎金。
有全國翻譯專業資格證的她,也會在網上接一些翻譯的工作,這些都是有錢賺的。
即使她這麼努力,32歲的她,在世俗的眼裡,依舊一事無成。
原因很可笑,因為她沒對象沒結婚。
在府城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城市裡,32歲不結婚似乎成了原罪。
就算是父母再開明,她思想再前衛,也架不住身邊的閑言碎語。
「女人過了三十就不值錢了…」
「你二十歲漂亮,三十歲漂亮,四十歲呢,到時候你只能找二婚的嘍!」
「趁著年輕結婚還能自己生,再往後只能當后媽!」
「趁著年輕趕緊找一個吧,不然以後真的會孤獨終老。」
「長的一副狐媚子樣,不結婚還不定是誰的小情人呢。」
「我看她就是想傍大款,結果挑來挑去,把自己給剩下了,我倒要看看她最後找個啥樣的!」
…
茹雅嘆了一口氣,真煩,女人就不能當自強嘛!說好的女人頂起半邊天呢!
非得是結婚就是人生贏家了?
除了不能一個人生孩子,男人能幹的她都可以,所以要男人到底有啥用?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茹雅頭鐵的打開窗戶,高聲吶喊,「老娘就是不結婚,你們奈我何!」
沒一會兒,小區里。
「大晚上不睡覺喊什麼喊!」
「誰管你結不結婚,神經病啊!」
…
茹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沒錯,茹雅不想戀愛不想結婚,她看了太多身邊的人因為愛情亦或是進入婚姻后變得不幸。
婚是什麼,不就是女人頭腦發昏,就結了,然後開始了漫漫的怨婦道路,自己過得不幸福還要拉別人下水,似乎只要大家都不幸了,她們就高興了。
想想林柒柒,不顧父母的反對,早早嫁給了所謂愛情,嫁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省份,她過得幸福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想當家作主的事逼婆婆,巨嬰媽寶男老公,還有一個連飯都不會做整天只會嗶嗶的公公,林柒柒生完孩子后產後抑鬱症無人問津,不敢給父母訴說,整天以淚洗面悄悄和她打電話,她老公還覺得他生完孩子后變成了怨婦,小題大做,一點事受不了就哭,還動不動就說他媽把他養大不容易,要讓著他媽。
曾經的林柒柒是多麼沒心沒肺的存在,家裡寵上天的小公主,整天樂呵呵的,現在呢…
茹雅上一次見她,眼睛布滿血絲,下眼瞼泛著烏青,清瘦的讓人心疼,和記憶中活潑可愛的林柒柒簡直是兩個人。
所以說被婚姻束縛的女人都是不幸的!
她絕對不會被婚姻束縛,她才三十二歲,人生才剛剛開始,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蹉跎一生,所以她從上班后一直熱衷於考證,似乎考的證越多,她的安全感就越足。
茹雅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多,睡吧,明天還要考證,養精蓄銳,然後再拿下一證!
茹雅站起來,向床邊走去,突然一顆流星一閃而過,茹雅孩子氣的許了一個願,老娘要有錢有房有證證,下一個十年,我要逆襲!成為黃金單身鑽石茹老大!
…
在自己的暢想中,茹雅的呼吸漸漸的平穩。
…
茹雅總會夢到18歲的自己,高中是她的執念。
她一直覺得32歲的她比18歲的她要優秀,可是如果18歲的她能再努力一些,現在的她是不是就能有更廣闊的舞台了呢?
畢竟18歲是多麼美好的年華啊。
茹雅又做夢了,夢裡的她又回到了高三。
她接過了一件白色的運動服上衣,她有點好奇的回頭望去,看看那是誰給她的,就快要看清臉的時候,鬧鈴響了,夢醒了。
茹雅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怔忪了幾分鐘,揉了揉眼睛迅速洗漱完畢,換上一身淺粉的運動裝,開上她白色的鈴木小羚羊準備去考試。
路過一家早點攤,茹雅一看人不多,看了看錶,還來得及,吃個早點再去也不遲。
隔壁兩個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不亦樂乎。
「我昨天又重溫了步步驚心,嗚嗚嗚,若曦好可憐,愛情真是狗屁!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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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雅點了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我要是回到過去,先把彩票號碼記住,然後回到過去我要中好多個500萬,哈哈。」
回到過去?茹雅夾了一口小餛飩,如果她能回到過去,中獎啥的多俗啊,給你再多的錢,沒有本事都不見得守的住。
身外之物都是次要的,重要的裡子。
茹雅最大的遺憾就是沒上一個重點本科,沒有考研,在沒有選擇權利的情況下的就萌萌懂懂的進入了社會,就是因為所謂的文憑,她多少有些自卑,才拚命的考證,不斷報各種班提升自己,試圖證明自己很優秀!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
可是哪裡有如果,與其想如果,不如好好把握現在!
茹雅無聲的笑了。
「姑娘。」
茹雅回頭,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道,端著一個法海手裡那麼大的碗,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茹雅四周看了看,老道看的是自己,指了指自己不確定的問:「我?」
老道用他那黝黑粗糙的手摸了摸手中的碗,「姑娘,你最近還是莫要出門的好!」
茹雅把最後一口油條吃了,擦了擦嘴,壓根沒打算搭理這個江湖騙子。
老道一看茹雅不聽,繼續擺弄手中的碗,「姑娘執意離去,老道姑且送你幾句話。」
「一輪明月照水中,謀望不成又犯沖,以為是寶下去摸,摸來摸去一場空啊。」
老道話鋒一轉,「姑娘現在可有在乎的事物?」
在乎的…事物?當然有了,她喜歡票票、房子和證子啊!
「當然有。」茹雅回。
「隔河望見一錠金,欲取河寬水又深,交易求財難到手,晝夜思慮枉費心啊。」
什麼意思?
意思是自己現在得來的一切都是虛的?
開玩笑!
茹雅睡不著的時候,就會把自己一個又一個的證拿出來,捧在手裡仔細觀看,然後再放到被子上才安心的睡覺。
如果這都是虛的,那什麼是實的,更何況她還有一套心愛的小房房,一想到她的房,茹雅又忍不住偷著樂,這事單位的大姐們還不知道。嫉妒容易使人面目全非,有些人總是見不得別人的好!
自己買房這事,還是悄悄的吧。
如果這房都是虛的,那這世界難不成都是數碼的?
老道說完作勢就走,並沒有停留的意思。
茹雅看著一看這乾瘦乾瘦的老頭沒有要錢的意思。
「您等等。」
茹雅返回去買了幾個包子,放在老道的手裡。然後便開上車子一溜煙跑了,老道看著遠去的茹雅,低頭咬了一口包子,自言自語,「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喔。」
…